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她有些摸不清頭腦。
兩人相視一笑,羅錦如這才看向沐鄞晨,語氣頗有些埋怨:“晨兒,你怎的也不與我說你還有這么個朋友,竟藏了起來,虧我們還是一起的好姐妹呢!”
沐鄞晨微愣。
她欲要開口辯解,羅錦如卻又笑道:“不過你不與我說也沒事兒,這不,我來時的路上遇著了,我們兩個投緣的很,已經(jīng)拜了姐妹?!?p> 沐鄞晨張了張嘴,終是無言。
祁婉兒笑眼彎彎,很是親昵的靠近羅錦如,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看向沐鄞晨,語氣透著無限可惜,“鄞晨,我祖母又病重了,大哥放心不下便在家守著了,托我給你帶一句吉祥的話,道聲恭喜?!?p> 她本想著暗中在撮合撮合大哥和大嫂,但大哥孝心重,執(zhí)意留下,偏生的錯過了這么好的機(jī)會。
她不禁重重一嘆,一股憂愁暗自生。
大嫂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她真正的大嫂。
大哥什么時候才能一舉拿下大嫂。
沐鄞晨被盯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卻并未多問,只是說著不打緊,叫著兩人去席上坐去用膳。
正值午膳,大家都在席上談笑風(fēng)生,水上又搭了戲臺子,前來唱戲助興的戲班子也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未出閣的姑娘坐在一處,一邊聽著戲臺上的曲兒,一邊各自小聲說話。
來時她也都一一回敬了這些親戚,如今這景,該是不需要她。
趁著現(xiàn)在無事去書房看看也好。
總歸是想了一夜。
兩人都不在府上,衛(wèi)子?jì)褂峙c幾位貴婦人坐在一處聊的熱火朝天。
如此一來,書房無人。
她借口打發(fā)了青兒,讓她叫著蘇酒一起去廚房里吃些東西,自己四下走走。
青兒皺眉,不過想到了今天發(fā)生的事,覺得小姐是想一個人靜靜,也就同意了。
趙延卓注意到沐鄞晨離去,忍不住要起身跟過去,卻被趙德言拉住了:“飯不吃要跑去哪里?”
他神色有些躲閃,“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四下走走?!?p> 趙德言皺眉,自家兒子的心思他這個為人父的怎么不知道。
眼下這么多雙眼睛瞧著,這個傻的跟過去,也不叫人笑話。何況女子家的清白尤為重要,他哪里會叫著兒子壞了人的清譽(yù)。
雖然這么做確實(shí)好,兒子也能如愿以償,不過卻是太過不恥,他為人處事多年,怎么會叫著自家兒子干這檔子不要臉的來,實(shí)在有辱門楣。
他沉聲道:“別叫著人看笑話,坐下?!?p> 趙延卓只得乖乖的坐了回去,只是心不在焉。
……
書房。
一個身影在雞翅木置物架到處摸索。
“這么隱蔽的?”
她記得看過的書本上都是說機(jī)關(guān)在陶瓷玉器上,只要轉(zhuǎn)動就可以打開暗門。
她又看了眼置物架,嘆了口氣。
每個玉器她都試了,只是普通的花瓶罷了。
看來不好找。
她來回踱步,突然視線落在一旁的書柜架,似乎是與墻壁緊挨著,右上方是一個圓形花木掛壁,掛壁下,紫光檀紅木梅花架上一座禪意枯山水沙盤黑釉陶瓷假山。
沐鄞晨抿嘴。
有了前面的經(jīng)驗(yàn),她不想在費(fèi)力的去轉(zhuǎn)動那個陶瓷。不過陶瓷內(nèi)的花的方向似乎與假山的方向不一致,看著有些別扭。
她微頓。
上前將花枝往右邊轉(zhuǎn),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個書柜往外開了。
沐鄞晨瞠目結(jié)舌,有些意味不明的盯著花枝。
似乎是自己想的太復(fù)雜了?
走到書柜外,她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一地的香樟木雕花箱子,不過只是白胚,并未打磨上漆。
是裝嫁妝的……
書房寂靜。
少女注視著內(nèi)里,似乎是夫妻兩為原身準(zhǔn)備的,不知為何的她眼眶有些紅潤。
她吸了鼻子,走了進(jìn)去。
抬眸望去,壁上皆是年代久遠(yuǎn)的字畫,墻角處是一些古木箱子,她上前打開,是一些古玩字畫。
她又打開其他的古木箱子,基本無異。
濃郁香氣環(huán)繞鼻尖,她有些皺眉。
感受到風(fēng)從身邊經(jīng)過,她呼了一口氣。
幸而這里通風(fēng),不然問題更嚴(yán)重。
不過暗門內(nèi)似乎也沒什么別的稀奇東西,為何賊人要來偷?
沐鄞晨來回踱步,目光落及壁上的字畫。
這些字畫年代已是久遠(yuǎn),為何不放在箱子里,卻要挨著塵埃?
她捏了捏眉心,這些芳香氣味使她有些頭暈,步履也有些踉蹌,腦海卻是一片清明。
走到那些字畫前,她一張一張的翻,在一副富麗堂皇的牡丹圖后發(fā)現(xiàn)了機(jī)關(guān)。
喜上眉梢。
她伸手去按,暗門打開,入眼是一個紅色的木雕盒,打開一看竟是懸黎。
古人有云:
流懸黎之夜光,綴隨珠以為燭。
沐鄞晨愣了愣。
懸黎稀有罕見,似乎是洪玉國進(jìn)貢過來的,聽說皇上將它贈與給了珍妃,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心下雖疑惑,她還是將懸黎放進(jìn)了盒子,關(guān)上了暗門。
出了書柜后的暗門,她才漸漸好受些。
正欲出書房,外面腳步聲響起,頓時有些心慌,總不能叫著她躲在書柜后面,太折磨她。
焦急之余,竟沒有找到一個能躲的地方。
腳步聲俞近。
慌亂之中,她緊張的往后腿,一下碰到了書柜,隨后不知道觸碰了哪個機(jī)關(guān),一腳猛的踩空,整個人直直墜落。
她有些吃痛,還不等四下查看,頂上的入口便自動合上了。
愣怔片刻,她打量起四周。
四面皆是高大的石墻,墻上左右各兩盞油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又抬眸望了望上方,似乎這地下室距離樓上不過兩米之高,不過是真的疼!
竟還有地下室!
她微微驚訝。
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她卻是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后花園,沐鮑書也不可能那么快回來才是,那會是誰來書房?
難道是賊人?
沐鄞晨蹙眉。
那賊人先前就來過,沐鮑書離開京都的消息想必也是知道了,沐家這個時候辦宴,自是顧不暇其他,這個時候動手最好。
看來是沒有死心。
靜等不是辦法,那賊人總會找到入口,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沐鄞晨微頓。
她小心的將手附在墻上,纖細(xì)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下被拉長。
她小心翼翼的拍著壁面,同時不斷抬眸望向樓上。
敢白天過來,武功定是不差,不能硬碰硬。
想到這里,她不敢耽誤。
這地下室封閉,卻有風(fēng)進(jìn)來,一定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