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可憐陸景言
李嬸家剛好有石磨,據(jù)說是李嬸丈夫以前是做豆腐的,李叔過世后,家里保留下了這些工具,只是塵封多年,得去檢查一下。
首次登門李嬸家,家里只有李嬸媳婦柳月在,聽到聲響走出來看到朝樂連忙迎了上來,沒跟朝樂正面接觸過但她認得朝樂,家里的紅薯干生意也是朝樂教的,短短半個月就賺了二十兩銀子,比得上丈夫在鎮(zhèn)上做工半年的工錢了,所以,柳月對朝樂也是感恩戴德。
阻止了柳月端茶的舉動,然后李嬸就帶著她去看石磨等工具了。
雖然很多年沒用過了你石磨依舊完好,說干就干,朝樂也不是個喜歡拖拉的人,當天就帶著李嬸還有柳月開干。
回到家黑燈瞎火竟沒半分人氣,心頭不自覺發(fā)慌發(fā)堵,情緒有些失控,開始前院后院房間里外到處找,沒找到熟悉的身影,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不自覺走到廚房,里面漆黑一片冷鍋冷灶。
“陸景言——”
感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懵懵懂懂的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院子大門口站著的身影,巧笑嫣然朝著他揮手招呼,眼眶發(fā)紅,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情緒了的陸景言下意識手握成拳,眼淚和軟弱只會讓他越過越凄慘,他,絕不示弱。
目露疑惑看著廚房門口站著一動不動的人,猶豫半晌后朝樂踏步上前,走到男人身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正奇怪這人難道是被勾魂了時,身體猛地前傾,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入男人懷抱。
被堅硬的胸膛一撞,背部還被勒得極緊,手猛拍陸景言后背,呼吸不暢連話都說不出口,如同沙灘上缺水掙扎的魚。
極度缺氧的朝樂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時,感覺背部的雙手猛地一松,大量的新鮮空氣涌入肺腑,算是關(guān)鍵時候救了她一命。
回過神來朝樂氣急敗壞的朝著陸景言狂吼,“你干嘛,瘋了嗎,差點兒勒死我知道嗎?”不斷拍著胸口不斷抱怨,隨后小聲嘀咕:“早知道懶得關(guān)心你死活,讓你在家餓死算了?!?p> 默默聽著朝樂發(fā)脾氣和抱怨聲,陸景言始終一聲不吭。
嘰里咕嚕說了很多話,發(fā)了好一陣脾氣,逐漸也察覺到了陸景言的失常,撇撇嘴,還是沒再忍心繼續(xù)發(fā)脾氣,因為她感覺這一刻的陸景言似乎很可憐。
是的,很可憐。
渾身都散發(fā)著孤寂的氣息。
不發(fā)一言被她罵被他后,可憐巴巴的樣子。
好吧,她承認陸景言這招用對了,她心軟了,不罵了。
因為一個下午都在李嬸家做紅薯粉,所以晚飯也沒跟李嬸客氣留在她家吃,李嬸兒子在鎮(zhèn)上做工,冬天天黑得早所以不能每晚趕回來,今晚就只有李嬸還有柳月以及小阿文,然后就是朝樂和陸景言兩人了。
吃飯的時候李嬸察覺到了陸景言的古怪,飯后就找了朝樂聊,聽完朝樂的話后,李嬸長長嘆了口氣,開口道:“雖然我們都不知道景言來自哪兒,但我記得他當初來村里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生氣,似乎隨時可能死掉,衣著打扮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后來他慢慢恢復,我時不時給他送些東西,最初他很抗拒,甚至不理我,但時間長了他也開始接受,慢慢我們就有了來往,我能感覺到這孩子外冷內(nèi)熱是個好心腸,說你是她表妹,老婆子卻不相信?!?p> “您這么肯定?”雖然李嬸很好,但朝樂也不會直接點頭同意她的話。
“你剛來他家的那段時間他時常外出抓藥,還主動請教我怎么熬粥?!崩顙鹦Φ?。
一愣,沒想到連粥都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的,突然想到了一個話題,問道:“他請教您怎么熬湯了嗎?”
這下李嬸直接笑出了聲,解釋道:“他似乎很怕觸碰雞鴨?!?p> 這話朝樂卻不相信,反駁道:“他還逮了野雞野兔回來讓我做的?!?p> 看著朝樂那鉆牛角尖的樣子,李嬸笑得更開心了,詳細解釋了一下其中原因。
聽完李嬸的話后,朝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什么怪癖,竟然是怕碰除了豬肉牛肉以外的任何肉質(zhì),難怪她恢復后接收家里廚房工作,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并不貧窮,甚至家里三天兩頭有肉吃。
想著她躺床上那段時間男人嘴硬所什么沒銀子不會做,哈哈,關(guān)鍵是“不會做”吧。
心里樂呵了,打算一會兒回去就用這話嘲笑他,但腦海里卻出現(xiàn)今天陸景言那奇怪的樣子,莫名的,壓下了要笑話他的意思,結(jié)合剛才李嬸的話,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酸楚,竟有些開始心疼起里。
她也感覺陸景言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生活這么長時間他的生活習性她看在眼里,手從來干凈無垢,手指甲白白凈凈,衣服無一絲褶皺臟亂,身上帶著一股皂角的香味,整個家里也是干凈整潔無異味。
如果不是陸景言來叫她回家,她可能還會和李嬸繼續(xù)聊下去。
回到家里陸景言也不發(fā)一言,直接回了屋里睡覺。
看著男人的背影,站在原處朝樂咬牙忍住了喊他的意思,打算等他心情平復了再和他說話。
鑒于男人心情不好,第二天朝樂早早起床,先把昨天蒸的包子拿了幾個重新蒸上,又把昨天剩余的發(fā)面捏了幾個豬豬包還有兔兔包,專門從空間拿了食用顏料出來裝飾包子,讓豬豬包兔兔包看起來更加形象可愛。
所以等陸景言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了桌上憨態(tài)可掬的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