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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夫是外掛

030 追根問責(zé)(二)

我的前夫是外掛 朱衣公子 2088 2020-02-17 20:01:14

  那大夫二十來歲的年紀(jì),生的又高又黑又胖,自稱叫裴防己,說的卻是與剛才差不多。

  又說仇希音腸胃弱,每日要定時定量的吃東西,決不能像她今天般一直餓著不吃,待到吃的時候又一次吃許多,最是傷人。

  仇正深聽了免不得皺起了眉頭,當(dāng)初音音來京城時,是帶著仇太夫人的一封長信的,信中詳細(xì)說明了仇希音平日的飲食住行習(xí)慣,以及要注意的事項。

  殷殷告誡他,下人總有偷懶?;畷r,音音又小,不能明白其中利害,他一定要時時緊盯,一是盯著下人盡心,二也是盯著音音不得馬虎大意。

  不想音音進(jìn)京還不到一個月時間,就接連大病,明明在江南時,她雖身子弱卻是極少生病的。

  他這一擰眉,豐氏瞧見了免不得就多想了,冷聲斥那大夫道,“裴大夫,你倒是仔細(xì)與我說說什么叫像今天般一直餓著不吃,待到有吃食時便一次吃上許多?

  你這是在指責(zé)我謝家苛待了外孫女,連飯都不讓她吃飽?”

  謝家因著學(xué)子眾多,其中又多是富貴子弟,總共延請了四位大夫在家中候診,其中三位都是致仕的太醫(yī),這三位太醫(yī)中又有兩位常駐謝氏學(xué)院之中,基本不往謝家來。

  剩下一位太醫(yī),因著年紀(jì)大了,又極有聲望,除了謝家?guī)孜恢髯由?,又或是有急癥重病,輕易不會勞動他。

  只有這位裴大夫年輕,無甚資歷,平日的活都是他跑腿,特別這種半夜將人挖過來的活絕對是他無疑了。

  他當(dāng)初是因慕謝氏之名才來了謝家,謝昌見他雖年輕,但做事看病仔細(xì)又耐心,最可貴的是極有鉆勁,便收下了他。

  他平日大多是給管事仆役們看病,與謝家的幾個主子基本不打照面,哪里知道后宅之間言語的厲害,本著對病人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自是有一句說一句,不想竟被豐氏聽出這樣的意思來,頓時被問的愣住了。

  他根本沒聽出來豐氏是含沙射影,明為責(zé)問他,實卻是敲打仇正深。

  仇正深卻是一耳就聽出來了,眉頭擰的更緊,正要解釋自己絕沒有那個意思,就聽那年輕黑胖的裴大夫硬邦邦道,“我不知道謝家到底有沒有苛待外孫女,但光從脈象上來看,這位姑娘明顯是平日就有血氣不足之癥,加上長時間未吃東西,才會導(dǎo)致暈厥”。

  他說著好像生怕豐氏聽不懂般,又仔細(xì)解釋,“簡單點說,就是餓暈過去了!從脈象上,這位姑娘至少是吃過早膳之后就沒有吃東西,或者說,就算吃了,也絕對沒有吃兩口,不足以抵飽。

  若是正常人,除了餓的難受點外,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這位姑娘只怕是從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從小就氣血不足,平日定然是精心養(yǎng)著,所以一直沒有什么大問題,今天乍一餓著了,才會如此!

  夫人,我話中的意思已經(jīng)清楚明白的說了一遍!

  現(xiàn)在,本著醫(yī)者父母之心,我倒是要問一問夫人,為何這位應(yīng)當(dāng)是貴府嬌客的表姑娘為何會在貴府餓了一整天?

  若真是按三姑娘的話頭,這位表姑娘只是下午沒吃點心,暈倒的時候又未到晚膳時分,總不至于會餓的暈倒的!”

  豐氏被他義正言辭的一番話氣了個仰倒,指著他一連聲的喊,“來人!給我將他叉出去!讓他滾出謝家弄,我們謝家用不起這樣的!”

  豐氏出身山東詩書大家,嫁的又是謝家這樣的人家,一輩子都沒有說過臟字,這時候氣的發(fā)昏,竟是連“滾”字都說出口了。

  裴防己脊背挺的更直,梗著脖子硬氣道,“夫人慎言!裴某來謝家坐診,是受謝老太爺之邀,不是夫人那些個奴才婢仆,夫人卻是沒那個能耐叫我滾的!

  夫人貴為謝家嫡支主母,是謝氏的宗婦,天下學(xué)子之師母,且不論這位姑娘餓暈在外祖家是不是夫人的過錯,夫人卻連醫(yī)者的一二實話都聽不進(jìn)去,憑空曲解,橫加指責(zé),實在德不足以為謝家主母,謝氏宗婦!

  夫人也不必趕我走,我這就去向謝老太爺請辭!

  當(dāng)初我來謝家是因為慕謝氏之家風(fēng),學(xué)風(fēng),但如今,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謝氏的家風(fēng)我雖沒有全部見識到,但主母如此,卻也是可以想見了!這樣的人家,不留也罷!”

  他說著一振衣袖,也不行禮,轉(zhuǎn)身就走,豐氏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想叫人攔住,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外間一道還帶著童音的聲音拍手笑道,“哈哈,說的好!這樣的人家不留也罷,這位大夫,我瞧著你在謝家做大夫?qū)嵲谑乔帕耍共蝗绺一厝ァ?p>  我求大哥收你做個幕僚,但凡有貪官污吏,你就去罵,絕對能罵醒他們,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男童的聲音,在場的眾人雖不是都熟悉,但聽他口中那種猖狂的口氣,以及能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謝家客院的,除了只手遮天的寧郡王唯一的弟弟寧恒之還能有誰?

  豐氏剛剛還氣的通紅的臉?biāo)查g雪白,這件事本來就錯不在她,她完全不知情,錯在誰都不會在她,她還因為這件事鬧的一夜沒睡,甚至可以說她是有功的。

  本來,她說出那樣的話來,不過是見仇正深太過在意仇希音,這件事又可以說是謝嘉檬直接引起的,敲打他幾句,免得他遷怒謝嘉檬,說出什么來,傷了謝嘉檬的名聲。

  不想那大夫卻是個不知事的愣頭,以一介布衣之身敢如此侮辱她!

  不過他說的再煞有其事,再要去找謝昌告狀,她也不會懼他,難道謝昌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大夫打她這個主持中饋的主母的臉?

  可現(xiàn)在,事情被寧恒之這個外人聽到了!

  性質(zhì)就完全不同了,這樣的事,就算她完全在理,被個下人這般指著鼻子罵,傳出去也是顏面掃地。

  更何況無論怎么狡辯,不承認(rèn),她心里卻是十分清楚,她剛開始出言責(zé)罵那個大夫,敲打仇正深,不問是非對錯,都是她這個謝家主母,仇正深的長嫂,仇希音的舅母無德無量!

  就像那個愣頭大夫說的,德實在不足以為謝家主母,謝氏宗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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