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向后看一眼吧,別想離開我的視線!
“所以說——”
穿越者一邊用隨手拽下來的樹枝戳弄地上那攤血水,一邊對魯善生的莽撞和無情感到無可奈何:
“你為什么不帶上幾十個打手,分散了去刺探情報,反而要親身上陣呢?”
正常來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級干部要搞事情,不都應(yīng)該是派遣一堆手下跟蹤調(diào)查抓住把柄然后威逼利誘或者小報告打起來嗎?
“喬前輩有所不知——”
未等魯善生回應(yīng),郭犀利就冒出頭來打斷了這對話——若是讓姓魯瞧出什么倒是不妙,理應(yīng)打斷他們的對話才是:
“百曉門的弟子少有成事兒的,百聞?wù)呒仁撬麄兊呢撠?zé)頭目,也是他們的基層骨干,表面上百曉樓百曉閣里面人來人往,但是實際上每個地區(qū)真正的百曉門人頂天也就幾十個,如果說是某個地點出了什么問題,還真是要百聞?wù)叱鍪植判心?!?p> 魯善生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是作為一名百聞?wù)?,他不好在前輩高人面前撒謊——如果說百曉門像是快刀門一般門人弟子旺盛到可以在駐地之外大量派遣行走江湖,幾十兩銀子就能雇傭一個來當(dāng)打手,那么誰會想要以身犯險呢?
更何況,理論上來說,自己背后的改造武者在這種偏僻之地絕對是能夠與任何敵人周旋無憂,再加上自己可以暗中偷襲或者說自行撤退,那么無論是戰(zhàn)是和都應(yīng)該留我不得,怎能想到如今竟然……
魯善生的面色很難看,一直站在旁側(cè)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樹大哥臉上更難看卻無人理睬——這么已經(jīng)一具已經(jīng)化為血水的尸體你到底是想看出什么來呢,為什么不快點走,再這么墨跡下去萬一要是把大聲號弄成這副慘相的敵人又轉(zhuǎn)身回來了……
“身上有帶銀子嗎?”
穿越者戳了一通除了發(fā)現(xiàn)這血水意外的粘稠之外并無其他收獲——實際上如果說不是穿越者能夠清晰的嗅到血水的腥臭味,他甚至?xí)岩蛇@地面上會不會摻雜了紅色染料的漿糊一類玩意——水往低處流暫且不提,這地面乃是白色鵝卵石,端的是烈日之下能煎雞蛋,怎么這么久卻不曾聽聞水分蒸發(fā)的滋滋聲呢?
“帶了——”
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百聞?wù)?,魯善生的身上是沒少帶這種用于檢測和試探的玩意兒,他隨手從自己的腰帶中抽出來了六根不同材質(zhì)的細絲——金銀鐵銅錫鉛,常見的驗毒玩意用這幾類就夠了,若是再復(fù)雜些——眼見著穿越者接的毫不猶豫,他又向后退了幾步,即是以防萬一,又是為了一會兒在喬前輩等人先走自己趁機收點樣品進小玉瓶以供門派檢測這血水的性質(zhì)。
“我倒是要看看……”
穿越者一根接一根的用這些不同材質(zhì)的細絲向血水中捅去——作為一個見識過本地特色毒殺案的穿越者,他當(dāng)然是要按照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場面來進行一次檢測……
“這到底是……”
很明顯的,雜色的絲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銀色的絲線卻溶蝕掉了一根,見到這種場景,魯善生明白了卻又只恨自己知道的太多:
“喬前輩——”
考慮到這位前輩可能是避世太久不了解現(xiàn)如今的情況,魯善生選擇直接點將問題點明:
“此事不妙,我等應(yīng)先行返程才是佳策——剛剛您不是還問事跡高手的事跡到底應(yīng)該怎么來的嗎,如果說咱們能活著回到縣城,那么今后咱們就都是事跡高手了?!?p> 這話說的重了些,但是穿越者作為一個清楚專業(yè)人士意見重要性的藝術(shù)家當(dāng)然是要采取本地人的意見——他放下了手中戳在血水中的細絲,隨手一提剛剛戳進血水中豎的筆直的樹枝便要帶著這樣本離去——但是專業(yè)人士萬一要是有什么別的念頭,比如說這玩意兒乃是什么珍寶之類的,他騙自己離去那豈不是血虧了?
