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頡再次見到王教授等人已經(jīng)是五天之后了,當天破除了王教授等人的迷惑之術(shù)后,張軍就將他們立刻送到了縣城里的醫(yī)院,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得出的結(jié)論是勞累過度所造成集體性的休克。杜頡后來聽說也是一陣無語,也難為了那名大夫能夠找出這么一個詞來,據(jù)說當張軍拿到這個診斷的時候足足愣了一分鐘后才吐出了一句臟話揚長而去。
在以后的幾天里杜頡一直在揣摩一字活中的內(nèi)容,在經(jīng)歷過王教授等人的事件后,杜頡仿佛對一字活的內(nèi)容有了從新的認識,每一天他都窩在房間內(nèi)仔細的分析著一字活中的每一句話。
一字活分為正篇和雜記兩部分,正篇中又分為五行煉咒術(shù)和巫荒密法兩部分,每一部又分為秘文與陣法的運用和禁忌等等極為復雜,不過這也不及雜記的十分之一。所謂的雜記就是杜家歷代人所處理過的種種邪乎事的記載,用現(xiàn)在話說有些像工作總結(jié),每一篇的內(nèi)容大體分為事件的性質(zhì),當事人所運用的陣法,為什么要用這種陣法和所取得的結(jié)果,最后就是當事人對此次事件的補充說明,具體內(nèi)容包括如果再發(fā)生類似的事如何能用更為有效的辦法達到目的等等。
可以說杜家能夠傳承這么久這份雜記居功甚偉,某種程度上來講甚至超過了一字活本身,因為就現(xiàn)在杜頡看到的一字活中的內(nèi)容而言除了巫荒密法之外,絕大部分都是歷代先人不斷改良過的,而改良的依據(jù)就是對雜記的自主見解,打個比方說杜頡現(xiàn)在看到一份雜記,經(jīng)過深入研究后,覺得可以通過某種方法使其再不影響威力的情況下更為精簡,那么如果事實可行,杜頡就可以將其記錄在雜記上為后來人做個參詳。至于如何保證你創(chuàng)造的陣法可行,是通過一字活中的一個極其微妙的煉陣來實現(xiàn)的,這也是一字活中所有陣法的來源,其實這個無名的煉陣才是真正的一字活的精華所在,這也是除了巫荒密法外為數(shù)不多的必須用九個密文來驅(qū)動的陣法。
話歸頭里與王教授見面其實杜頡早有預見,畢竟杜頡算是救他們一命他們必然會來表示一下,可杜頡只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jié)尾。
這天杜頡對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掃描文本正在苦思冥想,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了杜頡的思緒,有些惱怒的杜頡剛想發(fā)火罵幾句,猛然醒悟這個敲門的人絕對不是張軍這個家伙,他敲門其實用砸門來形容更為貼切。
杜頡打開門一看,果不其然門外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個外國人。仔細一分辨杜頡立刻想起來這就是他救得那隊人中的兩個,如果沒料錯的話其中年紀大的應(yīng)該是王斌教授了。
王教授一見杜頡也有些意外,他已經(jīng)了解了當時自己等人遭遇的狀況,雖然張軍一再強調(diào)自己的兄弟多么年輕有為,不過王教授還是沒有想到能夠救自己的,真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以至于當杜頡打開門后出現(xiàn)了冷場的尷尬,還好那名大胡子的外國人當即給了杜頡一個熱情的擁抱化解了王教授的尷尬。
杜頡毫無準備的被外國人一抱很是別扭,可想到這是外國人的禮儀也就勉為其難的堅持了下來。大胡子的國語很好至少杜頡能聽懂個大概,一通寒暄過后杜頡知道了這個大胡子是德國人名字很長,后來王教授說大家都叫他沃爾剛夫,是世界知名的探險家、考古學教授、和神學家。
其實當時杜頡在心里并不在乎他叫什么,也從來沒有想過和這伙人再有交集,不過王教授等人的出現(xiàn)卻給杜頡提了個醒,自己應(yīng)該去那個仙??纯戳?。這幾天針對這個仙冢杜頡已經(jīng)做了充足的準備,這次的貨杜頡只給家里發(fā)過去一半,剩下的以備不時之需。不過見識到了影響王教授等人的力量后,杜頡的把握還是不大,但這次杜頡也不打算深入只想先到外圍去探探,好為以后的深入做準備。
