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多了個泥掌印,稍稍回溫就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李瑾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一把將她拽到了身前,怒目以視。
“放手!”花惜顏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扭了一把,抽出手又補了一巴掌,“無恥!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站??!”李瑾先一步擋在了她面前,冷若冰霜的嗓音如同地獄挽歌,“你若是不認(rèn)識蘇祿刺客,如何會用方才那招?”
“這叫擒拿!”花惜顏抬腿就是一腳,正中其腹。
后者吃痛,下意識地后避閃開,這才堪堪躲過了她接下來的拳頭。
“算你運氣好,”花惜顏瞪了他一眼,“看在李龜年的份上,‘友情破顏拳’先給你記著!”
“你給我站?。 崩铊獎γ嘉?,本想追上去,腹痛卻讓他難以為繼。
“老子憑什么聽你的!”花惜顏回頭瞥了他一眼,氣鼓鼓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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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宅內(nèi)院,后花園。
光禿禿的枝杈上掛著尚未容融化的雪,凜風(fēng)吹過,碎雪如屑。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花惜顏帶著自制的拳擊手套,瘋狂地毆打涼亭的柱子:“歐拉歐拉歐拉……”
這時,遠(yuǎn)處的月洞門外探出了一個頭。
花煥一臉懵圈地問一旁的花燦:“這、這是咋了……”
“弟也不知道……”花燦也有些懵,訥訥地說,“早上走時還好好的……”
“怪我們回來遲了?”花炫不確定地看向花燦,目光透過他看到了恰好正往這邊走的花煜,忙小聲招呼道,“大哥!”
“怎么了?”花煜聞聲,隨手把斗篷掛在扶手上,剛走沒兩步就被花惜顏“嗷”一嗓子、驚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王八蛋,老子打死你!”
“!”花煜、花炫、花煥和花燦皆是一哆嗦,不約而同地趴在了門框上。
“老子生平最恨兩件事,蒙!騙!和耍!滑!頭!”
花惜顏吼一個字掄一拳:“再讓我撞見你,我不把你揍成狗,你就不知道老子姓的是頭暈眼花的花!”
“誰惹她了?”花煒抱著一摞書籍經(jīng)過,聞聲把東西放在了一旁,也加入了圍觀。
“誰知她突然抽了哪陣風(fēng),”坐在樹杈上的花爍聳聳肩,沖里面瞥了下頭,“出門瘋了一圈,回來便成這副樣子了。”
“崇晧,”花煜無可奈何地喊了他一聲,“不勸就罷了,可別再煽風(fēng)點火了?!?p> “我哪兒有煽風(fēng)點火?”花爍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我只是闡述一下事實。”
“我去問問?!被槃傄^去就被拉住了。
“三哥,你最好還是別過去……”花炫沖院里撇了撇嘴,“看到地上那樁子了嗎?阿顏方才幾下便打斷了?!?p> 花煒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一根成年人一抱寬的樹樁躺在石桌一側(cè),破碎的木屑根根分明:“那……那是顏兒打斷的?”
“也不能這樣說,”花燦替她辯解道,“前幾日已有了裂痕,碰巧今日斷了罷了。”
“無妨,即便就是方才敲斷的,我也得去制止她,”花煒蹙眉,“女兒家成日里把‘老子’掛在嘴上,太失體統(tǒng)……”
“都窩在這兒看什么呢?”
花煒話音剛落,花獲中氣十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五人神同步地回神行禮:“阿爺!”
“阿爺。”花爍從樹上跳了下來,也施了一禮。
“丫頭呢?”他環(huán)視一眾兒子,接著板起了臉,“你們又把她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