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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尋劍

第二十三章:各有心事

與我尋劍 懶孩子加油 5100 2020-02-18 14:51:33

  南周南華山南華寺。

  徐易坐在一頂帳篷前,寫著文章。沒過多久,寺門打開。

  一個身穿金色袈裟的老和尚出來。來到徐易面前,老和尚盤腿而坐,“我不看好那個孩子?!?p>  徐易微微皺著眉,寫文章出了神。半天,徐易才說道,“你不看好就不看好,給我說作甚?!”

  老和尚瞅了眼徐易寫的文章,皺了皺眉,“你還在寫這種東西?”

  徐易猛地抬起頭,面容含怒,“煊赫,你不要以為你這金蓮境界就不得了了!你那佛經(jīng)有幾個人看?!我寫的書有幾個人看?!各自宗旨不同而已,何必非要比個高低貴賤?!”

  煊赫主持見徐易動怒了,默不作聲。

  徐易轉了轉毛筆,“人嘛,要先有流淚之時,才有不流淚之時。誰一生下來就天不怕地不怕?你就是太苛刻了!”

  煊赫看著眼前對自己愛搭理不搭理的年輕人,微微有些生氣,“你下一次換臉皮是什么時候?”

  徐易沒說話,靜靜思考著文章。半餉,徐易才不耐煩道,“你不是裝聽不見我喊你嘛,怎么,現(xiàn)在知道煩了?”

  兩人互相揶揄。等到徐易終于寫完后,煊赫淡淡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什么也不做?”

  徐易放下筆,直直瞧著煊赫,“確實。我還想問你你一天到晚都蹲在寺廟里,到底在干啥!”

  煊赫搖頭道,“你知不知道為何最近寺院沒有香客?那是因為寺院在擴建。寺院擴建干什么?你我能避免得了戰(zhàn)事?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怎么辦?純潔用的是他的方式在行佛,我用的是我的方式在行佛?!?p>  徐易站起來,指著地上的帳篷,聲音佯裝冷冽,“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煊赫背負著手,同樣用生硬的神色看著徐易,“無拘無束,任性自我,這就是你的拜訪之禮?”

  徐易聞言雙手叉腰,“那你想咋地?!打架?朋友之間非要在乎這些凡俗禮節(jié)?!”

  煊赫看著徐易,突然一笑,“不是你先抱怨我的待客之道嗎?!”

  徐易看都不看煊赫,大步走進寺院,語氣埋怨,“抱怨兩句都不行?反正我今天要在你的蓮花臺上好好睡一覺!”

  煊赫無所謂地擺手,跟著徐易進去寺院,“你小子,每次來都好像南華寺是你家一樣!”

  徐易哈哈大笑:“心容天地,何處不是家?況且還是朋友家里?你又沒媳婦兒,有啥見外的?”

  煊赫看著徐易,神色竟頗有些羨慕,“你倒是臉皮厚,好心態(tài)!”

  進了南華寺,兩人對坐,品茗談天。徐易突然眉頭一挑,看向煊赫,“這么多天你都不開門,怎么今天就開門了?”

  煊赫眼睛笑彎,“你不是自翊看透天下人嘛,你猜猜?!”

  徐易頭皮一麻,猛地轉頭看向寺門方向。

  沒過一會兒,寺門打開,一個女子進了來。

  女子柳腰月背,姿容絕艷。望其身段,如臨云之月;觀其面容,如謐夜之風;履紅塵于世外,入佛門恍謫仙。

  徐易掉了茶杯,從容撿起,正襟危坐!

  等到女子來到兩人面前,前來報信的佛家弟子們,支支吾吾,臉色蒼白,皆失了神。

  煊赫暗暗拂了拂金色袈裟。眾弟子回過神,各自離去。

  女子分別與徐易和煊赫行罷禮。煊赫先開口道,“本座弟子尚年輕,不像本座,還請丞相海涵。請坐!”

  女子坐下,眸如星漢,語如桃風,“我記得,大師上次也賠罪過一次。看來佛家子弟,還是個個不長記性啊?!?p>  煊赫老臉微紅。徐易坐在一旁,自顧自喝茶,不吭聲。

  宣凱月又看向徐易,想說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一笑作罷。

  徐易見得丞相風姿,心中只嘆佳人一笑如仙法,縱覺無情,也認有情!撥弄心弦,何時清凈!

