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經(jīng)來了,現(xiàn)在,山間已經(jīng)全部都是白色!
四處都是皚皚白雪,白色君臨天下,成為所有顏色中的皇帝。
陳鷹揚在山間縱身奔逐,在無有窮盡的白雪之上留不下一點痕跡,因為他手上套著崔大叔發(fā)明的“飛遁”,足以在山林中的樹梢間像猿猴一樣飛翔。
終于,陳鷹揚停了下來,放下背后年輕的尸身,早已僵硬不堪。
鷹刀再次被用成了鐵鍬,還真別說,陳鷹揚覺得還真的挺好用,三兩下挖好坑,他脫下外套,將姑娘的身子裹住,以免她死后下身的春光還裸露著。
姑娘那清秀的臉上一顆大眼睛還開著,陳鷹揚只好再幫她一個忙,讓她安息。
地上起了一個分包,很快就被白雪覆蓋了,陳鷹揚還削了一個板子,權當墓碑了,一切做完,陳鷹揚將長刀之上的污漬抹去,收到回鞘,那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再走。
“咳咳……那個,小荷姑娘,你看我給你找的這地方怎么樣?你就湊合一下吧,在哪都差不多,反正我覺得挺好的,這邊風水挺好,風景也不錯?!?p> 他頓了頓,吐出一口白氣,鵝毛大雪飄起來,天已經(jīng)亮了,他接著說道:“你還這么年輕就死了,這沒什么,反正這世界沒什么可留戀的,下輩子你會發(fā)現(xiàn)還是這么回事?!?p> 唉,陳鷹揚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說,他這話說得沒什么水平,只好接著道:“很快你就會被雪覆蓋,我給你套上我的衣服,我希望你能感覺暖和一點。有一點你可以安心,我會給你報仇,你在這里剛好可以遠遠的看見白云山,我會讓你看見白云山的覆滅,我會幫你宰了那個娘娘腔,讓他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到時候你可以罰他光著屁股站在門口?!?p> ………………
接下來的日子,陳鷹揚開始像個野人一樣,在山間獨自修行,餓了,他就在野地里找個野兔,燒個野味,有時甚至生吃,蓋因他正處在廢寢忘食的修行之中,竟然平時很在意的伙食都給忘記了。
渴了,他就將地上的雪往嘴巴里塞,吞下肚子里去,寒意令他清醒。睡眠也全是在野地之中進行的。
他翻開剛剛得到的【搖天撼地拳】和【破元斬】,全力修行。
“轟!”
陳鷹揚在山林的雪地之中演練那拳法,這套拳法氣勢沉猛,總共有五式,分別為:天降山洪,勢如破竹、摧枯拉朽、氣蓋八荒、搖天撼地。
陳鷹揚以其絕高的悟性已經(jīng)將前兩招使用得很好,但是后兩招仍有待進步。至于【破元斬】這門刀法沒有分化招數(shù),渾然一體,但總共會有七此狂猛的斬擊,一次比一次可怕,這門刀法陳鷹揚一拿到便愛不釋手,修煉從沒有停下來過。
“轟!”
陳鷹揚以拳法將一顆巨大的石頭轟成齏粉,石塊炸裂飛至遠處,他滿足收回手,決定下山去。
就在這時,他看到遠處有一座山,遠遠的佇立在那里,高出四周的群山,鶴立雞群,被白雪覆蓋,晶瑩動人。
陳鷹揚感到心內激蕩,背后的長刀仍舊掛在那里,他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不斷的攀登,不斷的越過那些高高的山峰,然后再去攀登更高的山峰,永不歇止。
于是他決定爬上那高峰。
山間罡風呼嘯,大雪不止,峭壁上生長著彎曲的樹木,全被白雪覆蓋住,陳鷹揚以手中的刀作為攀登的武器,在那陡峭的山崖上默默的向上攀登,四周空無一人,只有風聲。
那山不可謂不高,乃是方圓百里之內最高的山峰,峰頂筆直如云,陳鷹揚幾乎筋疲力盡,終于攀了上去,驀地被四周的景物驚得說不出話來。
四周全是白色云朵和飛雪,白茫茫的鋪著,一直延伸出去,直到天地間無有窮盡的遠端,在那云層之中,偶有山峰露頭,但也不多。
往下俯瞰大地,才發(fā)現(xiàn)白茫茫的大地是那樣無邊無際,平時的景物變得截然不同,在他眼中呈現(xiàn)出完全不一樣的樣子,遠處有幾個市鎮(zhèn),被大雪全部覆蓋。
陳鷹揚將刀掛回身后,猛吸一口高處的空氣,感到這天地間的最為本源都充溢在胸中,充溢在經(jīng)脈之中,他的雙目锃亮,望向遠處,大喊一聲,聲音在云層之中傳播出去,翻不起一點浪來。
驀地遠處有一個東西引起了陳鷹揚的注意,那是一個白點,正在移動著,這么高的地方還有鳥類嗎?陳鷹揚感到駭異。
他凝神專志,仔細的觀察,那白點更近了一點,越來越近,陳鷹揚窮極目力,看到那原來是一只白鷲,一只巨大的的白鷲,翅膀張開,足有數(shù)丈那么大,在高天之上,高高的翱翔著。
“那上面有人?!”
待到白鷲更近,陳鷹揚終于看到那白鷲之上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身穿一件大紅的長衣,背后斜掛一把和她本人修長的身材一般長短的斬馬刀,正站在云端,負手而立。
陳鷹揚凝視眺望那張臉,沒有任何感情,卻讓他感到似曾相識,是否在哪里見過呢?陳鷹揚打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但那身影卻似早已深印在自己的腦海之內。
那白鷲遠遠的飛走,背上的女人感到有人在觀察自己,皺著眉頭看向這邊,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大概她也鬧不明白為什么這么高的地方還有另一個人。
四目交擊,猶若電光火石。
白鷲振翼飛遠,朝著天際飛去,兩人的距離登時拉遠,很快就都在彼此的眼中變成一個點,活像太空中兩個拖著尾巴的流星,偶然相遇,但相遇不過是一剎那,緊接著又各自遠飛。
陳鷹揚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白鷲消失在遠處,胸口如遭重錘,差點倒在地上,一種魂斷神傷的感覺從他的心頭涌起,他的心內無比困惑,不知為何會有如此感覺。
……………………
上山容易下山難,陳鷹揚下山的時候花的力氣更大,再加上有點心神恍惚,差點出了大事,不過還好手中有如此神兵,縱使有點狼狽,但還是安全的回到地面。
走出山林,拋去心頭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陳鷹揚朝著市鎮(zhèn)的方向奔去。
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鎮(zhèn)子,鎮(zhèn)口有一個上古留下來的大碑,那大碑已經(jīng)斷了一大截,本來應該是寫著某某鎮(zhèn),但是除了鎮(zhèn)字,上面的兩個字已經(jīng)斷掉了,所以只好叫做殘碑鎮(zhèn),因為它看起來確實是一個鎮(zhèn)子。
陳鷹揚將背上的長刀放在納戒之中,因為他這把刀辨識度太強烈了,一旦使出來難免會叫人識出來。
陳鷹揚邁步走近鎮(zhèn)子之中,他現(xiàn)在得買一匹馬,在荒原里行走沒有一匹馬是不行的,走近鎮(zhèn)口,遠處旋風般飛來一幫人馬,都身穿大衣,看來雖然都是武者,但是就憑這寒冷的天氣,大家也感覺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