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叢草及大腿處的荒野之中,草長鶯飛,五個身姿搖曳的粗布婦人,跟著一個錦衣玉扇的男人,時不時趔趄幾步提裙蹙眉。
此行六人,正是從醉花樓出城后的雷殊一行人。
小路崎嶇,路上多雜草,一路上讓幾位嬌女也是有些怨聲載道的意思。
雷殊暗中觀察過,只有那黃衣琴姬和赤姬沒有表露出一點怨憤。
細說來又有不同,前者眼圈泛紅,是那種強忍著不哭出來的泫然欲泣還假裝堅強之態(tài)。
后者則完全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融元散”的副作用,連帶著臉部肌肉也僵硬了。
在這片前路不明的雜草從中行走,終于有人先忍不住開口了。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
說話的是黃鸝,即使她極力掩飾,言語中還是透露出一股害怕?lián)鷳n的情緒。
聞言雷殊也沒回頭,邊走邊說道,“一個先將你們藏起來的好去處?!?p> “啊,藏起來?”
“是啊,金屋藏嬌么?!?p> 說著,雷殊還特意回頭瞄了一眼她并不偉岸的小胸脯。
女子天生的直覺讓她下意識地感覺羞惱,但徐四娘的教育還是深刻烙印在她的心中,使她只是眼神流轉(zhuǎn)了一下,便展示出了眉眼歡笑的神情,抿唇不再言語。
一直暗中觀察兩人對話的雪梨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出一句話。
眼看快要到達目的地,雷殊突然心生歪念,定身停下,讓五女排成一排,就在五女有些不解之時。
雷殊慢慢走到最旁邊的赤姬面前,開口笑嘻嘻地問道,“你喜歡野戰(zhàn)么?”
沒有應(yīng)答,有些無趣的雷殊也沒特意為難她,直接跳過依次把這個問題問了一遍。
綠蟻與黃鸝皆表達出了否定的意思,雪梨則試探著詢問了一句,雷殊似笑非笑地盯著它看了一會也便沒了下文。
唯有那個眼圈早已泛紅的清秀琴姬哭著抽泣道喜歡。
卻逗笑了無良的雷某人,哈哈大笑中抹了一把她臉上的淚水,讓她愣神間抽停泣止。
……
當(dāng)一行人,來到看起來荒廢許?久的一口水井旁邊站定,雷殊讓五人往里面跳時,無人吱聲。
綠蟻眼神中罕見的閃過一絲哀涼,雪梨眸光流轉(zhuǎn),赤姬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琴姬剛剛止住有些泛紅的眼睛。
唯有黃鸝,巧笑倩兮,像是即將見到黎明的花朵。
這種情形并沒持續(xù)多久,在雷殊口頭承諾會給第一個跳的一個不太過分的要求后,赤姬毫不猶豫地地第一個跳了下去。
然后,水井之中傳來了掙扎撲騰的劃水聲。
見狀,雷殊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對著井里面喊道,“喂,試著摸索一下周圍的井壁,摁下上面一個凸起的石頭……”。
這情形聽得站在他身后的眾女,個中滋味,難以言表。
沒過一會,雷殊就聽到了井中傳上來的那股熟悉的螺旋升天魔音。
嘀咕了聲運氣不錯,又特別吩咐了幾女下水需要注意的事項,很快井邊只剩下了他和琴姬。
在琴姬畏畏縮縮地將要視死如歸地閉眼往下跳時,雷殊伸手挽住了她的小蠻腰,嗯,真軟,然后一起跳了下去。
再次來到他那個已經(jīng)死得其所的師傅的老窩,看著渾身濕漉漉的眾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起,還有正趴在水池旁嘔水的赤姬。
雷殊徑直走向存放衣柜的木箱,邊換衣服邊說道,箱子里有衣服,你們先把衣服換上,到時候要是著涼了,自己難受別賴我。
換好衣物和四女顛倒了個位置,一屁股蹲到赤姬的旁邊,聽著身后淅淅索索的置衣聲,心不在焉地說道,想好要提的條件了沒。
依舊沒有回應(yīng),但心她可能是嗆水的原因沒聽清楚后,某人在問了第三遍后,改變了策略,在時間上限制了過期不候后。
赤姬提出了她的條件,恢復(fù)她的武功。
對比,雷殊直接回了她一個看白癡似的眼神。
……
從來沒想到一個游戲中可以做到韋小寶式生活的雷殊,感受著身周縈繞不去的胭脂味與女子玉體散發(fā)出特有的幽香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的香氣,雷殊有點醉了。
睜開眼,收回放在幾具凹凸有致軟膩彈滑上的魔爪,一扭頭,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赤姬,雷殊突然就一陣氣悶。
再扭過頭,看著雖然主動把手攀上他腰背的綠蟻,眼睛卻緊緊閉著,睫毛顫動。
雷殊胸口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猛然間,一個鯉魚打挺坐起,看著最邊上瑟瑟發(fā)抖的琴姬,緊揪衣角眸光閃爍不定的雪梨,跟一汪秋水眸子中突然失去不少光亮的黃鸝。
一陣意興闌珊的感覺涌上他的全身,。
頓覺索然無味后的雷殊,抹了一把臉,在五女的神色各異的不解中,蹭下床,迅速穿好了衣服。
臨走之際,將一個帶瓷花的藍白相間的小藥瓶,精準無誤地扔在了赤姬彈嫩如藕的臂彎間。
說了句“止血的”后,便一頭扎進了水池之中。
其余四女一頭霧水,赤姬也不解釋,只有她不知不覺間將藥瓶握住的掌心中,瀝出絲絲紅線。
……
平安城,六扇門,五品正上督察使獨孤元集,朱雀服肩上繡銀色流火,也就是玩家口中的銀章捕快。
此時正在堂臥之內(nèi),背倚黃花梨木交椅,輪流翻折著手中的三份密信。
上面的字跡各不相同,一份寫著,稟:
平民趙二,無可疑蹤跡,家住東城中巷。
信尾沒有落款,字跡較之三份也最為潦倒。
再看第二份,就有意思了,上寫,稟:
捕衛(wèi)李快守,衛(wèi)警與趙二回入家中,離去之時,面帶喜色。
同樣沒有落款。
唯一有落款的信上,筆跡也最為工整,上書,稟:
平民趙二,平安城生人,10歲時父母死于“天劫”,后混跡于陋巷亂市,三月前,行蹤不定。
今日巳時(09:00——10:59)末,進入龍虎堂兩刻鐘,后進入醉花樓,至今未出。
落款:黑蠶。
對這份落款黑蠶的密信,獨孤元集看得最久。
凝思片刻后,把三份信紙的邊角對著旁邊桌上,置于銅盞中的一根蠟燭上方,塵埃落燼,閉上眼,對著門外輕聲呼喝道,“呼延蘿。”
房門推開,婷婷裊裊處腰陷雙刀,颯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