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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劍鳴妖

60.修羅回歸篆言

東方劍鳴妖 劍之妖精·易 3232 2020-12-12 23:15:01

  眼前的景象…變換了。

  頃刻之間的事情。

  多少有些突兀吧。

  那相干光一類的玩意果然是應(yīng)該加上的。

  瘆人。

  不過,我面前的景象…我多少有些熟悉…

  這里…

  “易醬!嗚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身體被什么撞了一下,不,應(yīng)該是被沖過來抱住才對。

  老大的聲音…

  那份冰冷的觸感也是。

  啊,是老大。

  那么這里,是霧之湖么。

  啊,啊,原來如此。

  孤回來了。

  我撫上老大的頭發(fā),寬慰而感慨:“啊,是孤呢,老大,孤回來了。”

  眼前的境況多少讓我困窘,我不怎么擅長哄小孩子,那絕不是我所擅長的事情。

  但眼下我唯一的工作也只是撫慰她。

  哪怕災(zāi)蝕還在手里。

  到頭來也是我干站著了,看著老大哭泣。

  看著她的哭泣變成抽泣,然后再,幾近于無。

  我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安慰的話語我想不出來編不出來,僅此而已。

  還真是難受的感覺,淡定地做個觀者什么的…我做不到…至少現(xiàn)在。

  被蛇咬了。

  我討厭這份困窘,

  但不管怎樣,老大不再哭了,我恰好可以遠(yuǎn)離這等難堪的境地。

  “啊,老大,你去和大醬她們說一聲吧。”我撓了撓頭,說。

  “哦哦…”

  “主君要是知道那件事的話也麻煩老大你了哦~”

  “唉?那,那易醬你呢?”

  “我啊…我去和隊長報道。”

  “嗯嗯。”

  逃離此處。

  我沒有再多說什么(我本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飛向了人間之里。

  接下來報個平安就行了。

  不過還得面對另一個哭鬼嗎?

  鈴…

  直接去見隊長好了。

  我首先來到的是自衛(wèi)隊的會議室,也差不多是總部一樣的東西。

  和木正在給陽臺上的鈴蘭澆水。

  這邊只有他一個呢~獨守空巢的感覺…嘛,少拿單身漢子做消遣了。

  我沒有和他打招呼,他也沒看見我,我自顧自地去向了寺子屋。

  …是上課的時間呢。

  隊長不在的說。

  那這樣也好吧,另外的傳達(dá)機(jī)器。

  總比直接會面來的舒服。

  我喚出一張符紙,在上面寫上“我,易,回來了,打卡”,卷成一卷,抬手?jǐn)S了出去,正釘在門上。

  轉(zhuǎn)身離去~

  希望別當(dāng)成廢紙扔了就好…

  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家,走到柜臺后面,趴上去,解除“醒神”的加持,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醒來的時候,我多少有點發(fā)懵。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炎陽播撒余暉的時刻了,考慮一下季節(jié),大抵是酉刻近半吧。

  這倒不算什么,只能說是我沒有睡實,讓我茫然的是…

  是隊長啦。

  她坐在不知從哪里搬來的椅子上,坐在我的對面,一臉端重地審視著我。

  看樣子她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態(tài)許久了。

  所以,我會懵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少俠!快快請起!何至于此!

  你這樣盯著我我會很尬的啊…

  多少是這樣的感覺吧。

  雖然說我給的回歸宣言不是很近人意,但是絕不至于有這樣的待遇吧。

  我坐正,揉了揉眼睛:“怎么了?隊長?”

  隊長的回話也毫不含糊,正是我所喜聞樂見的開門見山:“你,真的是易嗎?”

  就很厲害。

  我直接三個問號扔過去。

  什么嘛!孤當(dāng)然是易?。χ?,易噠~

  單字易的話自是可以重名的,誰都可以叫易,但隊長所指的“易”,僅我一個,劍之妖精,劍鳴妖,血色妖刀使,易。

  怎么還不能從其他的世界線再拉來一個吧。

  不存在的好吧?

  “啊~孤就是孤咯。”我怠慢地朝后面仰了一下身子,沖隊長擺了擺手。

  有的話,那就來看看誰才是入侵者吧。

  “你…沒有見過鈴仙她們嗎?”隊長皺了皺眉頭,問。

  不認(rèn)識但還算熟悉的名字呢。

  呔。

  “鈴仙?”

  “一只看上去就很好欺負(fù)的妖怪兔?!?p>  “沒有喔,孤連《緣起》里幸運的兔砸都沒有見過,沒有記錄的家伙不是更難遇到嗎?”

  麟的話…也許是個意外吧。

  “這樣么?!标犻L低下頭,思考了片刻,起身就往外走,“你跟我來?!?p>  真是麻煩。

  不,應(yīng)是因為疲累才覺得麻煩吧。

  隨便了。

  我用手在臉上胡亂地蹭了幾下,扭了扭脖子和腰,興致缺缺地跟上了去。

  天幕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灰暗的陰翳,盡管余下的幾分火紅尚在抗拒,也終于會在幾刻之間被吞沒,由影之國代掌蒼天吧。

  不過…雖說是夕陽的沒落時分,街上也不該這樣冷漠才對…

  了無人跡…

  “易…先這樣叫吧,跟上!”

  我愣了一下神,沒有回話,只是跑過去跟在隊長后面。

  大家的氣息幾乎都塞在家里,今天是什么妖魔橫行之日么?

