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一個人全身心投入某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一天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左千戶,也終于融出來他想要的鐵塊。
原本兩大塊鐵塊,現(xiàn)如今便只剩下鞋子大小的一塊,看的一旁的鐵匠肉痛不已。
看見天黑了,左千戶便帶著鬼仆朱斯回客棧休息,第二天再來打鐵。
第二天,除了鬼仆朱斯,連傅月池和黃雪梅也來了,五個人加上鐵匠把鐵匠鋪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最后還是左千戶一個勁的勸傅月池和黃雪梅,再加上打鐵確實(shí)無聊,女生也看不進(jìn)去,這下兩個女人才終于肯離開,說是繼續(xù)去打探消息去了。
鐵匠鋪里,鐵匠的武士刀快要成型了,現(xiàn)在鐵匠正在不斷鍛打,加固刀身,打出刀型。
而左千戶這邊也動了起來,有了鼓風(fēng)機(jī)和密封罩,左千戶的鐵塊加熱速度比鐵匠快了不少,但左千戶鍛打的方式卻大不一樣。
只見左千戶吧燒紅的鐵塊拿出爐子,抄起鐵錘轟然一錘,便把鐵塊砸的火花四濺,飛的滿鐵匠鋪都是,燙的鐵匠鬼仆等人嗷嗷亂叫。
“意外!意外!”左千戶道了聲歉,鐵匠等人哪敢接,燙了就燙了,也沒留疤,也沒受傷,哪敢讓左千戶這個大老爺?shù)狼浮?p> 消停之后,左千戶掌握著力度,側(cè)著身子,讓砸出來的火星字朝著一個方向飛濺。
一通乒乒乓乓的鍛打后,左千戶把長長扁扁的鐵塊繼續(xù)燒成亮紅色,再拿出來,用著蠻勁把鐵塊砸成對折,然后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通砸。
左千戶現(xiàn)在可謂是勇武過人,手中力氣他自己都沒數(shù),手臂青筋爆起,一錘砸下,便能看到鐵塊有極為明顯的形變,這一膀子力氣怕是比前世的動力錘或者液壓機(jī)都大。
所以左千戶鍛打起來,效率也極其高。
鐵匠正老老實(shí)實(shí)的打著鐵,因?yàn)楹ε伦笄粼賮韨€“金光四濺”,鐵匠故意用屁股對著左千戶。
但一天下來,鐵匠聽著聲音覺得不對,左千戶早上打鐵聲還算清脆,乒乒乓乓的,感覺鐵塊就跟泥做的一樣,但正因?yàn)檫@樣,左千戶的刀應(yīng)該早就打好了才對,怎么一天了,左千戶還在鍛打。而且,這下午的打鐵聲,聽著怎么怎么牙磣,感覺左千戶打不動了?沒力氣了?不對啊,這地面還是會隨著左千戶的鍛打而輕微震動,而且感覺左千戶的力氣比上午大多了,怎么這刀,這鐵……
鐵匠腦子嗡的一下,轉(zhuǎn)過頭一看,只見左千戶繼續(xù)將鐵塊砸的對折,然后又是狠命將鐵塊砸成一體,這亮紅的鐵塊在又一次對折后,仿佛又發(fā)生了某種變化,左千戶一錘砸下,居然沒有什么變化,要知道,早上左千戶這一錘下去,這亮紅鐵塊都差點(diǎn)被砸爛。
又是乒乒乓乓一通砸,左千戶摸了摸頭上的汗水,繼續(xù)吧鐵塊放在爐子里燒。
“這錘子不行啊。”左千戶把鐵錘扔到地上,只見這錘子柄已經(jīng)開始有了明顯的彎曲,似乎承受不住左千戶的巨力。
左右看了看,見角落里有個較為巨大的鐵錘,左千戶一把拿起,掂量了一下,覺得還不錯,便繼續(xù)回到爐子旁看鐵塊變化。
鐵匠這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在這十里八村中也算是有名的鐵匠,但卻也從來沒見過這種鍛造方法,但是,他曾經(jīng)聽人吹牛的時候聊起過,說寶刀寶劍,便是用這種方式鍛打的。
但聽說是一回事,看人做又是另一回事,這鐵匠頗有些期待,倒希望左千戶能做出一把好刀。
左千戶甩了甩胳膊,這百煉鋼看起來好做,但真做起來,還挺費(fèi)勁,他原本真的想對折一百次的,但現(xiàn)如今才對折了四十多次便吃不消了,他倒是還有力氣鍛打,但手里的錘子不頂用啊。
用手里的新錘子,再次對折了四次,左千戶覺得差不多了,手里的錘子已經(jīng)開始有些變彎的趨勢了,左千戶這才停下對折,老老實(shí)實(shí)的打出刀型。
一連三天,左千戶的進(jìn)度一直停在打刀上,這最終形成的百煉鋼好像確實(shí)有些給力,而且左千戶這種原始的提純方法在鐵塊中留下不少雜質(zhì),可以說,現(xiàn)在這刀里有什么元素,就連左千戶也搞不清楚,但是說運(yùn)氣也好,說“大力出奇跡”也罷,左千戶倒是真做出了塊極其良好的百煉鋼,以至于就連左千戶這等猛人都打不動這塊百煉鋼。
鐵匠早就把左千戶的武士刀打好了,規(guī)規(guī)整整,也算是漂亮,而現(xiàn)在,鐵匠則全力在幫左千戶做錘子。
沒有錯,左千戶這塊百煉鋼實(shí)在是太過給力,鍛刀期間,左千戶已經(jīng)敲廢了幾把錘子了,鐵匠沒有辦法,只能一邊做錘子,一邊在心里祈禱這把錘子能用久一點(diǎn)。
“乒!乒!乓!”
