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是我的人了
“好了，這事你別摻和進來了，”張麗坤正坐了身體，開始撥弄手機。
呂平方心里有點難受：“田隊走進去了？”
張麗坤合上了手機：“例行調(diào)查你不用去了，你的檔案讓他們看了還麻煩。我和那邊說好了，安心回去工作吧?！?p> “張姐，這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p> “不要問，也不要管。”她半側(cè)過頭，輕聲道：“這種事其實很可怕，誰也不知道實驗繼續(xù)下去會有什么危險。”
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那個康升科技為什么能弄出來這個？我記得領(lǐng)導(dǎo)說過，這是咱們所的絕密?！?p> “好了，你知道是絕密就不要打聽。”張麗坤不愿接話。
“和我們所在一個城市里，你不覺得奇怪？”
“保密守則！”張麗坤語氣強硬。
“我是作為普通人遇到的這事！”呂平方看著她，不肯退讓：“而且整座樓里有一千多人，瞞不住的，我看那個康升公司肯定是掌握了些什么，他們的黑色天幕要比我們那次要大的太多?！?p> 張麗坤和他對視了幾秒，低聲道：“這是一次嘗試。”
“什么意思？”呂平方追問。
“這種神奇的膜現(xiàn)象不是科學(xué)發(fā)明，沒有什么技術(shù)壁壘，只要有足夠的資源，誰都可能實現(xiàn)?！睆堺惱に餍源蟠蠓椒街v道：“藏著掖著并沒有必要，據(jù)上級的通報，很多國家都發(fā)現(xiàn)了這種現(xiàn)象，只是都對民眾秘而不宣。”
呂平方臉色有點黯淡。
張坤麗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低聲道：“這是發(fā)展的必然，你們的付出是值得的。對了，當(dāng)時打開膜的時候，你不是也想著走進去？”
“不，我不想。”呂平方抬起頭，堅定道：“我當(dāng)時奉命配合實驗。而且那么詭異的現(xiàn)象，誰會想著去送死?！?p> 張坤麗點了點頭：“你復(fù)員后，呂隊又做過幾次實驗，都只做出了不足十米高的效果，沒想到呂隊失蹤后，康升科技能搞的這么大動靜?！?p> “上面同意的？”
“沒錯，步驟和方法是我們提供的，所里領(lǐng)導(dǎo)帶隊?！?p> “原來是這樣?！?p> “沒想到惹出這么大麻煩，”她苦笑一聲：“這次膜的高度應(yīng)該有一百多米了吧。”
呂平方點點頭，雖然自己看不到樓上，但黑色的天幕應(yīng)該是將整座大樓包裹住了。
而且，最大的麻煩就在車?yán)铩?p> 那股冷風(fēng)還在耳畔，熱流似乎還在后脖頸后不遠(yuǎn)。
張姐，你知道嗎？
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事，現(xiàn)在又多了一樁，就在你眼前！
“膜后面有什么？”張坤麗突然問道。
“嗯？我不知道?！眳纹椒綌倲偸?。
“你不想走進去？”張麗坤咄咄逼人。
總不能說當(dāng)時我腰疼，疼的走不了路，還差點丟了小命吧。
“逗你的，物業(yè)經(jīng)理救你的事報過來了，你當(dāng)時怎么了？”張坤麗輕笑一聲。
“腰疼，后遺癥?！?p> “哦，”張坤麗收斂了笑意：“多虧他了，我給他報了見義勇為?！?p> “應(yīng)該的，”呂平方想起那時的場景，一般人絕對做不到。
手機震動了聲，他看了一眼，是會計李姐。
“怎么不在群里說話？”后面一個賣萌的表情。
現(xiàn)在他沒有心情去理會公司的事，隨手發(fā)了個無語的表情。
“你也要感謝老板啊。要不是他帶我們沖回來，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p> 咦，話里有話啊。難道你們上去后沒發(fā)現(xiàn)，我不在嗎？
他抬頭看了眼張姐，發(fā)現(xiàn)前面兩個人都不說話，談話結(jié)束了。
他干脆道：“張姐，我走了?！?p> “等等，”張麗坤微信里發(fā)過來一個文件：“這個人的號碼你存一下，我的朋友，和你在一個行業(yè)。”
“謝了。”他隨意看了下，叫劉浩，是家進出口經(jīng)貿(mào)公司老板。
“這家公司就在燕臺，是我們所的外包，規(guī)模比你現(xiàn)在的公司大不少，上次你的工作安置卡空置了，你可以隨時來這里?！?p> “我的，我記住了?！眳纹椒秸嫘牡牡乐x。
微信不斷震動，李姐發(fā)來一串圖片“感恩的心”。
呂平方心里納悶，下車時順手按了一串問號。
“你加一下吳總的微信，表示下感謝啊。”
原來是傳話的。擺擺手告別了張姐，他翻開了微信。
公司群里一片贊美之詞，呂平方呲了下嘴，從群里添加了吳云峰的微信。
“韓媛的爸爸”，嗯，心理年齡很大啊。
一股涼風(fēng)拂過耳畔。
自己身邊還有個隱身人。
嘆了口氣，他沒了虛與委蛇的興趣，邁步回家。
原路返回，又到了那個舊式小區(qū)。
耳畔冷風(fēng)疾旋。
呂平方目不斜視，腳步加快了些，他怎么可能聽一個女鬼的鬼話。
“我要一個房間。”女孩果然說話了。
“沒有?！眳纹椒礁杏X這個女孩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膽子也稍微大了些。
