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旭日東升,飛鳥凌空。
一縷陽光從萬里處的山脈斜落在軒御風如玉的臉上,他緩緩睜開雙眼。
這一覺都睡到太陽曬屁股了。這對修行者來說可算得上奇恥大辱了,天元大陸的修行者要么閉關,要么都是晨曦練,落日歸。
可對一個天天無事,踏春尋游的皇子來說卻只是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軒御風作為現(xiàn)代人的靈魂和這身體合二為一,確實對于他前世雷厲風行的性格產(chǎn)生了影響,這說不上好事,也說不上壞事,即然這樣他便選擇隨心而為,任其發(fā)展。
反正自己現(xiàn)在能活著就是上天的恩賜,應學會知足。
但自己畢竟處于這樣“陌生”的一個環(huán)境中,雖然沒有危險,但也應該勤起修煉,爭取早日走出這里。
想罷,立馬起身前往溪邊飲了幾口水,抽出配劍,借助配劍的反光,當鏡子般整理了些許凌亂的長發(fā),席地而坐,便開始筑心。
待神識收回,心神寧靜。
又想到這觀星,夜晚才有星辰,白天可如何去“觀”。
想著就運用元力順著觀星口訣運行,讓他詫異的是如同昨夜一樣的場景又出現(xiàn)在眼前,星羅棋布,點點星光。
原來白天不是沒有星星,而且太陽的光芒太過耀眼,以至于人們逐漸忽視了星辰的存在。
原來星辰一直都在,無時無刻不經(jīng)歷著斗轉星移,萬千變化。這也是觀星這套身法的奧妙所在。
日月同行,星河永在。
此后,軒御風便把它叫為:觀星步
運行數(shù)十息待元力快枯竭,軒御風停止了下來,想著這《五行決》自己已修其二,還有其三,繼續(xù)用神識探查御萬力。
御萬力:天下熙熙皆為力來,天下攘攘皆為力往。力為天地生,力使萬物興,入身者不盡循環(huán),如江河涌入。封閉于身,時不止,御萬力不休……
“御萬力?可這天元大陸只有元力啊,那來的萬力這一說法?
還有這如江河涌入?這也太夸張了吧!自己身體會不會撐不住,然后爆炸而亡”想到此,但他現(xiàn)在別無選擇,不知道周圍是不是有更高階的靈獸,這“皇子”的記憶中對于修行如同白紙一張。
軒御風按口訣運行元力,管他爆不爆,先試了再說。
蘊藏著《五行決》的五行珠開始慢慢轉動,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開關,永不停歇。
此時周圍的元力開始瘋狂涌動,向他身體聚集,他的身體似缽盂一般收納著這奔流的元力,形成一個無盡漩渦!
旁邊順流直下的溪水仿佛受到牽引一般向他靠攏,周圍的花草樹木像臣子看見君王一樣低頭彎腰,軒御風此時的修為從入元三境一路往上開始突破,入元四階,入元五階…
根本沒有停下的跡象,而此時太多元力入體,突破消耗不完的元力在身體里亂串,一身修為直接來到了入元九階。
眼看快控制不住,他心里忍不住一緊,真的要爆體而亡了嗎?
就在這臨近的眨眼之際,慢慢轉動的五行珠開始瘋狂轉動,把他身體里的元力全部吸收使他變成了一個毫無元力之人。
下一刻又瘋狂釋放,釋放出來的元力異常純凈,無一絲天地萬物氣息的慘雜,一身修為又來到了入元九階。
而后五行珠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慢慢轉動,五光圍繞。
風平浪靜,溪水又開始嘩嘩地緩緩直流,花草樹木又挺直了腰板。
軒御風收回神識,運行著這入元九階的元力,隔空一掌,百米開外的另一棵大樹被攔腰斬斷,緩緩倒下。
這帶給他的震驚絲毫不亞于當年劉翔的一百米奪冠。這中等一品靈元都能如此修行了嗎?
