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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酒你有故事么

素顏凝目落花魂(二)

我有酒你有故事么 秦雪小凝 4126 2020-05-13 10:23:01

  一整天楚柏徐都沒有再講一句話一直在練功,鹿稚一也不準備哄他獨自忙自己手里的活。鹿稚一不喜歡跟楚柏徐的冷戰(zhàn),以前楚柏徐就是這樣的,一生氣就好幾天不講話找不到人,這比吵一架還折磨人。

  鹿稚一準備忽視楚柏徐的存在,現(xiàn)在對她來說他不再更好,關系僵硬也好,這樣子哪天她離開了,他就不太為她難過,心里有一抹苦澀感。

  就這樣子過了幾日,楚柏徐一直和鹿稚一在同一間屋子里,鹿稚一給他指了間之前白虛歲住的房間,楚柏徐就像走馬觀花一樣沒有拒絕,但是后面都是以回到鹿稚一的房里結束。

  鹿稚一也不得空閑,每天做筆記做女紅,一刻也不停歇,因為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要交代很多事,她還要把白虛歲交給她的功法記錄下來,望以后有緣人可以繼續(xù)傳承。

  鹿稚一最近時不時就摔破碟子、無意撞到門檻,楚柏徐都快一步的阻擋住,鹿稚一感覺她的呼吸越來越無力。

  每晚等鹿稚一熟睡過去楚柏徐便給鹿稚一輸送內(nèi)力。

  這樣的平靜直到水寧寧再次出現(xiàn)在雪峰山。

  水寧寧拉著鹿稚一回頭對楚柏徐做鬼臉,說她和鹿稚一有私密的話要聊,先借走鹿稚一。

  水寧寧見楚柏徐看不到他們,趕緊給鹿稚一號脈,一直忐忑的心終于放下了,還好,孩子很健康。

  水寧寧看著鹿稚一道,“你知道嗎,我?guī)熜謴膩頉]有這么的在意一個人過?!?p>  鹿稚一譏笑道,“在意。”楚柏徐是在意她嗎,怎么可能,無非是他內(nèi)心的愧疚在作祟罷了,她知道,他是喜歡水寧寧的。

  “你別不信,我?guī)熜诌@個人喜怒不形于色,其實他是在乎你的,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彼畬帉幍?。

  “那天師兄他拿著一個手帕問我?!彼畬帉幪统鰬牙锏氖峙吝f給鹿稚一。

  鹿稚一仔細端模,這手帕有點熟悉。

  “還記得這手帕是你之前秀給師兄的嗎?”水寧寧提點道。

  水寧寧這樣一說鹿稚一恍然大悟。

  “后來這手帕被我給討要了過去,就放在那天借給你衣裳的衣服里。”水寧寧又道。

  鹿稚一腦海一閃而過,她似乎明白了。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師兄應該是誤會了我就是丟手帕的那個人?!彼畬帉幷嬲\地看著鹿稚一。

  所以,他不知道那晚跟他一起度過的人是她,所以楚柏徐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水寧寧,他才要和她保持距離的,為的是對水寧寧負責,但是現(xiàn)在這個誤會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不管怎樣,謝謝你告訴我?!甭怪梢豢粗峙恋?。

  水寧寧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把心里的話都說出來了真好,輕松了好多。

  兩人暢言了一番準備要回去,鹿稚一突然倒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自己雙手沾滿鮮血,而水寧寧倒在血泊中抽搐著。

  鹿稚一放開手里的短刀一臉驚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雙手顫抖著。

  迎面跑來一臉震驚的楚柏徐,看了眼雙手沾滿鮮血,短刀落在腳邊,手足無措的鹿稚一,蹲下身便封住水寧寧的穴道,抱起水寧寧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神色黯然的鹿稚一。

  “你看,這一次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他師妹。”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鹿稚一轉身看到身后邪魅的男子。

  “又是你,是你殺了水寧寧?!甭怪梢患拥睾暗?。

  邪魅的男子搖了搖食指道,“殺她的不是我,是你?!?p>  鹿稚一忍無可忍上手要出招,卻沒邪魅的男子快速封住穴道使不了法力,氣沖沖地伸手要打他的巴掌,卻又被他抬手握住手臂,被強硬地拉進他的懷里,充滿刺鼻的香味,鹿稚一很不喜歡,被緊緊環(huán)住腰身,胸口被點了穴吐出血來,而邪魅的男子在耳邊吐氣道,“好戲才剛開始?!?p>  邪魅男子一消失,桑翠殿的其他師兄弟們就過來綁起鹿稚一,將鹿稚一關進九曲牢籠。