這個女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她就是攔住電梯的那個人吧？
她從哪里來？她是誰？
心里裝了一百個問號，但是眼前自己根本沒有研究的力量。
怕會被隱身的野獸當(dāng)零嘴吃掉。
前面的路口有個夾角小巷，他心里一動，轉(zhuǎn)了進去。
“仙女，你放過我吧！”呂平方看不到她，只得向前面一圈拱拱手：“我們無冤無仇的，你想上哪去都可以??！”
“你讓我走？”女孩的口音有點冰冷。
“這，這不是我讓你走，我也沒讓你來啊！”呂平方急了，世界這么大，你不想去看看？
也許他和女孩說話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知道我是從哪來的?！?p> “不知道，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p> 女孩突然出現(xiàn)了，藍(lán)灰色的長發(fā)垂到胸前，除了一身古怪的長袍，似乎與普通的女孩沒什么不同。她走近了兩步，迎面一股涼風(fēng)，淡粉色的唇，一字一句道：
“那你現(xiàn)在要知道，我是你的主人?！?p> “什么？”呂平方倒退了兩步，一臉震驚，跨界碰瓷？角色扮演？
“更準(zhǔn)確的說，我是你的首領(lǐng)?！迸⒌穆曇麸h忽，聽著讓人眩暈：“你身上烙下了我的法印。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財產(chǎn)。”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她有點喘氣。
“財產(chǎn)？”呂平方呆呆看著眼前這個女孩。
也許這不是鬼，而是自己碰到了一個神奇的精神病人？
“哎呦！”忽然他疼呼一聲，一股熟悉的冰涼感從腰部竄向了全身，上半身直接折了下去。
“這就是我的族印?！迸⒄驹谒媲埃瑓纹椒街荒芸吹剿囊浑p高筒長靴，她微微蹲下身子：“有了這個印，你就是我的族人，也是我的財產(chǎn)。現(xiàn)在，見一見你的哥哥?！?p> 一股巨大的熱浪撲面而來。
腥氣撲鼻，兩道巨大的氣浪吹在他的身上，他艱難的抬頭看去。
黑色鬃毛的巨大獸頭離他不過一臂之遠(yuǎn)。
怪獸！
那張巨大的獸臉搭在兩只爪子上，黑色黃色夾雜的長毛覆蓋著烏黑的尖爪。呂平方慢慢的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從心的笑臉。
“哥？”
怪獸兩只眼睛巨大，像是兩只籃球，一張突出的長嘴下似乎藏著不少獠牙。
我是怎么惹到了這個女王鬼。
腰部的冰涼不斷蔓延，他幾乎使不上一點力氣，面對怪獸，眼前的女孩似乎是唯一的可靠，他不由得墊著腳尖向前靠去。
酸軟，弱小，無力。
少女站起了身子，離他遠(yuǎn)了些，聲音輕輕軟軟的：“我是段木一族的首領(lǐng)，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們段木一族的戰(zhàn)士。”
“為什么？”
“嗯？”
“什么時候？”呂平方嘶聲問道，他現(xiàn)在腦子一片糊涂，早上還只是欠了兩萬塊，現(xiàn)在自己身子都賠進去了。“你是什么時候給我，給我下了藥！”
女孩和猛獸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腰部也逐漸恢復(fù)知覺。
“是法印。以后，要為了女王奮斗?！?p> 呂平方靠坐在地上，頭頂?shù)奶柹l(fā)著暖暖的陽光，但壓不住他心里的冰涼。
自己這是，被鬼碰瓷了？
一個女鬼，一個養(yǎng)著巨大怪獸的女鬼。
他親眼見過那怪獸發(fā)狂一樣沖進了大樓，那簡直就是一頭肉坦克，幾爪子把防爆門打的爆裂變形。
看看手機，下午還不到三點。
今天的故事太多，他碰上了這么多古怪的事，所有的影像在腦海里跳躍，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套著他。
她是從那片黑暗里來的？
那怪獸也應(yīng)該是一樣。
那片黑暗里到底有什么，失蹤的田隊是不是也在那黑色天幕的后邊？
陽光灑向這大千世界，卻照不到自己身邊兩個隱形的怪物。
要不要告訴張姐，畢竟唯一了解一點點這種事的，就只有曾經(jīng)他工作的某所。
呂平方慢慢站了起來，一股暖風(fēng)吹了吹自己的右耳。
什么意思。他揣摩了下。
“哥？”他低聲叫了句。
暖風(fēng)繞著他耳朵打著圈。
這又是什么意思。
“哥！”他叫的果斷干脆。
暖風(fēng)貼著他面頰刷的吹過。
懂了。
天上的太陽這么大，既然自己已經(jīng)撞鬼。
那就趕緊，在命運的鐵蹄下找一縷縫隙吧。
陽光似乎給了他智慧，想了想女孩的要求，呂平方覺得先把自己的腰保住，撥出一個電話。
“林經(jīng)理，我想換個地方租。您手里有沒有隔壁老小區(qū)的房子，兩室一廳，急急，特別急，今晚就要搬過去！唉，加錢加錢！”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面頰。
呂平方，覺得自己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