  煊赫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徐易的窘迫樣,心中大喜。三人硬是坐了許久,煊赫才開口道,“不知丞相今日來所為何事?”

  宣凱月端坐草墊,開口道,“上次我回去后,陛下說你很‘有骨氣’,讓我來獎勵你!”

  徐易聞言不再品茶。還沒等煊赫兩人反應過來,徐易就嗖地一聲,沒了影子。

  煊赫淡淡一笑,“陛下也挺‘有骨氣的’。長和陷難,陛下不顧,硬是要讓周國直面宋國,燕國,豈不是有骨氣?”

  宣凱月放下茶杯,氣勢逐漸凌厲。

  煊赫無所動容,親自為丞相倒了一盞茶,“本座向來以禮相待。不如這樣,本座再與丞相談一樁生意吧?!?p>  宣凱月眉睫浮起,“住持有何想法?”

  “大戰(zhàn)若起,本座可以保證,所有經(jīng)過南華山的官道暢通無阻,且無燒殺搶掠!”

  宣凱月眉頭皺起,“經(jīng)過南華山的官道共有三條。三條官道,向東可延伸至邊境,向西可延伸至東海,全長共計百萬里猶有差!主持確定?!”

  煊赫嚴肅地點了點頭,“佛法無邊!”

  宣凱月分析利弊,額頭微微發(fā)汗,“有何條件?如若主持食言或者并不能做到怎辦?”

  “條件很簡單。從今年算起,三十年內(nèi),南周每年財政收入,分我千之一成!”

  宣凱月黛眉緊皺,冷嘲道,“住持不必和我玩弄明補暗削這種商家手段!最多萬之一成?!?p>  煊赫站起身,看著氣勢驟然凌厲的宣凱月,淡淡一笑,“上次著了你的道,這次又來?六千之一,可多不可少!”

  兩人對峙良久。宣凱月盯著煊赫,“主持心里算的比我明白。到底是誰在耍弄商家心計?!且不說佛家平白無故拿了百姓多少,就是和尚免的稅,難道少了?!如今國家危難,主持不以大局著想,反而要為自己沽名釣譽?!主持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最多九千之一,不可再多!”

  煊赫聽著沽名釣譽四個字,心中漠然。煊赫看著動怒的宣凱月,久久才開口道,“可以?!?p>  宣凱月淡淡道,“我回去啟奏陛下。請住持擇日來京簽訂協(xié)議?!?p>  煊赫有些好奇地看著宣凱月,“這樁生意這么大,丞相確定陛下會同意?!”

  宣凱月柔媚一笑,“主持挺有閑心啊?!?p>  煊赫也難得一笑,“丞相確乃奇女子,千百年一遇。”

  宣凱月見煊赫這么直白地夸自己,反而愣了愣神,有些摸不著頭腦。若論歲數(shù),這個煊赫怕是在自己出生前就白發(fā)蒼蒼了吧!

  南華寺主持房間內(nèi)。徐易將一本書蒙在臉上,呼呼大睡。突然年輕人坐了起來,一把把書扔在墻上,氣憤道,“寫你有何用?!”

  ……

  北方安慶郡一座小城。

  一個黑袍青年徐徐向前。

  時已近夏,此時正是正午。北方大漠,烈陽高照。守城將士面容沁汗,鐵甲蒸蒸。等到青年走到城門前,一道寒光閃至青年眼前,刃明如鏡。

  青年捋開漆黑的長發(fā),翻起被汗水浸濕的黑眸,盯著守衛(wèi)。用手指將寒光移開,青年喉結蠕動,“給我水!”

  那守衛(wèi)見了青年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叫人帶了水來。

  青年一把抱過水罐,用手摸到身邊的馬,急忙給其喂水。青年聲音沙啞,“青橋,有水喝了!”

  青年正是蕭橋青。那馬,叫“青橋”。

  青橋嗅了嗅水,大眼睛瞪著身邊披發(fā)青年,只喝了一半。等到青橋喝完,蕭橋青晃了晃罐子,二話沒說,就一頭扎了進去。咕嚕咕嚕,像是一頭牛!

