第122章《番外一·愛上陽光的雪(伍)·三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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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住進那個懸洞后不久,蝎與我確實疏遠了不少,雖然我從不明說,但心里總有些難以抑制的難過。此外,導致我與蝎發(fā)生最明顯矛盾的一次由頭,是我在某年6月20日夜晚出來時,剛好幫助一個來自渦之國的名為“漩渦依蘭”的故人接生女兒的事情。
那時,突然從暗中冒出來的蝎將我立馬帶走,并對我皺眉厲聲道:“喂——不要與有活人氣息的人接觸,明白嗎?!”
我愣了好一會兒,逐漸意識到了他選擇變成傀儡的真正原因……
“蝎,依蘭的女兒,我給她取名叫……‘香磷’哦?!蔽覝芈暫脱缘溃蕾p著他霎變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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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很清楚,在蝎三十五歲那年,也就是我三十六歲那年,他竟主動進入了那個他很久都不愿踏進的懸洞,并對我正色道:“這次,我要去砂隱奪回守鶴?!?p> “哦,第三任人柱力又是誰???”我平靜道,繼續(xù)低頭刺繡。還是那個字,無論繡多少遍,我都不會厭煩,也不會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忽冷忽熱而表現(xiàn)出什么不悅。
“五代目風影,砂瀑……我愛羅?!彼⒉[眼睛,說道:“也就是……羅砂和加瑠羅的幼子?!?p> “好,一路平安?!蔽曳畔率掷锏幕顑?,上前解開他的紅云黑袍,在他胸口前的那個紋著紅色“蠍”字的再生核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吻,而后抬眸笑道:“如今,蝎已經(jīng)完全變成傀儡了,所以……才敢接近本就半死不活的我了吧?”
他先是睜圓了綰眸,然后一把將我狠狠地攬在了懷里,冰冷僵硬的下頦抵著我的額頭,輕聲道:“笨蛋,你太懂事了,這可不好?!?p> “我等你?!蔽覜]有接話,轉而輕啄了一口他同樣堅硬冰涼的臉頰,溫言道:“還有你的木偶呢,那可是千……”
然而,他僵直寒冷的唇瓣,直截了當?shù)囟伦×宋业拇_不合時宜的言語。我再次選擇閉上了眼睛,就像我們的初吻……既然他不愿提及,我也不會多問,就像他再也沒問過我那位外……海老藏大人的事。
可我也明白,蝎,仍深深地思念著風嵐舅舅和嫻亞舅母。
那我呢?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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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次,也是蝎和我的永別;永別,總是發(fā)生在始料未及的時候。那天白天,我在懸洞中感受到了地震般的強烈沖擊力,但我仍不能出去,直到夜幕降臨時,我才跌跌撞撞地找到了那片狼藉的戰(zhàn)場……
有很多傀儡?。?!
我心中一驚,發(fā)瘋般地四處尋找,更害怕會找到他!還好,沒有他……當筋疲力盡的我力竭倒地時,幸而被一個紅發(fā)男子搭救了。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我因他的發(fā)式而想起了年少時的羅砂,還有……綠羅姑姑!
可他和姑姑不一樣,他的字在右額上,且是黑色的“恨”字。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他比風嵐大人、比羅砂還要俊秀!在氣質上又很像蝎,可他的眼睛和皮膚則很怪異:整個眼睛都發(fā)黑、膚色很暗沉,還有點兒裂紋。
……
此后,我和他成為了朋友,特別是在一段“沒有夜晚”的時間過去后,他“似乎”獲得了自由,常來探望我。我們無話不談,且發(fā)現(xiàn)了諸如看書、下棋、品茶、書法等很多共同的風雅愛好,倒真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更令人稱奇的是——他從不問我敏感的身世,就像我也不會問他神秘的過往。
但不同的是,他始終都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就像我……我也不愿透露我的真實姓名一樣!
