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徐四娘俏臉含煞,炸出了三名破門而入的江湖高手,也嚇的撫琴女子的手再次一抖。
當(dāng)啷啷的一陣破音之后,黃衣琴女在徐四娘冰冷的眼神中,嚇的急忙跪伏在地上,嬌弱的身軀瑟瑟發(fā)抖,連句求饒的話也不敢說。
雷殊看在眼里,心中暗探。
“趙公子別以為拿著“龍虎堂”的金帖就可以在這里消遣我徐四娘。
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否則就別想囫圇個出了這醉花樓的門!”
覺著自己玩過火的雷殊,轉(zhuǎn)而露出一副好奇寶寶的不解模樣,心中卻是暗自鄙夷這徐四娘也忒沉不住氣,暴躁。
“四娘這是?緣何如此?。抠t煜惶恐,難道賢煜不可以四個全都要?”
徐四娘愣住了,進門的打手愣住了,跪伏的琴女,身子也不再顫抖了,四女眼中也訝異橫生。
楞了一會的徐四娘揮手令退了三名打手,屋門合上后,又換上了之前的那副嘴臉。
笑著致歉道,“是奴家唐突了,公子也真是的,這么愛戲弄奴家,討厭!來奴家敬公子一杯,望公子能原諒奴家。”
說著率先倒了一杯茶拂袖掩面,直接一杯下肚。
見狀,雷殊也不再作死。
慢悠悠輕抿了一口茶水后,才又接著說道,“四娘,賢煜看四娘對幾位養(yǎng)女頗為鐘愛,若是一并將她們將她們帶走,也未免太過傷了四娘的心,這樣吧,賢煜就只承手綠蟻,黃鸝,雪梨三位姑娘的情義,可好?”
他這一番話出口,被點指的三女都有些剎那的意動,赤姬的手心卻一直沒有松開。
再說此時的徐四娘,眼神閃動,紅唇開合間做得一副好凄慘模樣,“公子是否嫌得赤姬小女不值那十一分情義?”
聞言,雷殊故作一灑然之笑,呵呵道,“四娘這雙桃花眸子不僅好看,更能看穿賢煜這二兩花花腸子?!?p> 聽得雷殊之言果然應(yīng)得她心中憂思之處,徐四娘心中有些責(zé)怪自己先前的走眼之處,眼下卻還是想爭取一下,畢竟她口中疼愛有加的“赤姬”,到如今,著實有點“雞肋”的味道了。
于是試探著問道,“那依公子所言,奴家這小女可值幾分幾兩?”
雷殊看看徐四娘,又轉(zhuǎn)眼看向一直面無表情的“赤姬”。
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吐出兩個字,兩分!
徐四娘原本些許期待的目光驀地一滯,強顏歡笑道,“公子說笑了。”
雷殊卻像是沒看出她的拒絕之意,緊接著開口,“難道趙某言之有誤,才令四娘以為我在說笑,先前四娘也說了,要壓制“赤姬”姑娘鍛體七重的內(nèi)力,先不說每三日得服用一枚價值數(shù)十銀的融元散,而且這融元散也不是任趙某想得就能得到的珍惜藥石,再者說,如果趙某沒猜錯的話,‘赤姬’姑娘是羌國戰(zhàn)俘吧,她鬢穗下的那一縷罪印實在有些礙眼。”
一番說辭下來,雷殊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自顧自又倒了一杯茶水,靜待徐四娘的下文。
眼角的余光卻發(fā)現(xiàn)他其實一直暗中注意的“赤姬”,在他說完這一番話后,身子有些搖晃。
假裝沒有絲毫察覺的雷殊,放下茶盞,正好與徐四娘四目相對。
說實話,徐四娘被他這位第一次來訪還自稱“賢煜”表字不知底細(xì)的“貴公子”給說的有點破罐子破摔了,但付出與收獲的不成正比,還是讓她有點不甘心。
一時間有些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的左右為難。
尷尬,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好在,一直在細(xì)瞧她神色變化的雷某人,在其下定決心欲言拒絕之時,搶先一步道,“四娘不必太過為難,賢煜突生一兩全其美之法,四娘以為如何?”
“哦?公子且說與奴家聽聽?!?p> 美眸一亮的徐四娘回過神來盯著雷殊。
“雖然“赤姬”姑娘在賢煜眼中只重兩分,但——?!?p> 說道這里,雷殊故意把聲音拉得老長,轉(zhuǎn)頭看向趴在地上許久的黃衣琴姬,又看向徐四娘接著道,“但我看這位黃衣姑娘值足逾十分,四娘若是——”
“成交!”
“咳咳,四娘的意思是?”雷殊故作糊涂。
“就按公子所說的情義,奴家的五位養(yǎng)女都交予公子。”
“哦、哦,四娘舍得就此割愛?”
“公子哪里的話,奴家為她們操碎了心,不就為了給她們尋一良人么?公子如此這般重情重義,托付給公子,奴家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不要表臉,賣“女兒”還說得如此情深義重,而且你妹的,還看不出本公子的意思么,雷殊心里暗罵。
“四娘真的舍得么?要不四娘再想想。”
“公子不要再逗笑奴家了,四娘絕不反悔?!?p> “四娘你真不再想想了?”
“公子,四娘真的想好了?!?p> 眼看著徐四娘那副已經(jīng)賣定離手迫不及待要推牌的意思。
雷殊索性明了道,“四娘,那個,嫁妝,嫁妝。”
“哦,哦,你看奴家這記性,也實在是因為她們“出嫁”太過歡喜,一時竟忘了。”
“哦,哦,哈哈,我就說么,四娘的心情賢煜可以理解,換做是賢煜,定也喜難自掩。那——”
“公子,稍等片刻。”
兩刻鐘后,雷殊領(lǐng)著五名其貌不揚粗布農(nóng)婦打扮的女人,大搖大擺從醉花樓的后門走向東城門的方向。
臨走之際,雷殊抬頭與醉花樓三層窗檐處盯著她的徐四娘四目相對,呵呵一笑,露出了一個純潔無比的微笑。
徐四娘尷尬陪笑,迅速關(guān)上了窗戶。
賄賂了守城的士兵兩個小錢后,雷殊帶著五女走在城外的小道上,從懷中拿出兩本線裝的藍皮薄書,翻看起來。
《真武》中有個設(shè)定是,要想將武功技藝之類的秘籍知識化作玩家的技能,必須從頭到尾將所有的字都看一遍。
如果認(rèn)字不全,或者讀解有誤,造成的后果就是所學(xué)技能的后面會跟著殘缺的注釋,嚴(yán)重者甚至不能入門。
之前在論壇上就有人發(fā)出了一鱗半爪的游戲中的西域古陀文。
好在《真武》也不是沒有給玩家活路,《真武》七大戰(zhàn)國十六夷族中的主流語言,大都是現(xiàn)實中大夏國的文字。
如今雷殊翻看的兩本書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一本《鎖陽功》,一本《玉面妝》。
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勉強,學(xu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