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秋狩,詩玢和樂安在西山行宮也有自己的小院子,各自穿戴好騎裝,太子帶著人過來,后頭跟了兩匹駿馬。
樂安上去抱住太子:“哥哥真好!”
太子滿臉無奈,將樂安摟在懷里,對詩玢道:“這是我偷偷牽出來的,皇姐注意時辰,最多一個時辰就要回來,不然被父皇發(fā)現(xiàn)又要讓我抄書。”
詩玢拍拍太子:“辛苦啦?!焙蜆钒惨黄鸱砩像R,動作行云流水,雙腿輕夾,兩匹駿馬如箭般飛射出去。
太子還是擔(dān)憂,對隨從道:“再多跟點(diǎn)人上去保護(hù)公主和郡主的安全,如有不慎,來孤這里領(lǐng)罰?!?p> 詩玢和樂安足足馳騁了半個時辰,總算過足了騎馬癮,一路從行宮跑到明曦帝和眾武將侍衛(wèi)圍獵的邊界。
詩玢勒馬停下,樂安跟在她后面也停下來。
“姐,我們回去吧?!睒钒驳?。
詩玢搖頭,注視著遠(yuǎn)處,一雙妙目流光溢彩。
青年一襲御林軍服,英姿勃發(fā),騎在馬上彎弓搭箭,箭出,命中目標(biāo),一氣呵成。
正是陳霖。
詩玢看了片刻,驚覺青年目光向她掃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道:“回去吧!”
陳霖總覺得遠(yuǎn)處有一束熟悉的目光在看他,當(dāng)他轉(zhuǎn)頭卻消失了。
詩玢又一次見到陳霖真人,內(nèi)心躁動簡直要溢出來,她再也等不了了,一回行宮連樂安都不顧,直奔云皇貴妃處,表示要陳霖當(dāng)自己駙馬。
云皇貴妃自然很高興,馬上稟告皇后,皇后也高興,以最快速度擬好中宮懿旨當(dāng)面交給皇上。
這自然撞在明曦帝心口上,畢竟他替詩玢相看的也是陳霖。圣旨很快擬好,蓋上章,卻沒第一時間發(fā)布。
鐘婉不解,明曦帝解釋道:“今晚會舉辦篝火晚會,陳霖這小子也參加,如果他表現(xiàn)好,朕當(dāng)場宣布他為公主駙馬,如果表現(xiàn)不好,朕就要三思了?!?p> “畢竟這是朕的第一個女婿,馬虎不得?!?p> 鐘婉哭笑不得:“皇上,陳霖已經(jīng)經(jīng)過您千挑萬選,怎么還要三思吶?”
“一想到朕的詩玢要嫁給別人就難受。”
“那再過十年皇上嫁錦年怎么辦?”
“不嫁出去了,錦年一直留在宮里陪你和我?!?p> “皇上真是說笑呢。”鐘婉嗔道,隨即笑了笑,“詩玢這丫頭前幾天還問你御林軍來不來西山秋狩,看來她早就盯上這小子了?!?p> “這小子真是好大的福氣?!泵麝氐塾珠_始吃味。
篝火晚會上,皇上帶著皇后以及一眾皇子公主來觀賽,將賽場氣氛烘托到高潮。
眾武將和御林軍侍衛(wèi)在皇上面前自然鉚足勁比試,舞刀弄槍花式炫技,有多少本事都抖出來了。不過皇上帶著皇后等一眾女眷到場,武將們不敢拳拳到肉,都是點(diǎn)到即止。
陳霖很快出場,他一襲黑色勁裝,勾勒出完美身材,面如冠玉,渾身散發(fā)著鋒銳的戰(zhàn)意。二人在中央站定,對明曦帝行禮后跳開幾步,陳霖“刷”地抽出劍,在篝火的照耀下散著陣陣寒意。
對手使一柄長槍,劍對槍,斗得不可開交。陳霖沉著冷靜,發(fā)現(xiàn)對手下盤微亂馬上快攻幾劍,對手連連后退,后心露出空隙,陳霖乘虛而入,劍指對手后心,微笑道:“韓兄,你輸了?!?p> 明曦帝和鐘婉同時回頭看向躲在樂安身后的詩玢,詩玢目光都粘在陳霖身上了。
明曦帝哈哈大笑,走下御座,對陳霖道:“你做的很好,不枉你父親的名聲?!?p> 陳霖連忙行禮:“臣多謝皇上夸獎,臣知道距離父親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臣一定會不斷磨礪自己,堅(jiān)持走下去?!?p> 明曦帝道:“朕送你小子一份大禮?!闭f著把一卷圣旨交給林正德宣讀。
陳霖將頭埋得更低了,當(dāng)他聽清楚圣旨內(nèi)容時,不止他,在場眾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陳霖居然會尚主!被明曦帝當(dāng)著眾人面,親自下旨冊為詩玢公主的駙馬。這是皇家給予他何等的體面和威風(fēng)!
大啟朝的駙馬不會榮養(yǎng),日后都是要重用的。大啟朝歷史上好幾位駙馬最后都拜相,再不濟(jì)也能當(dāng)個有實(shí)權(quán)的都統(tǒng)。
陳霖沒想到皇上給的是這么一份大禮。
陳霖父親,恪靖大將軍也在場,圣旨剛念完就跪下去,匍匐在地:“臣陳晉,替小兒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父親開口,陳霖連忙叩謝皇上萬恩。他現(xiàn)在腦子嗡嗡響,還沒緩過勁,琢磨著怎么就尚主了。
明曦帝又道:“婚期暫且定在年底,將軍好生準(zhǔn)備吧?!?p> 此消息一出,接下來比試都不重要了。眾人議論紛紛,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散場后,皇室宗親乘馬車回西山行宮,官員侍衛(wèi)到西山別院歇腳。
陳霖回去途中被一眾官員和同僚連連慶賀,還有不少羨慕嫉妒的陰陽怪氣,他都一一回復(fù),讓人無法反駁。
篝火晚會上,一堆武將自然是喝酒的,陳霖也喝了不少,不過他酒力超群,回屋后再喝一碗醒酒湯就重新耳聰目明了。
有小廝找他,說有人在別院門口要見陳公子一面。
陳霖隱隱猜到些什么,不敢怠慢,馬上就去了。
一輛無標(biāo)識的馬車停在門前,陳霖直接被幾個人推到馬車門口。
門開,詩玢坐在馬車?yán)餂_他笑。
陳霖這一驚非同小可,他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你你……”
詩玢嫣然一笑:“本公主送你那青釉瓷瓶還好好的吧?”
陳霖緩過勁來:“你原來是公主?”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要下跪,被人托住了。
“總得讓駙馬知道其實(shí)他已經(jīng)和公主見過面吧?”詩玢笑道,“駙馬真是和半月前判若兩人呢?!彼蛄恐惲剡@黑色勁裝,英姿颯爽,哪里還有古玩店風(fēng)流肆意青年的影子?
但偏偏這兩種面孔都那么吸引詩玢。
“很晚了,再不回宮母妃該擔(dān)心了,駙馬接下來好好準(zhǔn)備吧。”
門關(guān),馬車飛速駛離,揚(yáng)起一陣風(fēng),讓陳霖有些許凌亂。他不斷回憶著公主剛剛的言語和笑顏。
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