再次運用元力,他發(fā)現(xiàn)即使不運用功法,原力也如娟娟溪水流入他的身體,經(jīng)過五行珠的流轉通達全身。
這更使他驚為天人,現(xiàn)在這狀態(tài)相當于自己一直都處于修行狀態(tài),而且經(jīng)過五行珠流出來元力沒有了五色的環(huán)繞,反而異常純凈和渾厚。這才剛開始修御萬力,初始都算不上,那要修到圓滿,想著心臟怦怦直跳。
看著這當空的烈日,想著這種種離奇,又得這身不凡“功法”,頓時心門顫動,軒御風運用觀星步登上大樹樹尖,雙手環(huán)胸,華服飄動,腳踏樹尖。
運用元力對著茫茫無際的圣法森林震聲道:
“初來乍到,撲朔迷離。即得生機,何人往死。天命使然,賜我芳華。竭盡所能,踏足山巔。守護向往,名流天元”。
軒御風悠悠從樹尖飄落,周身元力波動。
心道:“自己既然離奇的來到這里也應該有自己的目標,這樣活著才更有意義,人無目則茫,人失地則空”。
一鼓作氣,趁熱打鐵。觀研識萬物和煉身。
識萬物:識得萬物,方知本心……
里面主要說的是一些的天元史,天元物和一些奇聞陣法,雜藥經(jīng)法。
其中內(nèi)容太過繁多,想著這“百科全書”般的東西可以等閑余時間研讀。
便繼續(xù)探查煉身。
煉身:體自五行開,身自鴻蒙來。繞得拳中彩,一指穿玄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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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御風把這煉身研讀完,“這內(nèi)外雙休??!外煉皮肉筋骨,內(nèi)煉五臟六腑。
這外煉可到好辦,可用功法加以外物沖擊。
可這內(nèi)煉,需以藥物相輔,淬煉全身,藥物,上次北計劃都遇見了火雀和巖靈猿,那地方應該有,加以《五行決》的識萬物應該有對藥物的記載,自己也能找到。
問題這入元九階的實力,再深入一點,用前世話來說,也是個戰(zhàn)五的渣。
若站在成年火雀面前,一口雀火便成了焦炭,想到這,軒御風身體僵了僵,還是先外煉吧,內(nèi)煉等進入破元境再想辦法。
可外煉也得有外煉的法子,總不可能現(xiàn)在百米高的樹頂往下跳吧!他的內(nèi)心是拒絕的。
經(jīng)過幾個時辰對周邊的慢慢探查發(fā)現(xiàn)了西邊五里處有一大溪瀑布。
估摸著有百米高,瀑布中間看著有一山洞,湍流之水落下之地是個十米長的橢圓形大石,定是經(jīng)過水流的經(jīng)年沖擊而成,球型的大石都被磨去一半。
軒御風感嘆道:時間才是這世上的上好良藥,能讓人忘卻,能帶走一切!
大溪上游旁為兩山一個風口,樹木涌動,滾石橫飛??粗@湍流疾下的白暮瀑布。
口中不經(jīng)吟到李大詩人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此景怕是也不遑多讓吧!
