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鎮(zhèn)子里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xiāng),做著屬于自己的美夢。
卻只有兩戶人家一臉憂愁的坐在一起討論著。
窯洞內(nèi)
王浩的母親一臉的不情愿坐在椅子上,“為什么要離開這里??!”
在房間走來走去的王浩堅定的說:“沒有為什么,必須要走,而且越快越好?!?p> 女子看問不出什么,便繼續(xù)詢問一旁站著,頭壓的很低的李陽,“李陽,你是不是也想著離開?”
李陽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我~我聽浩哥的!”
“好,要走你們走,反正我不走?!?p> “娘,我們都走了,怎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何況你腿腳還不方便?!?p> 王浩說的語氣沖動了一些。
李陽也一旁附和著:“是啊,娘就聽浩哥的吧!”
女子呼吸急促,拿著拐杖在地上撞了撞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跟你們走可以,你們必須告訴我實情。”
王浩無奈,便隨口說了一句謊話,準備敷衍過去:“李陽,他打了人,現(xiàn)在人家要抓他,所以才……”
李陽聽完抬起頭,歪著嘴,一臉無奈的看著王浩:“浩哥,你……”
話未說完,直接被女子打斷,“好啊,李陽你竟然敢打人了。”
“你給我跪下?!薄肮蛳??!?p> 隨著兩聲撲通。
李陽直接跪在女子面前,眼睛注視著女子。
文才跪在了,九叔面前,低著頭。
“娘時刻教導你,不要打人,為什么打人?”
“師傅一直對你這么好,干嘛要騙錢?”
“是皮松了?”
兩個地方,解決著不同的事,連話語都這么相似。
“要不要為娘給你松松?”
“要不要為師給你松松?”
說完女子便拿起拐杖往李陽身上打去。
九叔站起來拿著手里的掃帚往文才身上揮去。
“娘,見他是初犯,就饒了他吧!”王浩替李陽求情著。
“師傅,見他是第一次,就饒他一次吧!”秋生替文才求情著。
“好吧,既然你哥替你求情,就饒你一次,起來吧?!?p> “第一次?”九叔看著秋生,“有第一次,就有二次,三次,不打不長記性。”說完拿起掃帚向文才身上打去,疼的文才直咧嘴。
——————窯洞
王浩沉默片刻,說道:“娘,現(xiàn)在可以跟我們走了吧!”
“不行?!?p> “怎么還不行啊?!?p> 女子注視著王浩,眼里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哽咽道:“后天,便是你爹的祭日,我要去拜祭他?!?p> 王浩考慮再三,“好,等拜祭完了咋們就走?!?p> 說完,扶起地上的李陽,向房間走去,對于這個爹,他是有虧欠的,死了十年他從來沒有拜祭過。
因為王浩從小受到他爹的毒打,這也奠基了他喜歡打架的性格。
李陽看著沉思的王浩,“浩哥,真的要等兩天嗎?”
“嗯!”王浩點頭,“就等兩天拜祭過爹,我們就走。”
——————義莊,內(nèi)堂。
文才跪在地上,九叔拿著掃帚狠狠的打他,這里罵著:“讓你騙師傅,讓你騙錢……”
一邊的秋生,看到文才受苦卻一點也幫不上忙,不忍心的轉(zhuǎn)過頭。
九叔攙扶著掃帚,一直大口喘氣著,可以看出來九叔是真的累了。
借此機會秋生又替文才求情著,“師傅,你已經(jīng)打了三百多下了,也已經(jīng)這么累了,文才他啊,肯定知錯了?!?p> 文才面色彤紅眼睛淚水飽滿,扭頭仰視著秋生,心道:“真是我的好秋生啊,等師傅打了三百多,現(xiàn)在才知道求情?!?p> 九叔看著秋生,一臉欣慰的說:“真是我的好徒弟,無時不刻的擔心著師傅的身體?!?p> “好!”九叔將掃帚遞給秋生說道:“我去休息休息,你接著給我打?!?p> “啊,不是吧師傅?!蔽牟乓荒樛纯嗟恼f。
“啊!”秋生拿著掃帚,一臉木訥。
九叔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水,看到秋生傻傻的站在原地,“怎么不動手?!?p> 秋生看了看掃帚,于心不忍的揚手向文才身上打去,邊打邊說:“文才啊,這可怪不得我了?!?p> 命苦的文才,又被秋生打了三百多下,唯一不同的是,秋生一點也不累,竟然越打越興奮,越打越重。
“好了,一壺茶都已經(jīng)喝完了,就放過你了,下不為例。”九叔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錢袋,打了個哈欠,向房間走去。
額⊙?⊙!,師傅這是把我當猴了吧!
想到這里文才感覺自己的傷口更重了,有一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秋生趕忙丟下掃帚,將文才扶了起來,身體稍微往上挺了一下,便疼的齜牙咧嘴。
“啊,俄的背啊”
“現(xiàn)在知道疼了,騙任老爺?shù)臅r候,怎么不多考慮考慮?”
“你還好意思說我,剛才打我的時候,你可是越打越興奮??!”
“有嗎?”
“怎么沒有?”文才語氣堅定的說:“我傷的這么嚴重,就是你打的?!?p> “好了,現(xiàn)在不說這些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養(yǎng)傷?!?p> 秋生說完,一直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文才,向房間走去。
鋪好被子,扶著文才趴在被子上,脫下文才那被汗,血打濕的襯衫,扔到地上。
皮膚紅腫的厲害,到處都是淺紅色的印記,以及身體滲透出來的血滴。
秋生看到一處不一樣的地方,哪里是深紅色的印記,便摸了摸。
“?。 蔽牟盘哿舜蠼?。
看到自己碰到了文才的傷口,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看到這里和其它地方不同,還以為是胎記呢!”
“哼,哪個地方被你打了二百多下,當然顏色深了?!?p> 秋生又說道:“剛才師傅打你,你怎么不求饒啊?”
“我敢求饒嗎!”文才嘆了口氣,“想起許多年前師傅打我的那次是這樣的?!?p> 文才給秋生模仿了起來。
“是不是你偷了人家的冰糖葫蘆?!?p> “啊,不是啊,師傅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錯了。”
“啊,還敢認錯?!?p> “然后就一直打我,在街坊鄰居的面前,當時我還很小?!?p> “咳咳?!本攀蹇人粤艘宦暎掷锬弥黄垦b著蜈蚣的藥酒,遞給秋生,“給他擦上吧,這個好的快?!?p> 說完補充了一句,“那次打你是師傅的錯,可這次是你自己造成的?!?p> 九叔說完離開了,秋生卻聽出了,話里面隱藏的秘密,便對文才說:“師傅從來都沒有道歉過,現(xiàn)在怎么道歉了,其中一定有故事,你給我說說。”
“當時我并沒有偷,是那個賣冰糖葫蘆的掉地上了?!?p> 秋生聽完大笑,“你還真衰?。 ?p> 秋生一邊笑著一邊給文才,擦著藥酒,文才給秋生講著故事,就這么循環(huán)起來。
故事講完了,藥酒也擦完了,二人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