因為我只能叫“紗羅妲”啊。
我們真的很像,簡直像得……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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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我三十九歲了,身體也愈發(fā)虛弱。
我逐漸感覺自己大限將至,就像蝎說過的“四十歲期限”。于是,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白天,從居住了長達二十三年的山洞中離開。
我不想最后也無聲無息地死在山洞里!就算全身融化,也讓我融化在陽光的照耀中吧!我知道……我這樣做意味著什么!
蝎,我真的等不住你了。
……
外面的世界可真美!以前只能在月色中鑒賞。我沐浴在陽光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白天的世間,有姹紫嫣紅的鮮花、有綠意盎然的樹林、有奔流不息的清泉、有連綿起伏的山脈……
即使我早已一身污穢,即使我在后來也知道了自己因臉上的那種消失多年的齷齪傷痕……而不允許照鏡子!可我仍然……深愛著美麗的陽光!
我將蝎送給我的那身神似綠羅姑姑以前給我繡過的淡紫色和服,以及所有預備送給蝎的刺繡,都埋在了一顆柳樹下,只給自己留了一個,因為它會和我一起融化干凈。此外,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和蝎的關系!因為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我也知道,自己死后將毫無痕跡,就索性建個衣冠冢吧;無需墓碑,只需一抔黃土,干干凈凈、利利索索。
我,漩渦佐良娜,不,是紗羅妲,最終享年……三十九歲嗎?
……
當天夜晚,我穿著蝎的黑色外袍,來到了川之國的集市。這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雖吵鬧喧嘩,但也一片祥和、溫馨自在。
在一家我和蝎曾于十多年前光顧過的小酒館里,我買了一瓶梅乃宿梅子酒,那是蝎的最愛。
可他呢?
他怎么還沒有回來啊?我細細地品味著,恍若回到了我們的過去:有兒時的兩小無猜、有相思的情意綿綿、有旅行的攜手相伴……人生百味、五味俱全嗎?哈哈哈,這酒可真好喝!原來我也愛上了他愛喝的酒呢。
赤砂之蝎,你要再不回來!我就真的……見不到你了?。?p> 是不是在今夜以后,我就會無聲無息地全身融化、不留一點兒痕跡呢?是不是這世間仿佛就沒有過我的存在,只是微乎其微的過往云煙呢?
然而,我在酒館遇到了她!
那一頭美麗的粉發(fā),讓我在一瞬間就以為她是……門佐緋櫻姑娘!什么?她也點了梅子酒嗎?!
等她離開酒館后,我不由自主地悄悄跟蹤著她。我見她一個人在湖泊旁喝得酩酊大醉,忍不住有些擔心,就鼓起勇氣上前問一句:“你喝夠了嗎?”因為她現(xiàn)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蝎呢。
她轉過身,隨口一句:“是……是佐助君嗎?”
我一愣,不知自己該如何回答?卻出于擔心,還是下意識地向她走去……結果,她就醉倒了!
真是的,我這個不久于人世的人,竟碰到了需要照顧的人?因此,我只好將爛醉如泥的她扶到了那處懸洞的山腳下,可我實在沒力氣把她帶上去,那可在半山腰??!正當我愁眉不展時,那位紅發(fā)“大哥哥”正好來探望我,他幫我把她帶了上去。
……
“多謝你了?!痹谏蕉蠢?,我?guī)湍莻€粉發(fā)女子將洗好的木葉護額放在了一旁。
“紗羅妲,你……認識她嗎?”他用極其溫柔的眼神望著她,讓我感覺他更像是在看“情人”。
“不認識,但我總不能看著她露宿街頭啊?!?p> “好的,她就交給你了,你也保重,我這次再幫你帶些白蠟燭?!?p> “大哥哥,謝謝你,但不需要了,我想……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吧。”我淡然地告訴了他我即將到來的死亡……
他聽完我平靜的講述后,直接握緊了拳頭,忍不住悵然道:“好,紗羅妲,如果我能遇到蝎,我會……”
“請你告訴他,我很好!”我輕笑道。我并不想讓蝎知道,我沒有遵守那個關于“死亡順序”的約定。
他微微一怔,逐漸目露寒光,卻仍溫柔地對我說:“知道了,紗羅妲,但這次……也該讓‘赤砂之蝎’這個負心漢來等你了!”說罷,他竟立即變化成蝎的樣子,然后上前……擁抱住了我!
