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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酒你有故事么

素顏凝目落花魂(一)

我有酒你有故事么 秦雪小凝 4056 2020-05-10 15:16:04

  “魑魅。”閉眼的無憂睜開幽深的雙目,沒有之前的清明,有的只有深不見底的暗沉,猜不透的心思,給人一種莫須有的壓抑感。

  “你是誰?”鹿稚一悲傷地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等著他表明他的目的。

  無憂居高臨下深邃的眼睛下無一絲波瀾,開門見山與鹿稚一介紹自己。

  “我本名叫舒千珩,是青鸞國的神官,接近你是為了得到你的魂魄。”

  舒千珩毫不掩瞞托盤而出,表情坦蕩蕩的,像是在訴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鹿稚一并不感到意外,她已經(jīng)做好心里準備了,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敞開心扉,再也不與人交心,這樣自己就不會受傷了,也不會如此的痛徹心扉。

  “結(jié)魄需要給予者心甘情愿?!笔媲х癫⒉浑[瞞心里的想法道。

  “為什么是我。”鹿稚一眼里含著淚水,不知是太悲傷或只是想流淚而已。

  “你跟她的氣息吻合。”舒千珩低眉回憶著她的一娉一笑,她的笑顏如花,她的眼神由清澈、喜悅到最后的暗淡、憂郁,記憶停留在她蒼涼的背影轉(zhuǎn)身開的那一瞬間,薄弱又倔強的身影……

  “你愛她,你要復(fù)活她?!甭怪梢击鋈簧駛呀?jīng)沒有心的胸口還是一陣一陣的揪痛著。

  鹿稚一知道復(fù)活人是有一些方法,要么吸食人的精氣,蓄到一定的量而質(zhì)變成功的重生,但是時間要很久就是了,要么就是尋找氣息相似的靈魂進行奪舍。這些都是違背的法術(shù),一旦使用必將付出一定的代價。

  舒千珩淡淡看了一眼鹿稚一并沒有回答。

  見他并不做應(yīng)答,知是他心里默認了,鹿稚一繼續(xù)道,“我想知道先前你給的手鐲有什么用處,還有衛(wèi)明城那些發(fā)狂的百姓是不是也跟你有關(guān)系?”

  她想知道,她在要一個真相,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

  “是?!笔媲х窈敛华q豫道,“手鐲它的確是我特地種在你身上的,一來你不能出事,它可以保護你,二來它可以幫我隨時隨地找到你?!笔媲х裢nD了下看向鹿稚一的胸口又道,“只不過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跟你融為一體了。”

  鹿稚一摸著自己心臟位置,難道現(xiàn)在她沒有了心臟還能活著是因為那個手鐲。

  鹿稚一望著沒有盡頭的白墻嘴角蔓延一抹譏諷道,“所以你處心積慮,把你的復(fù)活計劃踩在我的痛苦之上。”

  也許一個人到了無可奈何的時候,除了微笑,也只有微笑了。

  舒千珩依舊沒出聲。

  是的,他的計劃是要用鹿稚一的付出才能獲得的成就,他不后悔,不管是誰,只要能復(fù)活她。

  “要如何你才愿意將你的魂魄給我?!笔媲х窭渎晢柕馈?p>  鹿稚一眼角一滴淚順著臉龐的曲線流了下來,過了許久,鹿稚一也想清楚了,橫豎都是死,還是要自己掌握主權(quán)。

  “答應(yīng)我三個要求,完成三個要求后我便自愿給你。”鹿稚一心里打定主意。

  “好?!笔媲х癫煌夏鄮?。

  “第一,幫我保護我的父母親,每月模仿我的筆記寫信給他們問聲好,讓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心里有個寄托?!?p>  “好?!?p>  “第二,讓我肚子里的孩子安然無恙,待出世后幫我托付給楚柏徐?!?p>  這是楚家的血脈,也是她最后能為楚柏徐做的一件事了,從此以后他們橋歸橋路歸路,愿來世不要再相見。

  “好。”

  “第三……第三個要求等我想到了我再找你兌現(xiàn)。”

  還有一些時間,她可以慢慢想,不急于這一時。

  “好?!钡人⒆映錾€有幾個月,她還有一些時日,幾十年他都已經(jīng)等了,他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舒千珩將一個手指大的哨子扔給鹿稚一,甩了一句用它可以找到他便離開了。