  沒過多時,又有一些人來到城門。這些人之中,絕大部分都是為了錢財。

  小城位于北方唯一一片沙漠——明月大漠。因其形如圓月,故有此名。

  蕭橋青性格孤僻,獨身一人,還牽著一匹馬,能走到小城,已是克服了很大的精神壓力。只因青年累得精疲力竭還牽著一匹馬。故而,引起了守衛(wèi)的懷疑。

  那守衛(wèi)見他不想說話,就對身邊人說道,“送到老地方。檢查完就轟走,咋們軍營不是救濟所!”

  說罷。幾個守衛(wèi)就帶著青年進城。青年喝足了水,精神緩和了不少。道了謝,蕭橋青就隨著守衛(wèi)進城去了。

  一個士兵在守衛(wèi)身邊疑惑道,“黃長官,那小子道謝也太假了吧?!?p>  守衛(wèi)不耐煩道,“說你是野鴨子你還頂嘴。有本事你不喝水在這大漠里走個幾天幾夜試試?!”

  等到蕭橋青過了檢查,已是下午。青年在小城找了處小客棧住下。又去地攤上補充了干糧。青年熔爐境巔峰,很快就休息好了。

  晚上客棧有人唱戲。蕭橋青去看了看。唱戲的是個老頭,老頭唱腔蒼涼悲壯。蕭橋青站在密密麻麻陌生的看客中,只聽見老頭唱道:

  “世人都愛美如玉呦,誰憐我這薄情郎。道是世間最薄情,卻不見我吶,當時多情傷心情!”

  蕭橋青站在臺下,聽了沒多久,就匆匆離去。

  ……

  大宋斷劍城。城外一條前往西涼的官道上。

  一個紅袍少年被迫下了車,手里捏著一把劍。車外的護衛(wèi)都被打暈了。五個黑衣人圍住少年。領頭的黑衣人從乾坤袋掏出一張畫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劉檳質,語氣生冷,“你就是劉檳質?!”

  少年在五人的強大氣場下根本無法挪動。見無人身無刀兵,少年愣著笑,“我就是劉檳質?!?p>  五人聞言,二話不說就將少年往死里地揍。少年知道打不過,蹲身護著要害和劍。

  五人力道強硬,動作簡單粗暴,明顯就是老打手了。沒過半刻,少年已被打得沒了知覺。

  五人走后,進入一片密林,換了衣服,竟是五個將軍!五個將軍往大宋京城飛去,沒過多時,便到了京城郊外。

  一個姑娘站在郊外河邊。五個將軍趕緊迎了上去,半跪在地。為首的將軍恭敬道,“小姐,已經(jīng)收拾過那人了?!?p>  姑娘點了點頭,問道,“沒有暴露吧。”

  五個將軍臉色難堪。為首一個將軍道,“小姐,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p>  姑娘眼珠轉了轉,擺了擺手,“下去吧,下去吧,我現(xiàn)在煩著呢?!?p>  為首將軍忐忑道,“是部下們無能,還請小姐看在我們盡職盡責的份上,替我們在國尉那求求情?!?p>  姑娘聞言轉頭一臉惱怒地瞪著五人。五人見狀趕緊行禮告辭。

  等到五人走后,姑娘站在河邊,臉色微紅,自言自語,“橋青師兄,我?guī)湍闶帐傲藙熜忠活D,你不會拒絕吧。不會不會,我還要感謝你呢!”

  姑娘嘻嘻而笑,面如春桃。

  而在去往西涼的官道上。身穿紅袍的劉檳質此時全身浴血。一群護衛(wèi)慌張焦急地圍在少年身邊。劉檳質讓護衛(wèi)等等,自己坐在地上。少年手中有一把被鮮血浸透的劍。少年舔了舔舌頭,呵呵一笑,“那年被那西涼小子打了,今天又被五個不知來歷的黑衣人打了。哼哼,丈夫不能再辱!”

  劉檳質摸著手中的劍,“我爹說你沒名字。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好了。丈夫不能再辱,定當保家衛(wèi)國。你就叫“砥柱”吧。如何?!”

  少年手中的劍聽到少年聲音,錚錚而鳴。一股磅礴的劍意沖天而起。浩瀚云海,直接被劍氣割裂成了兩半!

  少年握劍,仰天大笑!

