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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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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蕊葶 著

  •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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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01上架
  • 25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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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伊人何處

點金印 芯蕊葶 3992 2020-02-01 13:47:02

  東風(fēng)酒肆內(nèi),燭光明亮,蕭崇躲在不顯眼的角落中,皺著眉頭喝了一碗烈酒。

  喝酒的目的,無非是為了消愁。

  一年前,他帶著私定終身的未婚妻回家見父母,一個時辰不到,年過六旬的老母親成功地棒打鴛鴦,把人給罵跑了。

  他一路從南方追到北方,跨越千里的路程,好不容易追到未婚妻家里去,該吃的苦也吃了,該受得罪也受了,結(jié)果連未婚妻的面都沒見著,被一群潑辣厲害的侍女亂棍給轟了出去。

  他心中有氣,一直在北方晃蕩,偶爾游山玩水,偶爾驅(qū)驅(qū)邪祟,這日恰逢七夕佳節(jié),相思病發(fā)作,隨便選了一家酒肆便喝上了。

  北方的高粱酒很帶勁兒,幾碗下肚,他眼前已經(jīng)一片朦朧,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起了瞌睡。

  店里的小伙計笑呵呵地湊過去,道:“客官,小店要打烊了,您看您……”

  蕭崇明白“您”后是什么內(nèi)容,摸出兩錠銀子,往桌子上一扔,道:“包夜了,一個給老板的,一個給你?!?p>  小伙計明顯是個憨厚到缺心眼的人,道:“小店沒有包夜通宵的規(guī)矩,小的和老板要回家睡覺啊,這大晚上的……”

  老板正在看賬本,聞言怒道:“不會說話就別說?!?p>  看向蕭崇時,立即換了一副討好的笑臉,跑過去收起銀子,點頭哈腰道:“公子請慢用,公子吃好喝好,我這就去關(guān)上門,讓公子清清凈凈痛痛快快地過一夜?!?p>  老板狠狠剜了小伙計一眼,親自去關(guān)上大門,正待取門閂,外面忽然有人大聲道:“爺要喝酒吃肉,趕緊開門迎客?!?p>  聲音粗獷,帶有戾氣,老板哪敢開門,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店打烊了?!?p>  “哐”的一聲響,門外之人把門給踹開,老板被門扇一撞,后腦著地摔了一跤。

  手腳并用爬起來一看,進來五個兇神惡煞的黑衣青年,有拿著銅錘的,有拿著大刀的,有拿著鐵棍的,個個污言穢語罵個不停,選了一個最顯眼的位置坐下來。

  蕭崇打量一眼,見五人的兵器上都有白色高峰的圖案,心內(nèi)罵道:“烏鴉黑,三白眼。”

  一個瘦的像竹竿的男子道:“十盆羊肉端上來,最好的酒來十壇,爺爺警告你,別給我摻水,否則爺爺剖開你們肚子往里灌水?!?p>  東風(fēng)城向來不太平,常有土匪強盜竄到城里劫掠財物,不少人無計可施遠走他鄉(xiāng),各種店鋪日落時分就打烊,緊閉門戶不出,酒肆老板以為自己碰到了土匪,揉著腦袋叫苦不迭,趕緊吩咐小伙計上酒上菜,他自己一溜煙躲到后院地窖里去了。

  蕭崇暗暗留了心,見五個黑衣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除了言行粗鄙了一些,沒其他過分的舉動,便不再理會。

  五個黑衣人吃飽喝足了,沒有結(jié)賬的意思,也沒要走的意思,有的掏起了耳朵,有的剔牙,瘦竹竿把鞋襪一脫,不嫌惡心地摳起了腳丫子,邊摳邊罵:“該死一百次的死丫頭,害的老子不安生,老子一定把她腦袋劈成花兒?!?p>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

  “老大說的是,我就知道那個臭丫頭不會有好下場,果然沒得好下場?!?p>  “就是就是,瞧她平時趾高氣揚的勁兒,活該!”

  “我就說她早晚會跌落泥濘中,被我一言說中了,殷老宮主一直反對女子當(dāng)少主,想把宮主之位傳給兒子,姓殷的臭丫頭被他抓到錯處還能有好果子吃?”

  “這下好了,她肯定死無葬身之地?!?p>  蕭崇本來半醉半醒,聞言酒意全無,大步走到那一桌,急問道:“你們說什么,殷蘢怎么了?”

  瘦竹竿奇道:“殷蘢是誰?”

  蕭崇道:“念君,殷念君。”

  瘦竹竿露出憤恨之色,道:“怎么的,舊相識???”