“孩子,暫時把我當作他吧?!彼p撫著我的白發(fā),柔聲道:“這并不算你對他的不忠,我知道……你很想他!”
我流出了久違的眼淚,放下了一切顧慮。從起初的猶豫,繼而轉變?yōu)闊崃业膿肀?,緊緊地……抱住了這個“蝎”,在他的懷里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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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他走了。
即便相識了三年,可那位“大哥哥”自始至終都不愿告訴我他的名字,我也不去多問,就像我不愿告訴他我的身世和姓氏一樣。因為每個人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都有不可觸碰的傷疤吧?
源自伊赫家族的白蠟燭,讓那個粉發(fā)姑娘睡得很香。我一直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臉,忽覺若緋櫻姑娘還在世,會像她這樣嗎?懷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想法,我取出了那條蝎留給我的小蛇,通過封印術,將帶有我精神能量的咒印植在了她白皙的左肩上。
深夜,她醒了,她告訴我,她叫……春野櫻。
櫻?緋櫻?這是命中注定嗎?
因此,我竟鼓起勇氣,對她說:“我叫‘佐良娜’?!币驗槲蚁朐谒狼埃簧袼凭p櫻姑娘的她,呼喚為“佐良娜”,并帶著這個名字而死!
那一夜,我和她聊得很開心很開心,且她似乎也認識蝎!但她總有些支支吾吾的,搞得我也沒勇氣再去問蝎的近況了……
蝎,你還記得我嗎?
蝎,你還好嗎?
蝎,你為什么不來看我呢?
我不管你想不想我,但我依然相信你,而且……我是真的想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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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野櫻走了。
第二天,我也感受到了死神的默默降臨。
在以“找佐助君”為由支走她后,我最終癱倒于地。當我以為自己就要無聲無息地融化時,她竟帶著紅豆甜湯回來了?!
謝謝你,小櫻,但我真的要死了啊……
我絕不能讓她看見我的死亡過程?。?!我遂靈機一動,以幫我找白絕為借口,讓她進入了那個通道。反正白絕對身體也沒什么害處,算是報答她了。
待她跳進甬道后,我用最后的查克拉將束縛術封印在了蝎送給我的那個小木偶上,因為我感覺他和小櫻似乎……是“敵人”!所以,為了保護小櫻,我也只能這么做。隨后,我在遺書上吃力地寫了一語雙關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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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遇到他,請幫我把木偶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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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掩埋了所有的刺繡一樣,我對他的稱呼,也只能是“弟弟”了。
我終于安排好了身后之事!也終于真真正正的倒地不起……
其實還有些事并未安排妥當哦,就比如那張僅剩的、卻又“離奇消失”的刺繡,就比如床上的那一小截根本無法辨認的照片。
小櫻為我臨時點亮的白色蠟燭,在一片昏暗中躍動著凄美的光輝;像是悲傷地為我祈禱般,目送著我連同身上的那件黑袍,一點一滴地融化,直到毫無痕跡……
呵,那種微弱的光,便是我死前所能看到的……最后的光明!
我,更像是愛上陽光的雪吧?
明知是脆弱的雪,卻愛了一輩子的陽光。
【提示】
番外一完結,由于篇幅原因,只講述了紗羅妲和蝎如何產生感情,并沒有細說他們之后的經(jīng)歷。此外,番外一是前傳《火影之砂隱繁花》的內容摘選,皆采用第三人稱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