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舊巷,一眼所及,便看到了橋邊那傲然凌冽的身影,背著身子,但江似錦也認的清那是誰。
今日他沒有穿龍袍,一身尋常的白衣,站在橋邊,美得猶如畫中仙境里的人兒一般。
江似錦一時之間看的有些愣神。
李德倒是無奈,一直給江主兒打啞語,可惜江似錦直接無視他。
華君弈轉身,眼眸深寒,看了眼橋下的女孩兒,下一秒?yún)s是頭也不回的往碼頭的方向走去。
江似錦倒是未有覺察有什么不妥,只是默默的跟上。
進了船艙,才隱隱發(fā)覺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點……冷……
可惜男人閉眼假寐,她也不好問他怎么了,便一個人做在角落里,不吵不鬧,一言不發(fā)。
空氣格外的沉寂……
而華君弈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睜開眸子,看著角落里看著窗外風景發(fā)呆的江似錦,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的道:“今日為何不聽朕的好生回船上呆著?”
江似錦一愣,緩緩抬眸,四目相對。
其實她也想道歉來著,就是一直沒敢打擾,如今被質(zhì)問,倒頗有些心虛。
“嬪妾,嬪妾自知有錯,不過嬪妾也是想救人……”
眸色晦暗。
天知道,他知道她不見了的時候,那種慌亂的感覺,就好像當年,失去了姜氏那般。
姜氏不喜皇宮,她曾說自己在這巍峨宮墻下猶如一只被囚禁的鳥,望著天空的遼闊,卻飛不出這不及天空一分的皇宮。
而他也看的出來,眼前這個性情與姜氏像極了的人兒,也喜歡自由。
他有那一瞬間以為,她會逃走……再也不回來……姜氏當年沒有做到,是因為她心悅于他,可眼前的人,有幾分真心?
他看不清楚。
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姜氏了,如今,不能連一個她的影子,也留不住……
“從明日起,禁足長春宮半個月,閉門思過。”
華君弈冷言道,話落,又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江似錦愕然,心上火燒的燎旺,看著眼前無理取鬧的男人,憋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嬪妾救人沒有錯,皇上有何理由禁足嬪妾?”
語氣略帶了絲怒意。
男人卻是連眼都沒有睜開,冷淡了回了句:“哦?那是誰說自己自知有錯?”
江似錦一愣,這才回想起來自己似乎這樣說了,氣勢頓時消減了下來,可還是回了句:“可大華國的百姓,都是皇上的,我救的就是皇上的人……”
沒有回答……
長夜孤寂,夜里卻恍然下起了大雨,為了避雨,船只好靠岸,可百里杳無人煙,只好在船艙里呆著。
不過意味的是,江似錦就聽著那雨聲,沉沉的睡了過去……
雨夜風涼。
華君弈卻是長久未眠,看著女孩兒熟睡的面容,不禁勾了勾唇:“救我的人……”
這句話,還真是耐人尋味……
夏天都是個急性子的,來去匆匆,下了一個時辰便停了。
華君弈為江似錦輕輕蓋上薄被,便出了船艙。
“皇上,可否繼續(xù)前行?”
“嗯?!?p> 男人神色淡淡,室內(nèi)的燭火透射在他的臉頰上,美的驚心動魄。
“皇上,江主兒并沒有做錯什么,皇上怎么也罰她禁足?”
李德一直都守在外面,里面的吵鬧聲他倒是也聽到了一些。
男人的冷眸緩緩掃過,李德立馬嚇的跪下,抬手就給了自己幾個耳巴子:“是奴才多嘴,奴才知錯,請皇上責罰!”
“罰你兩個月的俸祿。”
“是,謝皇上饒恕奴才?!崩畹逻@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退下。
涼風徐徐,吹皺滿江水……
為什么?
其實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