  蕭崇腦筋急轉(zhuǎn),看這幾人的樣子,顯然對殷蘢滿懷恨意。若說實話,肯定問不出什么。

  當(dāng)即換了臉色,陰沉沉咬牙切齒道:“她是我的大仇人,我很想知道她有多倒霉,想出口惡氣?!?p>  說著摸出一錠銀子,遠遠拋給了正在生悶氣的小伙計,道:“這幾位大哥的酒錢我付了。”

  瘦竹竿占了便宜,心中高興的很,見他出手闊綽,腰間懸著一枚玉佩,感覺蕭崇不是個普通人,若是個貴公子,趁機結(jié)交一下也挺好。

  當(dāng)即笑呵呵地給他挪來一張木椅,待他坐下了,道:“好,公子真是爽快,大家一起樂呵樂呵,這位公子應(yīng)該知道,殷念君是玉芷宮名正言順的少主,殷懷世百年之后,她就是宮主?!?p>  蕭崇點點頭,道:“我知道。”

  當(dāng)今之世,有三大驅(qū)魔門派名聲最響,分別是通天城、云海城、玉芷宮。

  通天城的地界在西南一帶,附屬的家族多達百余家,云海城的地界在東南一帶,附屬家族也有百余家,可謂聲勢浩大。

  但兩家都算后起之秀,開宗立派至今不到三百年。

  資格最老歷史最悠久的驅(qū)魔門派,就是北方雪山上的玉芷宮,已經(jīng)存在七百余年,勢力遍布大江南北。

  創(chuàng)派祖師名叫殷玉芷,男兒之身,女子名諱,此人重女輕男,將兒子趕出家門,傳位于幼女,從此之后,殷家女兒的繼承順位排在男兒之前。

  除非沒有女性繼承人,萬不得已才選擇男兒。

  現(xiàn)任宮主殷懷世就是在長姐幼妹都不幸罹難的情況下,成為玉芷宮的宮主。

  他膝下一兒一女,長子殷旭,次女殷蘢。

  按照老規(guī)矩,殷蘢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遵照舊例,她將來成婚,生下女兒得隨她姓殷,入殷家族譜。

  瘦竹竿抓起剩下的一塊羊肉,大口撕咬起來,道:“我們是三白門的人,玉芷宮的附屬家族,我們二公子何為善被玉芷宮兩名侍女活活打死了,門主聯(lián)合幾位至交好友去給二公子討公道,殷宮主定了侍女的死罪,幾天之后,死囚被殷念君給放跑了,殷宮主勃然大怒,一夜之間通知各大附屬家族,聲明將殷念君一身修為散盡,在族譜上除名,趕出玉芷宮?!?p>  蕭崇吃了一驚。

  殷蘢曾經(jīng)得罪了不少人,想殺她的能排成一條望不到頭的長隊,如今一身修為散盡,她怎么活下去?

  問道:“她人呢?”

  瘦竹竿“呸”地吐出一塊骨頭,道:“不清楚,我們收到消息,她一路徑直朝南去了,我們便一路朝南追,至今沒發(fā)現(xiàn)她蹤跡,殷念君是多囂張跋扈的一個丫頭,說不定已經(jīng)被仇家挫骨扒皮了?!?p>  蕭崇在心里吐了他一臉吐沫,道:“你們也是來追殺她的?”

  瘦竹竿惡聲惡氣地笑起來,道:“天賜良機,不可錯過,殺了她,大公子和門主指不定怎么獎賞我們呢,殷念君的頭值不少的黃金?!?p>  幾個黑衣人同時得意洋洋大笑,仿佛已將黃燦燦的金子抱進懷里。

  蕭崇笑著給他們每人倒上一碗酒,道:“大哥們,你們還有別的消息嗎?殷蘢是自己走的嗎?殷旭有沒有派人保護她?”

  瘦竹竿從牙縫里摳出一條肉絲,突然沖著小伙計揚起大刀,罵道:“再敢瞪眼睛就剁了你?!?p>  蕭崇立即道:“算了算了,看他年紀不大,別跟他生氣,大哥還知道殷蘢別的消息嗎?”

  瘦竹竿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p>  沒什么可問的了,蕭崇不再掩飾自己驚怒之色,沉聲道:“不好意思,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殷蘢是我未婚妻,我是她的未婚夫。”

  黑衣人的笑聲同時止住,還未反應(yīng)過來,每人的臉上被重重揍了一拳。

  瘦竹竿臉頰劇痛,腦海中一陣嗡嗡亂響,好不容易緩過來,揮舞大刀要反擊,忽覺眼前一花,鼻子上又挨了一拳。

  蕭崇出手迅捷快如閃電,將每個人都痛扁了一頓。

  酒肆內(nèi)殺豬般的慘叫很久才平息。

  蕭崇拿出自己發(fā)明的栓狗繩,將五個黑衣人綁成一串,轉(zhuǎn)頭看著小伙計,道:“小兄弟,打烊回家睡覺吧,我走了?!?p>  小伙計親眼看到他如神仙下凡威風(fēng)凜凜地收拾惡棍,崇拜感油然而生,忙不迭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小的日后天天給您祈福,祝您早日娶嬌妻,早點生兒子,早點抱孫子!百年千年不死!”