王教授兩人顯然也是別有目的而來,在感謝了杜頡的救命之恩后,王教授話鋒一轉(zhuǎn)對杜頡說:杜先生我們這次來,一是衷心的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還有一點想請教一下影響我們的到底是什么,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預防。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賣給我們幾個你給游森他們制作的護符。王教授說后面這幾句話的時候,可比前面的感謝說的真誠多了。
這多少讓杜頡有些不舒服,因此臉上就有些變化。沃爾剛夫見杜頡的臉色變了,連忙接過話頭用不普通的普通話說:杜先生別介意,王的意思是我們能否通過你的幫助通過那片該死的林子。說道最后沃爾剛夫的語氣明顯有些懼意。
杜頡此刻不由的有些好笑,王教授明顯不如這個老外會交際。看著他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就像是那種執(zhí)拗固執(zhí)老夫子的范本一樣。杜頡明白他們是想買護符,這本來沒什么大大方方的說就是了,自己本來就是做生意的,沒有有錢不賺的道理,不過他們經(jīng)歷過這件事后還要去那個地方,顯然不是游玩那么簡單。他們一定知道些什么,這對自己很重要,如果能夠知道里面的一些情況再去把握無疑會更大一些。
不過如果自己表達出急切的愿望,那么必然會引起他們的猜忌,所以必須要讓他們自己說出來才好。
打定主意杜頡和善的一笑說:沃教授不必掛懷,我其實很欣賞王教授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有什么說什么大家都節(jié)省時間,用我們東北話說叫侃快。不過這話說回來你們想買護符這沒問題,我一時還走不了,花些時間就能給你們做些護符沒什么,不過我有些話得說在前頭。說到這杜頡停頓了一下拿眼睛看向他們倆,意思是如果你們想聽我就接著說,不想聽那就算了我也不廢話。
本來見杜頡答應(yīng)下來王教授倆人都松了口氣,不過聽到杜頡話中有話立即又將心揪了起來。說實話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了,其實如果現(xiàn)在杜頡提出隨行他們是求之不得的,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王教授不好意思提杜頡也不敢冒昧的問,因而使這件事平添了許多的波瀾。
沃爾剛夫一聽杜頡的話中有話,就知道這其中還有自己等人不得而知的事情,見王教授不接話不由得心中嘆氣,連忙接過話頭說:杜先生你不要有什么顧慮,現(xiàn)在我們完全仰仗你了。說著拿腳尖碰了一下王教授,王教授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杜老弟有話但說無妨,你的建議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見倆人的態(tài)度和自己的預期一樣,杜頡也放下心來說:兩位教授其實就我個人而言并不贊同你們再去那里,因……。
杜頡話還沒說完王教授就打斷道:不行、不行我們必須的去,錯過了這次就不知道還得等多久才有機會了。
沃爾剛夫見王教授打斷了杜頡話,也有些惱怒嚴肅的說:王,我們不應(yīng)該打斷杜先生的話這是很不禮貌的。
說著又像杜頡歉意的一笑說:杜先生別在意王只是急切了點,你能說說你不讓我們?nèi)サ睦碛蓡?,如果是裝備的問題我可以立即籌措。沃爾剛夫的話說的很隱晦,意思是如果是護符的價錢問題一切都可以商量。
杜頡無可奈爾的擺擺手說:不。兩位教授你們都理解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从斜仨毴ツ抢锏脑颍俏抑滥抢锩?,不,只能說那個地方的邊緣地帶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存在,想過這一關(guān)憑借我的護符是遠遠不夠的。
王教授和沃爾剛夫聽后對望一眼,顯得十分不解王教授問:杜先生能夠和我倆詳細說說這其中的原因嗎?