  一陣清香撲鼻忍不住多吸幾口便再無知覺,再一次醒來時是在樹林里,已經(jīng)出了天昏地暗的法陣,都不知道在那里過了多久,不知黑夜與白晝。

  鹿稚一起身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并無異樣才放下心里,尋找著方向回雪峰山。

  不眠不休的楚柏徐手里的劍鞘突然晃動,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拿起劍鞘往劍鞘的感應(yīng)處尋了過去,門外的水寧寧聽到動靜跟在楚柏徐的身后。

  距離鹿稚一掉進屏障的時間已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她師兄一直在尋找鹿稚一,只要有鹿稚一的消息,哪怕明知是個局他也義無反顧。

  水寧寧從來不知道他師兄會這么的再意一個人,如果那天掉進去的那個人是她,她師兄會不會也會這樣的尋找她。

  劍鞘帶領(lǐng)楚柏徐到雪峰山的位置,雪峰山這里他已經(jīng)來了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期待著能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只有空氣,只有一望無際的雪地。

  楚柏徐失望的閉上眼睛,又一次又一次的空期待。

  雪地外的鹿稚一身披白色大貂衣,帶著帽衣一步一步走過來,身后留下了一排排整齊的腳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雪地里越變越大。

  “師兄,有人?!彼畬帉幹钢h處移動的身影。

  楚柏徐睜眼望去,無彩的眼神里有一瞬間的光芒,他確定,那個熟悉的身影應(yīng)該是她,一個瞬間移動出現(xiàn)在鹿稚一的眼前。

  本來就沒有贅肉的臉頰更加的清減了,下巴多了點平時不常有的胡渣,卻不顯的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多了一絲成熟的氣息,楚柏徐瘦了,整體都清瘦了,身上的衣裳也顯的有點寬大,但他還是那個冰清玉潔,俊朗清冷的楚柏徐,讓無數(shù)少女為此癡狂的楚柏徐。

  鹿稚一臉色有點蒼白,嘴唇有一點病態(tài)的白,見到楚柏徐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瀾,還還有距離感,楚柏徐心里一個咯噠,總覺的他好像錯過了什么。

  水寧寧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到鹿稚一有點驚訝道,“你這些時日到底在哪里?”水寧寧又望下身旁疲憊態(tài)的楚柏徐道,“師兄為了找你,這幾個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你要是再不出現(xiàn)我真擔(dān)心師兄會倒下去。”

  鹿稚一瞥了眼一直盯著她的楚柏徐,看向水寧寧輕聲道,“在法陣里待了段時間,出法陣又費了些時日,我無事,只是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越過楚柏徐的身旁,感受到他身上清冷的味道,津自往前走,不再理會身后的兩人。

  從來,鹿稚一從來沒有用這么疏離的態(tài)度對待楚柏徐,楚柏徐心里還是有點失落,為她對他的態(tài)度而感到失落,心里忐忑著,是不是他快要失去她了。

  看著鹿稚一越過楚柏徐,楚柏徐側(cè)身讓路,鼻間聞到她頭上茉莉花香的秀發(fā)。

  打發(fā)了水寧寧后楚柏徐一邁步走向鹿稚一的房里。

  鹿稚一一回來就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楚柏徐居高臨下看著穿上蜷縮的小人兒,他知道,她定是受了不少苦才走出來的,她怨他是應(yīng)該的,他有愧。

  輕輕將鹿稚一放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里,幫鹿稚一順好被子,坐在一旁守護著鹿稚一。

  先別說出天昏地暗法陣不容易,所有能出法陣的人除了法術(shù)會受損后,身上還會帶有死寂的氣息,死寂,死一樣的沉重感,他剛才從鹿稚一的身上聞到了。身上有這種氣息的人不是意外死亡就是突然不見了,他們身上慢慢會出現(xiàn)偶然的意外,所有不好的事他們都將會遇到,衰運一直跟隨著。

  楚柏徐觀察過鹿稚一的面相,氣虛衰敗,身體虧損的嚴重,這個時候他必須跟在她身邊。

  睡夢中鹿稚一不斷地咳嗽,楚柏徐盤坐著扭頭看向床上的鹿稚一,邁開修長的大長腿,坐在床沿幫鹿稚一將額間的碎發(fā)整理到耳旁,咬破自己的手指,放在鹿稚一的嘴邊。

  半夢半醒的鹿稚一正好口渴,感受到嘴唇的溫潤,條件性的伸舌頭吮吸,雙手慢慢地伸出捧著楚柏徐的大手,就像小孩子一樣砸吧砸吧發(fā)出聲響。

  感受到鹿稚一已經(jīng)喝夠了楚柏徐才慢慢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地將纏繞在自己手中的小手掰開,輕輕伸回,不忘幫她攏好被子。