  鹿稚一扶著自己的胸口一陣一陣的抽痛,這一次她是不是逃不掉了。

  只聽人說水寧寧危在旦夕,有人要把她活活獻祭,要用她全身的血來救水寧寧,用她跟死神交換。

  楚柏徐跪在大殿上懇求他師父查明真相,他相信鹿稚一是不可能會傷害水寧寧的,而且鹿稚一還是白虛歲唯一的徒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桑翠殿的宮主悲傷地閉上眼睛,她哪能不知道傷害她女兒的不是鹿稚一,可是水寧寧她命中有此一劫,如果可以用鹿稚一換水寧寧的話她在所不惜,她就是自私了,就算是跟白虛歲反目成仇她也必須要護住她女兒的命。

  楚柏徐表明如果真要一個人犧牲才能救水寧寧的話,就用他的命換水寧寧,他自愿的,只求放過鹿稚一。

  楚柏徐知他師父是不會放過鹿稚一的,在遣派看牢房的師弟們離開,他獨自一人潛入牢中看到被困在九曲牢中神情痛苦的鹿稚一。

  九曲牢籠顧名思義被關押在里面的人如若觸碰到牢籠會受盡雷電之苦,而且要出來必須灌溉以牢籠鮮血方能開門。

  楚柏徐毫不猶豫將寬大的手掌覆蓋在九曲牢籠尖銳的鐵釘上,眨眼間鮮血滲滿整個牢籠。

  將纖瘦的鹿稚一環(huán)抱離開九曲牢籠,修長的手指輕輕拍打鹿稚一的臉頰。

  迷迷糊糊的鹿稚一看到了楚柏徐,急忙伸手拉住他委屈道,“我沒有要害水寧寧,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醒過來刀就在我手上,你信我嗎?”

  就是這個男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心底里想喊出的名字就是楚柏徐。

  “我信?!背匦靾远ǖ乜粗怪梢唬斐鍪种覆潦脪煸诼怪梢谎劢堑臏I水。

  將身后的包袱塞給鹿稚一,讓鹿稚一趕緊離開。

  “我走了,你怎么辦?”鹿稚一緊緊抓著手里的包袱道。

  “我無事,師父不會將我怎么樣?!迸ゎ^用眼角瞥了眼鹿稚一便離開。

  楚柏徐心里已經(jīng)盤算好了,讓鹿稚一離開,他用他的命換給師父。

  可是天不遂人愿。

  鹿稚一剛走出殿門便被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人群的宮主攔住,她雍容華貴,歲月根本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難怪白虛歲會一直糾纏她。

  “看來,徐兒最終還是做了選擇,棄了你救他師妹?!睂m主道。

  “你胡說。”鹿稚一聲音顫抖著,她不信,剛才看楚柏徐的神情不像是在騙她。

  “我又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如若沒有徐兒告知我我又怎會早早在這等你?!睂m主眉眼犀利道。

  鹿稚一手忍不住顫抖,不,楚柏徐絕對不會如此做。

  “你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睂m主乘勝追擊道。

  鹿稚一將楚柏徐給她的包袱打開,看到里面有一封書信,拆開信封里面的內(nèi)容寫的都是愧疚之情。

  鹿稚一絕望的任由手上的信紙隨風飄去,淚水從下巴低落在地上,似乎聽到了咚的一聲。

  宮主對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身后的人會意五花大綁將鹿稚一帶到祭壇。

  鹿稚一跌坐在祭壇中央對著高高在上的宮主開口道,“我能請求你一件事嗎?”

  “說?!?p>  “我不知道白老頭是不是出事了,不管如何請你幫我找到白老頭,救他?!?p>  聽到白虛歲出事宮主的瞳孔猛的放大,眼里出現(xiàn)一絲波瀾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好。”

  白虛歲終是她的老友,如若白虛歲出事了,她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他的人,雖然她對白虛歲老是愛答不理。

  獻祭開啟之時一個黑影將鹿稚一給擄走。

  鹿稚一心里計生出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待回神看到摟著自己腰身的舒千珩,抬頭仰望著他。

  “愚蠢?!笔媲х駫佅乱挥洶籽劢o鹿稚一。

  愚蠢的女人,都答應他給他魂魄結果到好,幾天不見又被人給壓上祭壇,她要是死了他找誰兌現(xiàn)諾言去。

  鹿稚一知道他是在說自己,可是現(xiàn)在她也沒辦法,她周身的法力被人封印,她現(xiàn)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的捏死她。

  鹿稚一伸手拉著舒千珩的衣角,抬眼看了著還在生悶氣的舒千珩撅著嘴巴道,“水寧寧還有救嗎?”

