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七娘拜見了蘇洵等人,蘇洵與王二十七娘寒暄片刻,讓王弗帶她四處轉(zhuǎn)轉(zhuǎn),有什么缺的地方及時添置。蘇軾禮節(jié)性地招待了王二十七娘便和蘇轍一同離開。這是王二十七娘第一次來蘇家做客,王弗、史萱苒陪她在宅內(nèi)四處轉(zhuǎn)著,丫鬟小念、小柔、小暖緊隨其后。王弗看著左右兩側(cè)的史萱苒和王二十七娘,突然意識到:“你倆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p> 史萱苒點點頭:“第一次,之前不曾見過?!?p> 三人閑聊著在宅子內(nèi)四處逛了許久,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書齋外。王二十七娘看了眼書齋半開的門,問道:“平時姐夫他們都在這里讀書嗎?”
王弗解釋道:“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在,成婚后你姐夫在這兒讀書,爹和子由搬去別處了。不過家中的藏書都還在這兒,他們有需要會過來拿?!?p> 王二十七娘探著頭,問道:“能去里面參觀一下嗎?”
史萱苒道:“兄長應(yīng)該在里面讀書吧,會不會不方便?”
“無妨,走吧。”王弗說著推門而入。
蘇軾正在讀書,見三人進來了,放下書,起身對王弗道:“轉(zhuǎn)完了嗎?”
“沒有,妹妹說想來書齋轉(zhuǎn)轉(zhuǎn)?!?p> 王二十七娘看著書齋內(nèi)的景象,感嘆道:“這兒的書好多啊,不亞于伯父家的藏書呢!”
改到這兒
王弗笑道:“大體上差不多,但是這邊有很多藏書孤本是我娘家沒有的。嫁過來這幾年我也看了不少呢!”
王二十七娘指著書架問道:“這些姐夫都看過嗎?”
蘇軾答道:“差不多吧?!?p> “讀了這么多啊,怪不得從我記事起就常聽姐姐夸你文采卓越,時常對你流露仰慕之情……”王二十七娘話沒說完被王弗打斷。王弗對其使了個眼色,搖搖頭示意妹妹別再說下去。
從記事起?蘇軾對王弗笑道:“原來你這么早就開始關(guān)注我了!”
王弗臉頰緋紅地看著蘇軾,羞澀地笑了下,不做回應(yīng)。蘇軾會意,開心地笑了起來。
王二十七娘在書齋內(nèi)轉(zhuǎn)了會兒,指著墻上的王弗的畫像,問道:“這是姐夫畫的?看衣著發(fā)飾好像畫的是出閣前的姐姐?!?p> “是的。”蘇軾笑道,“這是那年在上元節(jié)第二次見到小弗后所畫?!?p> “能夠和彼此喜歡的人成親真好啊!”王二十七娘突然感慨著,眼珠一轉(zhuǎn),對蘇軾道,“姐夫之前說的認罰還算不算數(shù)?”
“當(dāng)然算數(shù)。小姨子想到要罰什么了嗎?”
王二十七娘道:“想到了。素聞姐夫做的一手好菜,姐姐正好最近沒胃口,不如就罰姐夫今晚為大家做一桌子的飯吧。”
“軾哥哥已經(jīng)兩年沒做過飯了,突然讓他做這么多未免強人所難,不如換一個吧?!?p> “無妨,就依小姨子所言,今晚的飯我承包了?!碧K軾說完對王弗笑道,“估計家里的廚子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晚上看我的,保管把你喂胖點?!?p> 王弗開心地點點頭。
王弗、史萱苒和王二十七娘在書齋稍作停留后便離開了。
晚飯前,蘇軾按照承諾下廚做飯。廚子幫忙打下手,蘇軾掌勺。王弗本欲幫忙,卻被王二十七娘阻攔道:“就讓姐夫?qū)iT為你做一頓嘛!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蘇軾笑道:“小姨子說的對,小弗你等著吃就好了?!奔热惶K軾都這么說了,王弗只得作罷,在一旁看著。
晚飯時,大家圍桌而坐,蘇洵看著滿桌子的菜,震驚道:“子瞻怎么想起來做飯了?”
蘇軾笑道:“這不是做錯了事認罰嘛!”
“你做啥錯事了?”蘇轍一臉迷茫地看著蘇軾。
蘇軾一臉寵溺地看著王弗道:“把小弗餓瘦了能不算錯嗎?”
蘇洵動筷后,大家也開始吃了起來。蘇軾給王弗夾了個菜,柔聲道:“來,嘗嘗,好久沒做過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軾哥哥不管做什么都好吃!”
一旁的蘇轍和史萱苒早已習(xí)慣了這樣隨時秀恩愛的場景,皆淡定地吃著飯,只有一旁的王二十七娘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晚飯后,大家閑聊了許久各自回房。王弗在王二十七娘所住的廂房聊了許久才回去。王弗回到房間,從開始洗漱到徑直走到桌邊坐下拆頭飾,除了簡單回應(yīng)蘇軾幾句,并無交流。蘇軾見其一反常態(tài),走上前去幫忙拆卸她頭上的發(fā)飾,詢問道:“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沒……沒事?!?p> 蘇軾看著銅鏡中的王弗有些神色恍惚:“怎么可能沒事,肯定發(fā)生什么事了,給我說說好嗎?”
王弗嘆了口氣:“真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p> “什么想多了,說來聽聽?!?p> 王弗猶豫片刻,道:“總覺得這次妹妹看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而且剛才我在她房中閑聊許久,后來提到了你時我能感覺出她此刻的狀態(tài)很像……很像當(dāng)年的我?!?p> “當(dāng)年的你?”蘇軾毫不在意王二十七娘,對王弗笑道:“這么說你很早就喜歡我了?你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喜歡我的?”
“提這個做什么?”
蘇軾將解開發(fā)髻的王弗拉起,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我也記不清了,很小的時候就常聽爹提及你這位眉山的神童……”
“哪是神童,太夸張了?!?p> “總之就是經(jīng)常聽到關(guān)于你的故事,時間長了自然有了興趣,多方打聽了解后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你了。不過那時從沒敢奢望有一天能認識你,更沒想到會嫁給你,所以到底是仰慕還是喜歡也就沒有太刻意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