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上官瑜兒,好像不算壞?!?p> 花鳳希整了整衣服,忽然說了句。
“你怎么會這么想?”
付允已經(jīng)將剛才的事情選擇性忘記了。
“我剛剛見過她一面,倒是覺得不討厭她?!?p> 小欣望過去,“上官瑜兒自小就是驕傲的少主,沒經(jīng)歷過什么計謀算計之事,可說是她干干凈凈的,也不盡然,也不曉得是什么樣的想法,既然接受了花公子做未婚夫,卻又要人去勾著花公子?!?p> “確實,她找人去勾引花載明的意圖,真是令人不解?!?p> 花鳳希點了點頭,也說道。
“這上官瑜兒是有夏瑜的記憶么?”
付允忽然問道。
小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不過看上官瑜兒對花公子的樣子,似乎也有著情誼?!?p> 時間后移,付允便離去跟著上官瑜兒了,付允將他遇到那少年和附魔鏡的事情與花鳳希說了。
這七雪門里,倒是比他們想象的更復雜,彼時,花鳳希倒還有些擔心白宣了。
白宣探查那些地方,若說有個萬一碰到了不能及的人或者東西,付允若是解救不及時,萬一出事該如何?
付允只能攤手表示,那家伙他可以盯著,若是出事了肯定第一時間去救他。
不過付允心里覺得,這七雪門里,倒還沒有能短時間將白宣制服的人,畢竟這小子醒來之后,修為已然到了合體的邊上,外加他那個神魂,嗐,他機靈著呢,不會有事的。
而白宣也確實過的游刃有余,因為他的默默無聞,“安心做事”的特性,胡平的侍從倒是對他不錯,而后也讓他有了更多時間去打探七雪門內(nèi)的秘事。
“這么說,咱們宗主原來是有兩個夫人的么?”
白宣裝傻充愣,今天他沒出去尋找,而是趁著侍從們休息閑聊的時候插進去一起討論,逐漸將話題繞到了上官彌的身上。
小欣只是說了夏瑜被宗主認成侄女,而很少被宗門的人知道,卻沒有說過夏瑜的身世。
“那可不是,二夫人原本是個小村莊的人,被宗主帶回來,后來好像是難產(chǎn)死了。”
“嗐,當時大夫人還有身孕呢,二夫人那時候來了,大夫人恐怕也難受。”
白宣握緊了手,夏瑜,不會還是上官彌的親生女兒吧???
“那后來二夫人不還是一尸兩命,煙消玉殞了?!?p> 胡平的侍從們膽子都大,也就是上官彌當時確實做的不厚道,就算是雜役里也有許多關于他的事情在傳,上官彌卻從未管過。
與侍從們閑聊才得知這上官彌醉心修行,從上官瑜兒十歲的時候開始,就將大小事務都交給了上官瑜兒,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處理。
有這樣的父親,也不知道上官瑜兒是幸運,還是不幸。
閑聊時間過去,八卦的侍從們還有些意猶未盡,尤其是在乖巧的白宣前面,說著這些尋常聽不到的事情,他們就非常激動。
白宣謝絕他們今晚再次的酒席邀請,而是去了自己的屋內(nèi)。
他現(xiàn)在在想一個問題,當年吳慧,到底是為何要殺夏瑜?
王洋又是誰的人?
上官彌既然這么多年都是為了上官瑜兒養(yǎng)藥,當年救下夏瑜,本就是目的不純。
吳慧,又是怎么死的?
或者說,夏瑜親娘的難產(chǎn)死亡,所謂的一尸兩命,與吳慧究竟有沒有關系?
吳慧的死亡,官方說法,是外出時葬命邪修之手,可那死亡時間,就與他逃離相差了半個月。
是上官彌殺的嗎?
他既然是為了上官瑜兒配藥,那殺了吳慧是為何?
他如此愛上官瑜兒這個女兒,卻對吳慧這個生母痛下殺手?
或者說,是小欣騙了他們,這件事別有隱密?
白宣覺得自己腦子要炸掉了。
可少主和付允都沒在自己身邊,他這個睡了十幾年的腦子,真的轉不過來,想不出去。
罷了,今晚再去探一探其他地方,還是要就出來夏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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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付允待在上官瑜兒的房梁上,倚著柱子,看著下面那個挑燈看書的小姑娘。
他這個分身好像被削弱了許多,就算距離已經(jīng)不遠了,他也只能感覺到上官瑜兒的氣息是干凈的,可又有一些不自然的感覺,沒辦法,看起來今天晚上要在上官瑜兒的屋子里過夜了。
付允可沒那羞恥心,天庭上好看的女仙多了去了,下面這個只能說確實有個好皮囊,可他覺得還沒鳳希靈動些。
“砰砰?!?p> 門被敲響,上官瑜兒抬起頭,“是小芳嗎?”