最后一下敲擊聲似乎變了味道,鐵匠知道,又一把錘子的把歪了,咬牙切齒的再次遞上一柄加固加粗的錘子。
“謝謝,鬼仆,給錢!”左千戶結(jié)果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吩咐鬼仆把這幾天鐵匠的損失補(bǔ)上,鐵匠這才眉開眼笑,繼續(xù)做下一把錘子去了。
錘子沒啥難度,況且,鐵匠也不需要高什么美化工作,只需要讓錘子能敲、結(jié)實(shí)就行,到后來,鐵匠基本上就是找個鐵桿或木桿,上面固定一塊大鐵塊就行了。
左千戶也不在意,現(xiàn)在他的武士刀已經(jīng)成型,而且左千戶加上了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只不過是在完善他自己的想法。
刀胚隨著鍛打逐漸成型,彎曲但不算是特別優(yōu)美的線條,因?yàn)樽笄粼阱懙斗矫媸莻€外行,所以也不講究那些倒角之類的技術(shù),就是大力出奇跡,打出一條還算美觀的刀條,至于說這刀的彎曲弧度和其他細(xì)節(jié)方面,在專家的眼里那簡直就是一塌糊涂,但不管怎么說,左千戶好歹是鍛出來了一把刀,一把極其堅硬的刀。
“呼!打完收工!”
也不知道打壞了多少錘子,左千戶總算是停下了鍛打的工作,至于剩下的手柄、開刃工作,左千戶便扔給了鐵匠做,左千戶自己則甩著手帶著鬼仆和朱斯離開了,留下鐵匠看著滿地狼藉和一口袋金銀默然無語。
左千戶帶上了鐵匠做的武士刀,一時間倒也覺得新鮮,回到客棧后,便耍起了武士刀。
說起來,前世里中原的文化輸出確實(shí)不行,電視里外國的boss但凡有點(diǎn)逼格的都會拿一柄武士刀出來砍,什么時候見過有boss拿個太極劍或者八斬刀出來和主角對打?
左千戶是個凡人,自然不能免俗,對這武士刀也有一丟丟喜歡。
回到客棧,叫住準(zhǔn)備出去的傅月池等四人,左千戶想著給大家秀一波狠的。
在客棧后的一處空地站定,左千戶手拿刀鞘,扎了個歪歪扭扭的馬步,右手搭在刀柄上。
啥時間,傅月池等人只覺得左千戶身上氣質(zhì)一變,就好像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如果有前世某人在此,肯定會認(rèn)出來,左千戶身上的氣息不是別的,正是“裝逼之氣”。
只見左千戶保持著動作,良久不動,猛然間,似乎是因?yàn)樘炜罩幸魂囄L(fēng)吹過,驚擾了左千戶。
左千戶右手青筋暴起,轟然發(fā)力,只聽見“倉啷啷”一聲響,眾人上一秒還看到左千戶握著刀柄保持原樣不動,下一秒便看只見左千戶長刀橫劈而出,這中間左千戶到底是怎么揮刀,怎么出刀,眾人硬生生是沒看清。
“哇!好厲害!”朱斯拍手較好,男人嘛,都喜歡舞刀弄槍,這朱斯見到左千戶武士刀神威,自然羨慕。
傅月池也是,在一旁看著夫君耍帥,臉上笑成一朵花。但是黃雪梅和鬼仆是有功夫的人,看得出好壞,這左千戶這一刀,乍看之下還挺唬人,但看起來卻怪怪的,細(xì)琢磨之下,簡直覺得哪里都是破綻,哪里都是問題。
左千戶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緩緩將武士刀收起,他用的還是電視上看到的收刀姿勢,用刀背在刀鞘口滑動,等觸碰到刀尖時,再緩緩將武士刀插入。
收刀完畢,左千戶一臉酷酷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開始擦拭左手虎口上的血跡。
沒辦法,新手,尤其是啥也不懂的新手就是這樣的,在收刀的時候,就是容易被刀尖劃破虎口。
左千戶面上鎮(zhèn)定,心中卻暗罵自己沒事找事,低頭看一眼再收刀不好嗎,非要搞這個花活,手上被刺破倒還是小問題,關(guān)鍵是不帥啊。
