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風和煦,晨風微涼。
一男子正在一池邊投撒魚餌,男子一副國字臉,面帶笑容,一身長袍在地上拖著,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久,長袍也不曾沾染塵灰。這時一位華貴婦人從小池圓門走來,緩緩開口。
“破天,這風兒出去游玩也有些時日了,也不見高統(tǒng)領的元力信件,風兒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了?”
男子仍然不急不慢的撒著魚餌。
“阿敏,這不高統(tǒng)領都被他帶著去了嘛,再說高統(tǒng)領也是破元九階,在天元國也可算個人物,一般人傷不了他的,咱風兒,也不是那種頑劣子弟,雖平時不修元力喜愛詩書,還流連小曲,但也從未惹是生非。他身上帶著北皇令,就算天階強者看到,也會看我北國面子放過他,頂多受些皮肉之苦。再說,風兒那把配劍,我早已用元力溫潤多年,雖然還不是靈器,但和我的心神已有了一絲感應,只要劍不斷,風兒就基本無恙,他出門前咱們不是左叮右囑讓他劍不離身嘛!你就不必太過擔心啦,風兒畢竟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就隨他去歷練幾年吧!讓他好好去天元國游歷一翻,看看這大陸的美景,結(jié)識一些朋友”。
“哼,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錯,誰都不要好過”。
男子雙手將魚餌一撒而空,扶著華貴婦人的雙肩慢慢按揉起來。
“好啦,好啦,我會通知元帝,若風兒到了天元國,讓他照看一二”。
婦人抖了抖雙肩,擺開了為他按揉的雙手,“這還差不多,我要去為風兒選后了,風兒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了,你看是南都國的三公主好,還是天機國的七公主合適?正好南都國后和天機國后都在,要不你也過來,和他們談談這事”。
男子心頭一緊,忙說到:“不了不了,我等下還要上早朝,這事,阿敏你酌情看著辦吧”。
說罷,匆匆離開了小池。
……
而圣法森林這邊,軒御風沒等太陽“叫”他,便匆匆起床,可起床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事。
睡一覺起來,剛到入元九階的他竟然入元九階大圓滿,隱隱有著突破的跡象,這覺睡得,一覺到圓滿,那兩覺?三覺?………
都不敢往下想,以后自己只需躺在床上,聽聽小曲就成了大修者,這幸福來得也太過突然了吧!
其實他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是第一次不會運用御萬力,吸收了太多元力所導致,現(xiàn)在只是元力慢慢釋放的結(jié)果,御萬力雖可以無需運轉(zhuǎn)就吸收元力,但還遠沒有達到如斯恐怖的地步。
軒御風感覺自己快要突破的情況,立馬去翻尋識萬物,看看里面對修煉的簡單介紹。
天元大陸上修者以元力入體,元力聚集到一定程度,破開天地的束縛,才算一個真正的修行者。
大陸上一生止步破元境的修者不知凡幾,有些得到機緣進入破元境之后,想往上提升一階更是難上加難,有些人進入破元境后,修行一生直至身散元消還是破元一階。
修行一途,只靠無盡努力是遠遠不夠的,還需一些大機緣,大氣運,才可達到自己的目標。
軒御風現(xiàn)在可不想那么多,作為一個“新人”他只想一往直前,領略不同風光。
跳出洞口,俯沖涯底,站在瀑布下,任憑沖刷,運用御萬力吸收元力,慢慢的,吸收的元力經(jīng)過五行珠后往丹田聚集,越聚越多,元力聚成實質(zhì),看不見摸不著的元力聚成了一顆元丹位于丹田。
此時瀑布的沖擊,感覺少了一半力量一樣。這種全新的感覺使他異常興奮。
睜開雙眼,元力聚于手往圓臺邊的配劍一吸,配劍便位于手中,口中喃喃道:“這么容易就到了破元境嗎?破開天地束縛,元力隨心至”。
若又修者聽到這話,早就群起而攻之了,這么容易?多少人一生止步入元啊!
感受著丹田源源不斷的元力,軒御風腳踏觀星步,順流直上,元力入劍,引水舞劍,一道道波紋悠悠,劍所至,水必到。慢慢水變成了一行一行字。
今朝舞劍縹緲中,
無酒還似有酒融。
他日迎風一場醉,
不知知己是否空?