  雖然那些家伙我都沒有認(rèn)識一番的想法,但是熟悉的氣息確實少了幾個。

  我一眼瞥向那尚未徹底圓滿的月,半藏在云叢之中的月。

  “今天算是中秋咯?”我問。

  好歹也是舊歷八月的時節(jié)了吧。

  這么說來昨天還是夫子誕辰呢。

  誰管他。

  “是啊,中秋?!标犻L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感慨。

  “怎么了?”

  這個語氣可不大對勁。

  “沒什么,只是覺得人類很有趣罷了。”

  “喔?隊長你這是將自己置身于人類的行列之外了嗎?”我輕笑一聲,說。

  “不,觀者可不一定要跳出網(wǎng)套,觀者即是觀者,站在何處都影響不了這個事實——我是人類,你也是?!?p>  隊長把頭發(fā)往后一揚,樣子很瀟灑,甚至于帶著幾分的愉悅。

  “喂喂,我可不是什么人類,我是妖精?!?p>  隊長聳了聳肩,不置與否。

  繼續(xù)前行即是那個賭場了,里面早早的亮起了燈火,那個被叫做碎夢的妖怪也正在里面。

  看樣子也總有人不好好的過節(jié)呢。

  啊,妖怪也一樣。

  更遠(yuǎn)方的街道倒是熱鬧,連沙條和木他們也混在人群里,似乎是在舉行什么祭典,由自衛(wèi)隊來維持一番秩序。

  全然有別于我先時所見的冷漠之景呢~

  那些待在家里的家伙…是有著怎樣的決計?

  也許于他們而言,比起煙火,齊家的天倫更使人心安吧。

  猜測罷了。

  我原想去和沙條他們打個招呼什么的,不過隊長起飛了,我只好跟上。

  硬是飛到一個凡人肉眼觸及不到的高度,隊長才停下,繼續(xù)向前飛去。

  不然再走下去也不錯的,就算不和沙條他們打招呼,再走下去是鈴的家那邊,我也想去看看鈴的。

  過了一會兒,隊長向右微微轉(zhuǎn)了一下。

  竹林的方向。

  既然是去竹林,為什么要避開別人的耳目呢?

  隊長住在那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那就應(yīng)該是因為我了。

  這不是什么矯情話,我現(xiàn)在還對她那句“你真的是易嗎”耿耿于懷,當(dāng)然算不得恨意,只是埋怨罷了。

  許是我暫時還不能出現(xiàn)在人前吧。

  夜已至。

  神明的忤逆者們可在雀躍?

  探進(jìn)竹林上空幾百米之后,隊長降落了,燃起一團(tuán)火來照明。

  多半是與我看的。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個彎,總而言之,此刻,一座大屋突兀地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不,應(yīng)該算是在走直線才對,剛剛進(jìn)入竹林上空的那一刻我就有所感覺了,只是我沒有撥亂反正的興致而已。

  反正只要跟著隊長就好了。

  在大屋附近倒是沒有被擾亂的感覺。

  隊長上前去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只粉毛妖怪兔,穿著軍裝,腰間別著一把在妖魔眼中似是玩具的手槍。

  “藤原小姐,請稍等?!蹦茄滞脹_隊長行了個禮,轉(zhuǎn)身要閃進(jìn)屋子里。

  隊長在她轉(zhuǎn)身那一刻叫住了她:“例月祭不辦了嗎?”

  妖怪兔愣了一下,困擾地笑了,還偷偷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臉:“怎么會,只是師傅說今天會有特殊的客人,要我們多準(zhǔn)備一下來著?!?p>  “這樣啊…你先去請示吧?!?p>  “哈依?!?p>  隨而,門就被她帶上了。

  過了幾分鐘又冒出一個兔砸,不過不是先前那只,是《緣起》里記載的那只幸運的白兔。

  因幡…帝。

  兔子王咯?

  反正長得蠻可愛的說~比書里的線條畫要真實許多。

  話說回來,阿求的畫其實也不錯。

  這可不是什么討好的奉承話,雖然現(xiàn)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因幡正要開口,我的手按上了她的頭,明明看上去是個很活躍的家伙,可她直接就不吱聲兒了。

  僵住了?發(fā)抖…啊,孤有什么可怕的么?

  反正是孤的錯就是了。

  我松開手,撓了撓頭:“啊,抱歉——小兔子,你是來送通行許可的消息的嗎?”

  她沒回話,只是發(fā)出低微的“嗯”的鼻音,低下頭,反倒像是被冒犯的是我。

  隨便了。

  “隊長,可以進(jìn)去了。”我向正在出神的隊長說了一聲,自顧自地拉開門從因幡旁邊走進(jìn)屋子,順便捋了一下她的耳朵。

  《緣起》中并未記載的地方,要么如同普通居民的家一般平常無奇,要么,就如麟一般,隱匿于世人的耳目之外。

  這里無疑是后者。

  屋里那群手中拿著工具,支棱著耳朵盯住我,似乎隨時可能逃掉的妖怪兔們,就是明證。

  至于為什么沒有逃掉,大概是因為門口傻站著的因幡吧,那些妖怪兔眼中的余光都壓在她身上。

  不過妖怪兔里也有例外,是那個粉毛的,她恭敬地守在一扇門前,騷亂的可能性似是與她無干。

  不多時候,那扇門開了,粉毛兔子立即嚴(yán)肅地敬起禮來:“師傅大人?!?p>  走出來的是一個銀發(fā)戴著護(hù)士帽的女子,著著像是道袍又像是占星袍的紅藍(lán)兩色服裝,星座和卦象繡在上面。

  她對著那粉毛兔子點了點頭,然后鄭重其事地看向我。

  “歡迎來到永遠(yuǎn)亭,修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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