  這一夜楚柏徐醒了好幾次,又是喂血又是輸送法力,直至天快亮才能安穩(wěn)的閉上眼睛,靠枕在鹿稚一的床邊。

  鹿稚一醒過來時見到躺在自己床沿邊的楚柏徐還拉著自己的手。鹿稚一遲鈍的腦袋回憶了許久,她記得她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怎么現(xiàn)在楚柏徐出現(xiàn)在這里,還拉著她的手。睡著的時候但是沒覺的刺痛,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突然覺得被楚柏徐拉住的部分隱隱作痛,悄悄地將自己的手拉回,躡手躡腳地起身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出門時回頭看還在睡的楚柏徐,微微一笑,也是難為他了,可能昨夜都沒有睡,真的是累著他了。

  鹿稚一一身白色撒花煙羅衫,腰間束縛帶不緊不松的白綢帶,將不顯懷的肚子剛剛好遮住,顯得妙齡多姿。一陣風(fēng)吹來,裙擺飄舞,衣仙飄飄,睡了一天現(xiàn)在精神很好,晃動這樹枝丫結(jié)冰的樹葉,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觸碰,讓鹿稚一忍不住想跳舞。

  她腦海里就有一個韻律在哼唱著,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聽到的,是什么人寫的,反正腦海里就有這首歌的印象。

  帶我去往,在大雪覆蓋的地方,轉(zhuǎn)著圈伸手接過銀霜,腦袋有落敗晃蕩,引起來時的腳印,長長……

  楚柏徐閉著眼睛伸手觸摸著躺著的人,卻摸到一片涼意,猛的驚醒,慌亂地四處環(huán)視,找不到任何痕跡,匆忙出門頓住腳步,看到在雪地里跳舞的鹿稚一,一身白衣,裙帶飄飄就像雪中的仙子一般靈動,讓人移不開眼球。

  楚柏徐他承認他心動了,以前鹿稚一總是一身紅衣,顯的她張狂又顯眼,是人群中望去是第一眼會關(guān)注的人,她長相清麗,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是清麗中帶了點張狂,又有點小家碧玉的美,現(xiàn)在白衣的她顯的清新脫俗,甜雅靜美,一改往日的美。

  聽到優(yōu)美的旋律從鹿稚一嘴邊傳出,他竟不知她如此擅長音律,是他從未聽過的音律。

  默默將外衣披在鹿稚一的身上低沉道,“天涼?!?p>  鹿稚一道了聲謝扯住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與楚柏徐保持一步的距離走近屋里。

  回到屋里楚柏徐就開始忙東忙西,最后端了份粥過來道,“我讓師妹幫你調(diào)的食補,現(xiàn)在你不能吃太油膩的?!?p>  鹿稚一坐在床上晃動的腳丫子停住,她沒有想到楚柏徐會煮飯,看樣品還不錯。

  接過楚柏徐手里的藥粥,舀起一口放嘴邊輕輕吹起再放進嘴巴里,嘴角忍不住抽搐,這也太甜了,太齁鼻了,這是放了多少的甜還是錯把鹽當做了糖,神情古怪地望了眼楚柏徐,不忍傷了他的心,苦笑點頭好吃,喝了兩口擦拭嘴巴裝做不經(jīng)意道,“其實你不必特意對我這么好,也不必覺得虧欠我什么,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事。”不是真心實意的,一直為了表面而做,那就不必了,這樣大家都會不自在,她不是一個不通事理的人,雖然心里會有點不舒服,但是情緒過了,她還是能識大體的。

  楚柏徐清冷道,“你如何知道我不是真心實意的。”

  “啊”鹿稚一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嗎,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隨便你。”鹿稚一并不想多糾纏這個話題,“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之前的關(guān)系比較好,你不必你對我承擔(dān)責(zé)任,我也不會束縛你,咱們各自安好?!?p>  各自安好,好一個各自安好,是準備要拋下他了嗎,楚柏徐臉色冰冷,周圍的溫度突然下降。

  鹿稚一看了眼臉色鐵青的楚柏徐,知他是生氣了,但并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津自忙自己手里的針線活。

  鹿稚一并不擅長女工,只是會秀一些簡單的圖案,她得給肚子里的孩子秀一些衣物,萬一她不再了,多少可以讓孩子留個念想,想到這里胸口還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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