  ……

  南周朱仙城;城主府;問審堂。

  林通久站在眾人中間,臉色平靜。陳江琳笑吟吟地坐在左邊,不時給少年一個鼓勵的眼神。馬師皇獨自坐在一邊,看戲般磕著瓜子兒,至于在場眾人,老頭兒除了瞥了一眼張孝祥,其他人看都沒看。

  把林通久押來的六個和尚此時站在一起。張孝祥讓六人當證人。

  王春云被馬師皇一針就弄醒了。只是馬師皇說洗禮境傷筋斷骨不是小事兒,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醫(yī)生說的話,誰敢不信??

  王春云的父親名叫王現(xiàn),是個商家。

  王現(xiàn)來到馬師皇面前,面色漲紅,“馬爺,我家春云不懂事,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寬容一二。”

  王春云看著自己爹那低三下四的樣子,眼睛羞得通紅。王春云別過頭,看見呵呵直樂的林通久,怒火中燒。

  城主張孝祥端坐太守椅上,表情嚴肅,淡淡看著下面這些人的神色表情。

  張孝祥突然看向那六個和尚,神色微怒,“誰給你們靜華寺的權利,可以抓人?!”

  六個和尚正想著不關自己的事,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為首的和尚卻鎮(zhèn)定自若,“城主,這個少年在靜華寺動手打人。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并未抓人,只是將這少年帶到城主這里審問而已?!?p>  林通久沒說話,獨自站著東張西望。

  張孝祥看向心情煩躁的王春云,“你把事情經(jīng)過說一遍。”

  王春云本以為林通久沒啥背景,誰知道這家伙還是馬爺?shù)耐降??!他現(xiàn)在說了,張孝祥肯定會追問林通久自己和他的過節(jié)。一追究,宣小斌就會暴露出來。當初他可是答應宣小斌要保密的。都怪這林通久,什么時候破的境?!要是林通久沒打過自己也還好,給那幾個和尚點錢,事情也就過去了。偏偏自己被打暈!那幾個禿驢腦袋,還把林通久送到城主府來!宣小斌急得滿頭大汗,心中大罵那幾個禿驢。

  正想間,張孝祥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來,“我問你話!”

  王春云和王現(xiàn)同時一驚。王現(xiàn)趕忙道,“城主大人,我家春云傷勢剛剛好。都是些小孩子打鬧。不如城主大人交給我們自己解決。我們定會給城主一個滿意的交代?!?p>  張孝祥聞言,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陳江琳,“陳掌柜,你怎么想?”

  陳江琳正在給師弟鼓氣。聽見張孝祥問自己,陳江琳笑吟吟看著張氏,“我怎么想啊,我就想帶我?guī)煹芑丶液煤贸砸活D,咋樣?!”

  張孝祥看著陳江琳,吐了口氣,“王現(xiàn),你等且回吧。還有你們靜華寺,也回去好好想一想!”

  個中緣由,陳江琳早就寫信告訴了張孝祥。張孝祥能不掂量掂量丞相的面子?若再追究下去,結果對哪家都不好。還不如讓這幾個小子自己斗去!只要沒鬧出人命,又怎么樣?!

  幾個和尚本就不想多事,見城主打發(fā)人,就紛紛告辭離去。那修為最高的和尚還不忘用“佛理”安慰勸告兩個年輕人幾句。

  陳江琳告訴過林通久張孝祥的事。少年對面前這位城主大人很是好奇,不時打量他一番。

  這張孝祥真是鎮(zhèn)定自若,言語間給人親和,但看其眼神,如有神力,一般人還真不敢多看其兩眼。

  馬師皇見結束了,就站起來,看了林通久兩眼,誰也不搭理,就走了。

  陳江琳一個勁兒地推著師弟,“去吧去吧。你這老師可見不得自己學生三五天都不見自己!”

  林通久只得跟著馬師皇離去。這馬師皇年歲已高,林通久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反而是師姐,越看越喜歡。

  等到陳江琳回到陳氏商行,一只機關鳥就飛了過來。

  陳江琳接過信,“你那小師弟我不管,也管不著。但你們可別想著打我兒子青紫的主意!”

  陳江琳看罷把信扔到一個水池里,翻了個白眼,“打你個頭!”

  說來奇怪。那水池里明明是水,結果信還未落進水中,就烈火纏身,灰飛煙滅。水池里立著一把劍,陳江琳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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