  蕭崇啞然失笑,拽死狗似的拽著五個黑衣人,悠悠然離開酒樓,悠悠然來到北城門。

  共有十個守門人,都坐在地上靠著城墻呼呼大睡。

  蕭崇悠悠然大張旗鼓地從北城門走出去,五個黑衣青年企圖喚醒守門人,高聲大叫:“救命啊有強盜,有土匪,鬧妖怪啦……”

  任憑他們喊破了喉嚨,于事無補。

  蕭崇嘀咕道:“怪不得這座小城一直不太平?!?p>  來到一片小樹林,蕭崇把五人吊在樹上,抽出一把匕首晃了晃,道:“三白門弟子,哼,誰不知道你們就是一群三白眼,玉芷宮漸漸有沒落之勢,三白門聯(lián)合幾個大家族企圖反客為主,混賬王八蛋,敢欺負我未婚妻,看我好好收拾你們?!?p>  瘦竹竿已經(jīng)哭得一臉鼻涕淚水,哀求道:“小的知錯了,公子饒了我們吧,今后我們兄弟好好孝敬您?!?p>  蕭崇聽而不聞,來來回回走了幾圈,自顧自道:“用什么法子收拾你們好呢?”

  想起百寶囊中有只狼牙獸,立即打開百寶囊,喚到:“哈喇子,快出來?!?p>  他那只狼牙獸會說人話,看著像食肉動物,兩顆雪白的獠牙鋒利如刀,巨大的膜翅一展開,像極了長著狼頭的蝙蝠,奇丑無比,猙獰駭人。

  實際上,它是食草動物,特別喜歡吃艾草,周身彌漫著艾草的清香,餓極了就狂流口水,所以叫“哈喇子”。

  它隨召喚而出,撲扇著一對巨大的翅膀,親熱地喚道:“蟲哥?!?p>  蕭崇道:“餓了嗎?”

  狼牙獸瞧著自己癟癟的肚子,滿含期待地點點頭。

  蕭崇小聲道:“往死里嚇唬他們,事后給你好吃的?!?p>  狼牙獸先飛到瘦竹竿身前,突然仰天狂嚎,發(fā)出似狼非狼的恐怖聲音:“嗷……嘎嘎……嗚!”

  瘦竹竿面色如土,道:“干、干、干什么?”

  狼牙獸一咧嘴,露出鋒利如刀的獠牙,趴在地面的一塊巨石上,“咔嚓嚓”咬了一圈,碎石紛紛往下掉落。

  蕭崇沉著臉道:“我一聲令下,讓他去咬你們的脖子,肯定是特別好看的畫面?!?p>  一個膽小的黑衣人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狼牙獸瞧準一個膚色發(fā)黃的年輕人,頭發(fā)垂落,像一蓬黑色的亂草。伸出利爪飛過去,薅草似的薅下一大把,連帶著一塊頭皮拽下來。

  此人抓心撓肝地哭了幾聲,也暈過去了。

  狼牙獸越來越餓,亮晶晶的口水流出來。它伸著長長的舌頭,挨個舔過他們的臉。

  在哭爹喊娘的叫喚聲中,又暈了兩名黑衣人。

  瘦竹竿沒暈,但眼睛已經(jīng)直了,出的氣多,入的氣少,白里透青的臉滿是豆大的汗珠。

  狼牙獸一陣大笑,鄙夷道:“膽小鬼。”

  蕭崇出了一口惡氣,開始冷靜思考今后的行動。

  殷蘢無影無蹤,如何去找?

  用千里追蹤術(shù),得有她的鮮血或指甲頭發(fā)。

  指甲沒有,頭發(fā)從前有,二人私定終身之時,一人剪下一縷,珍而重之地編成同心結(jié)貼身保存。殷蘢跑掉之時,把同心結(jié)給搶走了。

  狼牙獸收攏翅膀,乖巧地蹲在蕭崇身側(cè),口水直流,道:“蟲哥,我餓?!?p>  蕭崇取出一把綠油油的艾草給它吃。

  狼牙獸先把葉子吃光,最后啃著光禿禿的莖稈,邊吃邊問:“蟲哥,發(fā)愁?”

  蕭崇道:“你家崇嫂不見了,很多人在追殺她?!?p>  狼牙獸急道:“咱們跟在后面,誰殺蟲嫂我咬誰?!?p>  一語點醒夢中人,蕭崇醒悟過來,暗罵自己一聲笨蛋。

  三白門弟子收到消息一路往南追,他只需暗中跟著三白門弟子就好,何需千里追蹤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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