“少主,夜深了,您處理事物也要記得休息啊?!?p> 是小芳,上官瑜兒的貼身侍從。
“啊,好,你先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去休息了。”
付允跟著上官瑜兒半天,這個下午,上官瑜兒就一直在處理七雪門的大小事務,而沒有去見花載明。
嗯,應該說是花旗。
看著也有禮貌,待人溫柔,倒是可以理解鳳希那丫頭不討厭她的緣故。
可他不是鳳希那丫頭,看著上官瑜兒就是有鬼,不是心里有鬼就是身上有鬼,這詭異的術法又是如何將兩個人樣貌相同,又能在上官瑜兒清醒的時候,將夏瑜拆解了送與上官瑜兒做養(yǎng)料呢?
一聽就是高難度。
上官瑜兒打了個哈欠,終于是困了。
付允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盯梢,其實上官瑜兒的修為很高了,分神后期,好像不用休息吧?
她的侍女還會提醒她來休息,而后她還真的是每晚都要睡覺,這身體素質,卻不像是一個分神的修士有的。
看著上官瑜兒要脫衣睡覺,付允思考了一下,還是非禮勿視。
聽著聲音,上官瑜兒已然躺在了床上。
屋內(nèi)就留一盞燭火,不明亮,卻讓上官瑜兒的床頭還留下了一束光。
而付允,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趕緊跳下來,用仙靈力劃過上官瑜兒的身體,果然,上官瑜兒的神魂,消失了???
毫無征兆,就那樣消失了?
付允結印追溯,就在他的感知透過上官瑜兒的身體時,一股陰冷的氣息忽然纏上了他。
“嗡!”
付允覺得自己的感知猛地被什么東西斬斷了!
臉色一白,他趕緊將感知撤了出來。
卻沒想到那股陰冷的氣息一直追著。
手心一朵銀白的火苗燃起,付允直接向那陰冷投擲了過去。
瞬間,上官瑜兒的身體,就成了兩股力量的戰(zhàn)場。
控制著火苗一點點吞噬那股氣息,付允的眸子亮的發(fā)光。
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是仙力!
這陰冷的氣息用濁氣為皮,其中包裹的,竟然是仙力???
這股仙力,浩大又蒼涼,最主要的是,他似乎有些熟悉。
可無法想起這是誰的。
這就證明,七雪門的布置,真的與九天有關!
付允與那陰冷的氣息纏斗的時候,不知在何處的夏瑜忽然醒來。
她飄在空中,卻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天色比她平日醒來的時間要早,她更是親眼看到了一場令她震驚的表演..........
“嗡!”
付允的火苗卷住了一截仙力,而后這仙力竟然在他的火焰里激烈的掙扎開來。
而后面的氣息都已經(jīng)順著來世的路退了回去。
上官瑜兒的身體已經(jīng)受不住了。
付允皺著眉頭,想將那股仙力抽出來,卻不想,那仙力掙扎的越來越厲害。
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這到底是誰的仙力?
他如今就算是個分身,乾火也不是好惹的,可如今,卻連一股已經(jīng)離體的仙力也控制不住了?
很明顯,他的確控制不住。
上官瑜兒的身體經(jīng)脈已經(jīng)開始有裂痕了!
乾火沒困住那股仙力,付允臉色再一白,一股腥甜忽然涌上來。
他后退了一步,那留在上官瑜兒身體里的仙力,卻也沒逃出去,竟直接被上官瑜兒的身體吸收了!
凡人的身體,是受不住仙力的,這是常識。
付允楞住了,因為上官瑜兒的身體,竟然全然將那股仙力吸收了去!
而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付允回神,忽然聞到一股煙氣,左手小指忽然抽痛了一下。
“白宣???”
付允不再管上官瑜兒,白宣出事了!
七雪門這次的大火燒得是極為厲害,而白宣好死不死,就困在了這場大火里。
可天爺哎,他什么都沒找到,就陷入了兩個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之間,因為都被雙方當作對方的人,他恍惚之下受了不少攻擊。
受了傷,可是不影響他逃走。
他就是進了一個密室,然后一腳忽然就踩空了,再落地,就正好看到兩個人在打斗,結果,就殃及到了自己。
可他都不知道這下面是干什么的,一堆看不清樣子的東西,這倆人也是蒙面黑衣,拿著大路貨的劍火拼,不露招不露宗派,一點也看不出來歷。
白宣藏在一旁,看著這倆人繼續(xù)火拼,卻想著如何離開。
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出口,自己掉下來的地方,如今也透不出光亮來,他現(xiàn)在出去飛,說不準就要被這倆扎成篩子。
那倆看起來還要打一會兒,白宣不死心繼續(xù)找出口,忽然在路上看到了一點散發(fā)著紫黑色光芒的東西。
不知為何,他就伸出了手,逐漸接近那個東西,他就像是逐漸失去思考一般。
“拿起來!拿起來!”