  舒千珩負氣甩袖背著鹿稚一。

  鹿稚一道,“那我現(xiàn)在最后一個要求就是幫我救水寧寧?!?p>  舒千珩用眼角看著鹿稚一,恨鐵不成鋼道,“救她后,你就活不了?!?p>  鹿稚一譏諷笑道,“反正我也活不久,能還點債就多還點?!?p>  鹿稚一是個不喜歡欠人債的人,這次水寧寧的事件如果會讓楚柏徐為此為難,她寧愿自己還給她們。

  舒千珩不再跟鹿稚一探討下去,選了時間將半死不活的水寧寧給劫了回來,每天用鹿稚一的鮮血滋養(yǎng)著她。

  鹿稚一的肚子也一天一天變大,而她的孕吐也很嚴重幾乎吃不下東西,但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每天最艱難的就是逼自己吃東西,一吃就吃了大半天,每天還不斷地用自己的鮮血溫養(yǎng)水寧寧。

  “公子,她還在外面?!?p>  舒千珩往外探望看到一邊拿著勺子逼自己咽下去,一邊轉頭嘔吐的鹿稚一,無奈搖搖頭。

  舒千珩看鹿稚一這么痛苦曾說過可以不用逼自己吃下去,每天他給他傳送點法力便能保證生命特征,但是鹿稚一拒絕了,鹿稚一說人乃是由世界萬物組成,吃五谷雜糧是人發(fā)育的基礎,為了孩子智力和身體的健康發(fā)展她必須得吃,也許吐著吐著,這個孩子就會喜歡上這種味道。她不想孩子變成一個冷冰冰不知人間情暖的人,想到這里腦海里浮現(xiàn)楚柏徐的面孔。

  鹿稚一握著自己的胸口泛疼,可以的話她不想在談感情了,太累了,太痛了,太難受了。

  四個月后

  鹿稚一留著大顆汗水的虛弱地躺在床上交代舒千珩一定要把孩子交給楚柏徐,并把自己的發(fā)簪放在孩子的懷里,一眼也不看讓人抱走他。

  水寧寧被溫養(yǎng)了四個月已經(jīng)完全痊愈,只是被點了穴道一直沉睡著。舒千珩把人帶回桑翠殿,放在門口,等人發(fā)現(xiàn)水寧寧。

  安置好水寧寧舒千珩抱著手里咿咿呀呀的哭鬧不停地孩子去找楚柏徐。

  楚柏徐見到舒千珩不是很驚訝,從他見到舒千珩的第一年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只是他今日為何而來了。

  舒千珩站在樹上邪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闭f完便把手里的孩子扔下去。

  底下的楚柏徐反應性的接住,看著懷里胖胖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還有抓住他手指不放的小手,上一秒哭著這一秒?yún)s對他咯咯咯的笑著,楚柏徐的心有一塊地方柔軟了下來。

  “這是你跟她的孩子,是你害死了她。”舒千珩冷冷說完便飛快的離開。

  身后的楚柏徐抱著孩子追著舒千珩的腳步,想要問清楚鹿稚一現(xiàn)在在哪里,他知道,他知道舒千珩口中的她是鹿稚一,他也終于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還有他們的孩子了。

  楚柏徐真想刮自己一個大耳刮子,恨自己怎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鹿稚一。

  顧及到懷里孩子的安全,楚柏徐還是放緩了腳步,最終眼睜睜看著舒千珩離開的背影,低頭笨拙得整理孩子的襁褓。

  魑魅經(jīng)過與鹿稚一一段時間的相處她有點欽佩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卻異常的堅強,女為母則剛這句話說的沒錯,她一邊為了孩子逼自己吃東西,一邊每天放血滋養(yǎng)水寧寧,她的身體早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了,本來公子拿走她的魂魄還可以留一靈魂給她,讓她轉世投胎,可是現(xiàn)在因為每天過度消耗她的精氣,再生下孩子后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待公子取走她的魂魄她便會香消玉殞,魂飛魄散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里了,她有點不忍心這個女子會是這樣的結局,她為她心疼。

  鹿稚一再一次踏上祭臺,這已經(jīng)是她第三次被獻祭了,可悲又可笑,鹿稚一坐在臺中央,法陣已經(jīng)開啟,一束光芒從天邊落在鹿稚一坐的臺中央,光芒四射,不知從這里連接到天邊的何處,是令人向往的天堂還是無邊無際的宇宙,是不為人意志所動搖的另外一個浩瀚世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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