“咳咳,這鐵匠的手藝果然了得,此刀尖銳無比,好生了得,你們千萬記住,東瀛忍術(shù)千變?nèi)f化,日后對敵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別吃了虧?!弊笄艨峥岬闹附桃环?,轉(zhuǎn)身回了客棧房間。
黃雪梅早就憋不住了,從剛才起就滿臉笑意,此時左千戶剛走,黃雪梅便笑成一團(tuán),傅月池也是忍俊不禁,兩個大美女嘻嘻哈哈的一個勁的笑,看的路過的人都直了眼。
朱斯倒是呆呆傻傻的,他覺得左千戶那些話沒啥問題啊,而且那柄武士刀也確實(shí)很帥,朱斯倒還在認(rèn)真的思考左千戶話中的深意,另一邊的鬼仆嘆了口氣拍了拍朱斯的肩膀,讓他別再想了,安心和自己繼續(xù)出去找線索。
這終究只是個小插曲,絲毫無法阻礙左千戶用武士刀耍帥的決心,這兩天,左千戶連自己的長劍都不帶了,一天到晚就拿著個武士刀筆畫,有的時候還跟黃雪梅過上幾招,然后被輕松打飛武士刀,被逼和黃雪梅肉搏。
還真別說,左千戶根據(jù)自己前世的記憶,倒也還原了一些簡單的武士刀刀式,當(dāng)然飛天御劍流這種高超劍技肯定是刷不出來,但左千戶還是結(jié)合自身蠻力搞出了幾招似是而非的劍法。
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便又過去三日,左千戶自覺地武士刀大成,便再次坐會客棧中喝茶釣魚,而傅月池他們則繼續(xù)搜集線索。
這幾天左千戶玩武士刀,鬼仆他們則是馬不停蹄的工作,幾天下來,已經(jīng)將小城附近情況摸了個門清,甚至還順便籠絡(luò)了一批小混混,成天幫著打聽消息。
根據(jù)鬼仆他們打探來的消息,這小城里確實(shí)有傅天仇勢力的殘黨,只不過現(xiàn)在人家改了字號,號稱水天幫,專做海上生意,但因?yàn)槭歉堤斐饎萘Φ臍堉?,所以體系不完備,原來傅天仇在的時候,這一支專做海上貿(mào)易,靠著中原的茶葉倒也賺了點(diǎn)錢,但現(xiàn)在沒有了茶葉供應(yīng),這一支便成了海盜,沒事就去周圍小國搶上一筆。
這些人倒也聰明,從來不搶這小城里的人,所以才能有個落腳休息的地方,就在左千戶玩武士刀的當(dāng)口,正好有一支船隊(duì)回港,鬼仆探的仔細(xì),直接潛入船隊(duì)工人之中打探消息,這幾天倒也有些收獲。
傅月池和黃雪梅則是沒什么收獲,一來是因?yàn)槎耸桥?,二來,這城里好像有些人也收到了些消息,故意躲著傅月池,所以到了后來,傅月池和黃雪梅干脆自己建了個勢力,由黃雪梅用雷霆手段,在小城外大腦特鬧,就是為了讓幕后之人忍不住找她們。
左千戶手下這些人鬧的轟轟烈烈,左千戶大概知道一點(diǎn),但他卻還是甩手掌柜的模樣,絲毫不管,畢竟他還有他自己的事。
“大人!”
左千戶嘴角翹了翹,他要干的事就是等人,而現(xiàn)在,他要的人來了。
一個身形碩壯的漢子坐在了左千戶的對面,就如同當(dāng)日的武田良一樣,聽著他的口音,卻比武田良要生硬許多,一聽就知道是東瀛人。
“大人好雅興!”碩壯男子不熟練的客套了一下。
左千戶笑了笑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談?wù)?。?p> 碩壯男子正有此意,聞言笑道:“千戶大人快人快語,我也不客氣了,我這次來,便是給你送一份大禮!”
碩壯男子從腳邊拿起一個布包放在桌上。
左千戶看著布包的形裝,眼皮就是一跳。
只見碩壯男人打開布包,里面赫然是武田良的人頭。
“左千戶!這是我送你的禮!你們中原人講究回禮,所以,請把你的頭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