似乎有誰在他耳邊低語,他那雙眼睛逐漸失去了焦距,就在他即將要觸碰到那東西時,正在火拼的兩個忽然急了。
“不要碰!”
“少俠別動!”
這倆也不打了,沖著白宣攻擊,想讓他遠離那東西。
這聲音一男一女,女音聽起來還稚嫩些,那男聲就有些滄桑了。
白宣的手被一道火光直接掀飛,他直接被撞在了一旁的墻壁上。
“真是不要命了,敢碰那東西!”
就在白宣身后幾步,忽然又來了一個少年,他沒遮掩自己,因為他如今的樣子就不是真的。
“封火?”
那男人驚呼了一聲。
“不是,這是夾雜了鳳息的鳳火!”
少女卻感覺到了這火的本質。
“有見識,這塊東西你們要不得,還是我來代勞吧?!?p> 少年從陰影里走出,清秀的小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右手一窩,一道紅繩火光就出現(xiàn)在了手上。
“不管你是誰,這東西我要帶走!”
少女卻是一步踏過去,先前這個老男人和那個青年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危機感,可這少年一來,她就慌了。
“哦?”
少年的紅繩落到了地上,灼燒出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跡。
“你們覺得,你們扛得住它的蠱惑?”
“這東西我既然接了,普天之下就沒有能從我手里搶的人,我勸你們知難而退,不然我可沒興趣給你們落個全尸?!?p> 少年噙著的微笑忽然在這一刻變得詭異起來。
而那男人也終于想起來少年是誰了。
“你是宵劫士!?”
“嗯?好像是有些人這么叫我?!?p> 少年輕輕笑了笑,“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你可以先走?!?p> 男人糾結了一陣,“罷了,這東西就先讓給前輩,若是在外界相見,晚輩定然要請前輩喝上幾盅酒!”
男人退的快速到少女不可置信,她咬了咬牙,將手中的大路貨劍直接換成了一桿銀色的長槍。
“前輩,這單子我必須接下來,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哦?”
少年的紅繩已經(jīng)摸上了那塊晶石。
“很想要?”
少女握住長槍,“必得不可!”
“嘖,看在你如此堅持的份上?!?p> 少年看著她,露出牙齒笑了下,“我就送你,打通個出口吧~”
“砰!”
少年一語落下,手中的紅繩直接甩到了少女的身上。
與他那純潔無辜的樣子而言,他做的事情卻格外狂暴。
“噗!”
少女的身子直接被摔到了墻壁上,“轟隆!”一聲,那處相連的密道卻忽然被她的撞擊而開通了。
少女覺得自己的五臟必然已經(jīng)破損了,生死之間,她還是撿起來自己的長槍,逃開了。
“還是跑了,那為何不早跑呢?”
少年不滿意的回頭,卻發(fā)現(xiàn)剛剛被自己掀飛的那人,竟再次向那東西伸手了!
“找死嗎???”
少年一驚,可也已經(jīng)晚了,白宣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那顆晶石上!
“嗡嗡嗡!”
劇烈的響聲從晶石之下傳來,少年咬牙,“你真是,早知道把你直接弄死了!”他雖然氣急敗壞,可也想辦法將這石頭靜下來。
而后,這里,和外面,就出現(xiàn)了漫天的大火,這火焰可以燃盡萬物,就算是雪,它也能給燒了!
付允就是在這時候到了白宣的身邊的。
昏迷的白宣,吞人生血的詭異石頭,還有一個趴在火里鬼鬼祟祟包布的少年。
他就看到了這幅景象。
少年看到了付允,“你是來救這傻子的?”
付允皺眉,直接一手將白宣扯了過來。
與此同時,白宣手里的石頭,也被少年手中的布直接弄掉了。
“我去,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能不能輕點?。俊?p> 少年趕緊收攏了石頭,抬眼剛說一句話,卻被一股冰冷冷的涼氣碰到了脖頸。
付允拿著劍,“你最好跟我出去一趟。”
“哎,我去,大哥,別動手嘛,傷了和氣?!?p> 少年咽了咽口水,付允沒管說了什么,一手牽著白宣,一手收了劍,直接用仙靈力幻化了數(shù)十柄劍圍住少年,再伸手揪住了他的領子,直接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