“行吧——”
穿越者一邊站起身一邊心中琢磨著一會兒到了縣城該怎么想辦法去找人問問看這攤血跡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論如何,手中有了樣品總是不慌的,就算是有些什么好處……好像也用不到?
“那是——”
樹大哥是在場四人中唯一一個盯了那攤血水不放,而得以最先發(fā)現(xiàn)異樣者:
“眼睛!”
郭犀利作為訓(xùn)練過如何搜尋場景中重點關(guān)鍵信息的名門弟子當(dāng)然是眼力超群的,樹大哥的叫聲一起,郭犀利就發(fā)現(xiàn)了穿越者手中那根樹枝的異樣——但是與理論上接受的門派教育行動不同,郭犀利口中叫破的同時并沒有按照門派中教授的技巧,先提起內(nèi)氣試探一番這樹枝上被戳著的眼球是怎么回事——這眼前落入了喬前輩之手,哪里能掀起來許多風(fēng)浪,如今只是喬前輩心不在焉而已,但凡喬前輩提起精神來……
“松手!”
魯善生本來都已經(jīng)注意力松散開來要看喬前輩是如何為大家探路的了,如今被這兩聲如雷貫耳喊過再加上一股子腥臭難聞的氣味熏過來,當(dāng)即就只顧了大喝而忘卻了喬前輩身份的問題——此時此刻,理應(yīng)當(dāng)自己后退以便讓喬前輩施展一番自己的手段再做打算才是——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魯善生只恨自己這次嘴巴著實是太快了,竟然誤了正事兒!
“啥?”
穿越者的神經(jīng)終究是沒怎么經(jīng)過磨練,他聽了這么長一串的提醒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反而扭身去看自己手里拽著的那串樹枝——挺精神的樹枝兒,就是樹枝插著的那眼睛連了血絲直入血水讓人有點……、
“這兒?”
穿越者有些不敢置信,于是他用力再拉了拉,血絲的彈力終究是有限的,那眼珠子插在樹枝上被血絲的斷線一打切成兩半,內(nèi)容物的味道腥臭難聞,簡直就像是被暴曬過的垃圾堆一般——穿越者此刻終于反應(yīng)過來哪里不太對了,但是在他稍微遲緩的這毫厘時間里,地上的血水開始咕咚咕咚的冒起氣泡來,空氣中的腥臭味剛剛像是殺雞攤位,此刻卻像是殺豬現(xiàn)場,而且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會越來越濃……
“走!”
穿越者終究不是那種滿腦子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的呆子,周邊在看著的三位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只會尖叫的廢物——情況如此危急,若是不逃的話……
“別走啊~!”
血水里傳來了非常洪亮的聲音,樹大哥的臉色現(xiàn)在慘白的遠勝那些害了貧血的弱子,雖然說他已經(jīng)將那攤血水甩在了身后,但是這大聲號的聲音……
“走!”
穿越者卻不管不顧后面在廢話什么——你說不走就不走,你是我兒子還是我是你爸爸,沒這關(guān)系哪能叫我留下來做客呢?
“你戳瞎了我一只眼睛!”
后面的聲音豹跳如雷,但是穿越者卻對此毫不在意:
“別客氣,我應(yīng)該的,不用謝!
請記住我乃是急公好義的暗箭飛刀李四方,將來感謝信送到驟雨門前別送錯了!”
后面的諸位都只覺得好一口怪氣實在是難忍難耐,郭犀利倒還好些,清楚李四方與這喬前輩的恩怨情仇,后面的魯善生和樹大哥卻不由得腿腳松軟了幾分,若是得罪了此般惡人將自己的名號給在如此場景中使用起來……
“你逃不掉的,你不可能逃離我的視線的,我……”
后面的聲音越來越遠,穿越者眉頭一皺便想回頭望去——作死啊,逃生路上回頭望,沒聽說過食鹽柱的可怕寓言故事嗎?
他打消了沒由來的奇怪念頭,魯善生和郭犀利也因為自己經(jīng)受過多年的訓(xùn)練而清楚逃跑的路上不能卸掉這股一心向前的氣,唯有樹大哥回首見到了那攤血水涌出來了諸多花式花樣的眼睛向此方觀瞧——沒有根腳,沒有教育,他止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向后回歸了去——而穿越者一行人卻只顧了沿著直道向前奔跑,根本對身后發(fā)生的一切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