杜頡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于是沉思了一下說:王教授您是中國人不管您信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你們遭遇的事情和其絕對脫不了干系。見王教授又想說話杜頡伸手打斷了他接著說:我們先不要討論鬼神的合理性,您姑且就將其歸納為還未經(jīng)科學證實的不解之謎吧。你們所遇到的,據(jù)我推測應(yīng)該是一種成了氣候的妖物,我們這都管它們叫仙兒。不過也不僅僅如此,從你們當時的狀況看這個東西一定是憑借某種特殊的東西放大了它的能力,因此才能在同一時間制住你們所有人。而他之所以對戴了護符的人無可奈何,就是因為他本身的修為還不夠,所以他只能對付向你們這樣沒有防備的人。而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據(jù)我的估計是那片林子里應(yīng)該有一個陣法,就和八陣圖的意思差不多,只不過里面多了一個妖物。
王教授見杜頡的話告一段落連忙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一些動物確實是能夠通過某些媒介來影響人類,但是你說他們借助了陣法的力量這個有什么依據(jù)吶?王教授這一番話又拿出了老教授據(jù)理力爭的姿態(tài)。而沃爾剛夫不太明我們口中的妖物這個名詞,但大體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也連連點頭贊同王教授的說法。
杜頡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了,現(xiàn)在他就是要在事實的基礎(chǔ)上夸大一些,應(yīng)該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不過也不能過分的夸大,萬一把這倆人嚇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杜頡假裝沉默了一會,似模似樣的嘆口氣后說:我能夠得出這個判斷自然有我的依據(jù),可這種依據(jù)跟你們說你們也不會明白,簡單的說和判斷病情一樣。根據(jù)你們的表現(xiàn)來判斷你們的到底屬于什么病情,而那里面有沒有陣法我不確定,但是這個仙兒一定用了什么東西來增強自己的力量這是肯定的。至于你問的這仙兒用陣法的依據(jù),很簡單一說你就能明白,要知道仙兒的能力都是逐步提升的,這是一點都不能造假的,如果這個仙兒的能力,已經(jīng)到了能夠同時迷倒二十幾個人的境界了,那么我做的護符根本就不是其對手。也就是說游森的人即使戴著護符也會著了道,根本就無法救你們,所以我才能判定這個仙兒絕對用了某種增幅道行的法器。打個比方,這就像一個拳王去打一個混混一樣,完全不在一個級別結(jié)果也就不言而喻。然而突然這個混混拿出槍來,那么這個拳王也就不是對手了。所以當一個修為沒那么高的仙兒,想完成某種高修為目的的時候,它只能借助某些特殊的物品或環(huán)境,而這個物品就是法器,這個環(huán)境就是陣法。
就我個人而言更傾向于后者,因為如果這個仙兒真能使用某種增強修為的物品,那么他它就更加難對付。說到這杜頡緩了一緩,先讓兩人消化一下他說的話。
王教授思索了片刻又和沃爾剛夫用英語交換了一下看法后說:杜老弟的意思是,你的護符并不能幫助我們通過那里是嗎?可游森的人不是沒事嗎?
沃爾剛夫也接著道:杜先生如果事情真如你說的嚴重,那么我們還有別的辦法通過那里嗎?他的話比王教授的話有用多了,直指問題的核心,也是杜頡想聽到的話。
杜頡這時候才猛然察覺,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是以沃爾剛夫為首的。可這就很奇怪了,他一個德國的考古學教授,雖然在國際上可能比王教授更有威望。可在中國的土地上考察,他最多也就是個顧問,怎么能指使一個中國的考古學教授吶。難道他們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他們不是特務(wù)吧!又或者是王教授這老小子窮瘋了想倒賣文物給外國人,這還真有可能,記得張軍曾經(jīng)說過懷疑這只考察隊,不過后來也說了官面上的人打過招呼了,但是瞧王教授那樣也不像違法亂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