軒御風觀察著周圍,真是個好地方,錦繡鐘靈,鳥語花香。
看罷!元力入掌,硬生開辟出一條小道,直通涯底。
只見他褪去身上華服。露出白皙胸膛,十六歲的少年體,稍顯薄弱,但從他堅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要想名流天元,這僅僅只是開始。
“這煉體就從此處開始吧!飛身入圓臺中央,急流的水砸在他身上,猶如槍彈入體,重石錘擊,身上捆綁的炸彈爆炸一般,眨眼身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道血痕。
軒御風立馬運行元力,按煉身口訣修行,可這元力又要用來抵擋瀑沖,又要運行修煉,以他入元九階的實力,也僅堅持了數(shù)十息,元力枯竭。
“噗通”一聲,被沖入下面寒潭。
從潭底爬出,滿身道道血痕和紅腫,艱難的躺在旁邊石堆上喘息,眼動晶光,口中還大喊到:
“爽,神識通徹,皮骨含元”
一拳打在旁邊青石上,留下拳印,而拳上的疼痛則是特別微弱。
恢復片刻,立馬又踏至風口,風聲鶴唳,亂石橫飛,如刀片般抽打全身。
但他仍然堅持數(shù)十息后才全身而退,此時的身上早已觸目驚心的血痕,不忍直視。
但稍作恢復,立馬又踏至風口或立于石央。以此往復。
日落橫山處,淡淡是紅霞,卻無炊煙,也無酒家。只剩蒼華。
黑夜,風聲仍在,瀑布未歇,只見一個黑影舉著火光從涯底直上,至半腰處消失。此人正是軒御風。
用元力護著這火光進洞,這洞不深,三十米左右,寬約十米,特別干燥,把火把置于洞中。
“這比大樹上舒服多了,還有點暖和。”
探查了一周并未發(fā)現(xiàn)類似“空調”之物,看著這洞里邊崎嶇不平的石頭,這可怎么睡。
心想著“現(xiàn)代人”走鵝卵石上,說是可以達到按摩足底穴位的說法,有益身心健康。
那我睡在這么多類似的石頭上面,翻個身豈不是可以按摩全身穴位,心動不如行動。
順勢一倒,剛躺上面,這哪是按摩穴位,這簡直就是“滿清酷刑啊?!?p> 看來還是得實踐實踐才知其中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反正自己煉身之后對青石也可對抗,本皇子今天就用拳頭砸平你……
一個時辰后,軒御風完成了他的“磨床計劃,”
看著這原本高兩米被他砸下一米后平整的石床,又看了看有些紅腫帶血絲的雙拳,感覺不虧,全當煉體。
躺“床上”,望著一動不動的青石,想著這皇子出來游玩也是帶了諸多寶物,特別是那他最最寶貝的玄元戒,比那些王公貴族帶的黃元戒容量還大了百倍。
黃元戒只容十米之長寬,十米之高,最重要的是里面放了數(shù)百套各種材質的華服,還有他喜歡的種種,畢生所藏,全部被那黑袍強者洗劫一空。連命都帶走了……
軒御風握緊拳頭氣不打一處來,這仇,該還的遲早會還。
順勢就往洞壁上一拳,那錐心的痛立馬涌上心頭,看著這平平無奇的石頭,想著自己青石都能磨平,這又是何物?
看著這石頭的質地,黑色中透露出一絲光亮,盯著看了良久,他沒看出個所以然,反而生出自己被石頭“看穿”的錯覺。
他立馬深入識海,看識萬物初始篇中有沒有對這種怪石的記載。
翻尋良久,找到了一絲相關的描述,
顯石,積歲月滄桑,隨流水無常,照萬種物,顯萬般態(tài)……
顯石堅不可摧,伴隨著天元大陸而生,源遠流長,并未說其作用只記載有些大修者,尋覓千年,身死元消時都未曾見過顯石。
讀完這,軒御風一頭霧水。
但根據(jù)這簡單的描述,莫不是“照妖鏡”?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天元大陸雖有妖族,但萬年前就和人類和平相處,有的還尋得機緣變成人類,與人類結婚生子。
但假設這真的是“照妖鏡”,這妖族都和人相處這么多年,難道要讓他們現(xiàn)出原形……
他可不管這么多,閑著也是閑著,便開始“動工”。
砸了半個時辰,手皮都磨掉了,周邊青石才進去一寸,估計是受顯石傾潤,周邊的青石也異常堅硬。
他心想反正你不會跑,本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正欲睡去,洞旁一只多羽鳥發(fā)出了“多羽,多羽”般的叫聲。
軒御風從床上爬起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踏著觀星步就往外面追去,多羽鳥一驚,連忙往森林深處飛,原本沉寂的森林頓時野獸哄鳴,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