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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一夢鎖韶華

水落石出

長歌一夢鎖韶華 旖淮 1829 2020-03-01 22:43:11

  李曲淮就站在這斬臺的正面,直視了這大快人心的時刻。他命裴燦無時不刻顧看四周,以免余黨突襲。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人群稀疏,漸漸有散開之勢。李曲淮轉(zhuǎn)身欲走,忽聞身后一陣驚叫,身著粉裳的女郎應(yīng)聲倒地。一支利箭穿越腹中,失頭正對著他。李曲淮一時不知該感慨是福還是禍,若方才身后無人這一箭就是在他身上了!女郎氣已絕,裴燦拔劍護住李曲淮,虎視眈眈的看向四處。

  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死人,人們慌亂起來,雜碎的踐踏聲、婦孺尖叫聲、小孩的哭嚎聲無不大亂陣腳。裴燦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無法判別敵人身在何處,疾步撞起長袍,暗器擦破風聲,有腳步從南邊傳來。

  “南邊!”裴燦提醒李曲淮,身位換了方向,轉(zhuǎn)向南邊。

  李曲淮暗幸隨身攜帶護身武器,就在拔出蓖罄劍的一瞬,一道冷光破空而來。李曲淮向來訓(xùn)練有素,格擋住這力道粗獷一劍。幾近單膝跪地,來人帶著面具,身材魁梧,眼中透著寒氣。李曲淮拼力向上一沖,黑袍人被振開一段距離。黑袍人心有不甘,揮劍劈來,用盡七分功力,要置李曲淮于死地。李曲淮自知不是其對手,幾個快步向前穿縮踩著黑袍人剛舉起的劍凌空一跳,越過其立在身后。

  黑袍人反應(yīng)極快,抬起劍借著風力向后一推,急劇的劍速讓李曲淮愕然。間不容發(fā)之刻,隔空又來一劍錯開向李曲淮沖去的劍。兩把劍雙雙墜地,兵器相碰的凜冽聲音。

  黑袍人扭頭看此劍傳來的方向,空無一人。遲疑之際,一個影子在數(shù)丈外,掌力破空劈來,黑袍人縱然有十年功底,也被這一掌振昏了頭。他倒在地上,順手抄起地上的劍一跳而起,甩劍為盾,劍影為防。纖細白影猛然進攻,軟劍為爪直擒要害,一擊即中。黑袍人手中劍落地,茫然看著眼前,李曲淮趁其不備側(cè)踢一腳,黑袍人倒地。萬鄔一針從指尖彈出,封住黑袍人各穴脈,若其要自殺也是不可能了。裴燦拎著人從遠處走來,適才要救九皇子時恰巧看見此女子劍來拳往,劍法剛?cè)嵯酀?,是六洲之中沒有的招式。

  “多謝!”李曲淮抱拳為禮。早在前一日,他越發(fā)覺此事細思極恐,夜里找萬鄔攀談一番,并請她在龍渠街北處潛伏,一旦捏穩(wěn)時機便前來相助。本只是測想,如今一語成讖,李曲淮很不是滋味。

  黑袍人被封穴道,動彈不得,只有一雙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李曲淮扯下他的面具,眉目清秀,儒雅懷溫。只是為何這樣的人會成為……幕后主使?張掌聞市里鬧兇帶著一批人就前來救駕,地上躺了三個人,一個女子,兩個男人。

  “九皇子,微臣來遲!”張掌歉道,瞟向李曲淮腳邊的人,驚愕不已?!靶ぁ?quán)?”他忽而驚呼。

  李曲淮順著張掌錯愕的神情再次將目光落在肖權(quán)身上。此人,原來就是肖權(quán)。

  “是他嗎?”李曲淮向后退一步,讓開萬鄔上前。她柔目一掃,螓首微點。

  “腰間銅佩?!比f鄔輕描淡寫中又添上一句。

  “帶走!”張掌施令,后面的士兵上前扣住無行便能力的肖權(quán),連同裴燦提著的小廝。

  李曲淮對惡人一向恨之入骨,今日愈發(fā)猖獗竟在眼皮子低下動手!不覺捏緊了拳頭,骨節(jié)泛白。

  “九皇子,這下該作何打算?”裴燦問,注意到他拳中生怨,正是氣惱至極。

  “審!給我好好審!”李曲淮甩袖袍撩起一股清風,有淡淡香味飄在空中。

  走上橋央,看著橋底深湖遲遲發(fā)呆。萬鄔抱臂持劍也瞧下去,寒氣未散,有薄霧蒙蒙游于水面,底下水荇交錯,只是不多。一向喜歡美景的他已無心再賞,又向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萬鄔只隱約聽見他說了句不明其意的話:“雪什么時候再臨人間呢?”

  肖權(quán)被打得遍體鱗傷,一道又一道綻開的血痕似赤目蛇一般攀在身上。他咬牙堅持,一言不發(fā)。張掌最是下得去手,烤了烙子就要往他身上燙。一陣焦糊味傳遍整個地牢,有些初來乍到的小卒聞到不禁干嘔。張掌邊燙邊說:“你竟敢當街行刺九皇子,你可知道這是未來儲君。當初你我二人一同上任,各路權(quán)貴總是比較看好你的,也有人說你眼光高遠。而如今呢?還不是階下囚,就是只狗!二……”張掌將“皇子”二字生生吞了回去,不見后話?;鸸庥持b獰而扭曲的面龐,直到肖權(quán)體無完膚他方才滿意一笑。

  李曲淮來時,肖權(quán)已是奄奄一息,鐵鏈掛在脖上喘不來氣,卻還是死死微仰著頭茍延殘喘。

  張掌刑法用盡,撬不開一張嘴,已是火冒三丈。若九皇子不來,肖權(quán)可能還會有更重的刑法。

  “還是不肯說么?”李曲淮冷冷道,一揮手裴燦上前拽下他腰間銅佩。肖權(quán)青筋暴起,突突跳著。錚錚眼見銅佩落在李曲淮手里,而此時李曲淮也看到了他緊張神情。便又說:“這離國能造如此精致銅佩的地方可不多,均乃官營。到時來往賬簿一查,一切水落石出?!?p>  肖權(quán)全聽進耳里,何等風涼。只抓他一人不要緊,若是牽連江北這一塊諜網(wǎng)……他不禁打起一個冷戰(zhàn)。

  念及此處,他嘴唇抽搐血跡斑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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