軒御風柔眉一皺,而后又迎風大笑,他笑這寂寥,他笑這無助,他也笑這突破之感。
白晝的帷幕被悄然撕下,換上點點星辰。飛鳥偶叫,野獸突鳴。
“要是能重來,我要選李白……”
煉身一天的軒御風哼著歌曲回到洞中,今日他心情不錯,也不和洞旁的多羽鳥計較,看著洞壁稍微凸顯的顯石。
“不知你有什么用途,可就是不能就埋藏于此,這是同是我軒某的,所以洞中一切都是我的?!?p> 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頓覺心安理得。
雖然他也沒見過顯石的真面目。但還是運用起元力,往顯石右邊砸去,砸了一個時辰,旁邊的青石也才凹下去兩寸。
“這…本少現(xiàn)在已是破元一階,好歹也算個強者就,為何和昨日那般砸無異,真是奇怪拆開念——奇奇怪怪?!?p> 無奈之余只有躺下休息,心里還想:“這北帝都不擔心自己兒子的嗎?這些天沒有消息傳回北國,還毫無動靜,翻過身看著旁邊的配劍,再結(jié)合著“皇子”淡淡的記憶。不禁啞然,北帝不會以為劍在人就在吧?!?p> 心里搗鼓著要不要把這劍折了,讓北帝知道自己危險派人來救。
后來想想算了,自己只是擁有“皇子”的記憶,靈魂還是那個知曉荒野求生,喜歡打麻將的“現(xiàn)代人”。
雖然兩個世界記憶的結(jié)合對他性格產(chǎn)生了一些影響,但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現(xiàn)在只想提升實力,參透《五行決》第一篇鴻蒙,再去幫“皇子”報仇,人還是要學會感恩不是。
還有挖出這顯石。至于北國慢慢的回,北帝都不急,他更不急。
……
圣法森林像是被人撥動一般,大樹的樹葉由點點綠意到翠綠到金黃再隨風飄落,果樹花開花落,雁鳥去了又回,溪水時而奔涌,時而細流。
而大樹旁的身影每天都在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打坐,追逐,或屹立于風口,或如磐石般站在瀑底一動不動。
偶爾時日,早晨匆匆從東邊踏去,晚上又急急忙忙趕回來,以此往復。
北國經(jīng)歷了兩個萬里冰封,此時正是天元十八記年春。
冬雪漸褪,綠芽立枝。
暖陽初照,群鳥齊鳴。
北都一座宮殿中,檀香四起,熏煙裊繞,一身披白羽長袍的婦人說到:“破天,盜通先生能找到咱們風兒嗎?都這么久了也不見他回來。”
正在彈琴的男子緩緩道:“放心,阿敏,盜通身法非凡且常年隨我征戰(zhàn),忠心耿耿。再說我已經(jīng)給盜通下了死令,東西帶不到,就不要回我北國?!?p> 婦人聽罷,透過窗,看著千里外在冰湖上嬉戲的一家三口,嘆了一口氣。
而圣法森林的雪卻遲遲沒有消融的跡象,只見一十八歲少年披頭散發(fā)立于參天大樹樹頂,說著一些奇怪的語言:“嗨哦噗,密,嗨哦噗,密……”。
少年正是軒御風,頭發(fā)亂做一團,一身華服早已千瘡百孔,“衣服”隱約被風帶起,破舊的華服下是一道道入目的傷口結(jié)痂,雪白的皮膚早已變成了銅色。
兩年時間,比原來高了十厘米,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八。
扒開亂作一團的頭發(fā),如玉的臉上也盡是道道傷疤,似星辰般深邃的雙眼看著這天地雪華,一片無暇。
慢慢唱到。
“不知何年何月是個頭,何日是個頭……”
這兩年,軒御風風雨無阻的日夜修行,修為已經(jīng)來到了破元境九階,這修為放在北國也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可無論怎么修煉進展越來越慢。
《五行決》第一篇鴻蒙的五個部分,除了煉身都達到了初始階段。
煉身的內(nèi)煉還差了那么一點點,兩年時間研讀識萬物的初始,可以布置一些天元大陸最基本的陣法,可分辨天元大陸最基本的藥物和功法。
而靈元對一個人的修行速度也影響重大,但靈元乃天地恩賜,少數(shù)人得天地至寶可改變自己的靈元。否則一生都是原來模樣。軒御風此時還沒有去尋找天地至寶的心情,他深知,大機緣,往往伴隨著大危險。
同時他也數(shù)次的嘗試出去,但四個方向行至百里外總能遇見一些靈獸,靈藥。如巖靈猿,火雀,靈淬草等等。
越往前,有一次他還看見了正在冬眠的金蟒,那可是實打?qū)嵉挠行硨嵙Φ撵`獸。
還有次,看見了百米高的風猿,識萬物記載成年風猿實力可達天階,嚇得他又回到了此處。
無奈的是,每個方向皆是如此。
剛開始他還以為所在方圓百里內(nèi)是個陣法,但他仔細尋找,這百里外并無陣法結(jié)界,來去自如。
但唯獨就這百里之地只有大樹,野獸和普通草藥,一只靈獸也沒有。
每天帶著希望出去,都被嚇回來,導致他此時正在樹頂發(fā)“求救”信號。
軒御風從樹頂飄然落下,他此前“偷溜”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少好藥用于淬煉五臟六腑,加上修為更上一層樓,早已不懼寒冷,走在這深雪上,木鞋微陷。
軒御風此時心煩意亂,這出也出不去,難道這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里嗎?
那報仇怎么辦,自己還想名流天元大陸呢,來這里,也還不知道這“新世界”有那些風景和好玩的……
想著想著立馬筑心,平定自己的情緒,總會有辦法出去的。
抽出自己的配劍,開始舞動起識萬物中記載的最簡單的劍法。
《太意劍法》,柔中帶剛,剛中帶柔,飄落下的雪花跟他的身影,柔意四起。
雪花隨意自飄落,只身到處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