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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顰顰贈紅豆

第八章 親臨戰(zhàn)場

誰家顰顰贈紅豆 程阿準(zhǔn) 2551 2020-02-21 21:38:34

  陳顰兒話聲落。帳內(nèi)鴉雀無聲,剛才說話的幾位將領(lǐng)也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陳虎巖。

  陳虎巖看著垂著頭的陳顰兒和趙雪池,抬手道,“二位坐下說話吧。”

  “這次出征,我?guī)∨皝恚皇菫榱藲v練她,二也是想看看她是否能適應(yīng)地了軍中環(huán)境,是否有志同我們一同作戰(zhàn)。

  這個結(jié)果也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前,我有些小瞧這孩子。這次,我也想給她一次機會。不以將領(lǐng)的身份出戰(zhàn),只以普通的士兵。”

  話音剛落,帳內(nèi)一片嘩然。趙雪池也驚詫地抬起了頭。要知道,以士兵出戰(zhàn),就代表著沒有人關(guān)心你的死活,沒有人會護著你,甚至接應(yīng)你。她是從士兵做起的,一步步艱難地爬到了如今的地位,深知其中的艱難險阻。

  “將軍,陳部將是您獨女,請您三思。至少,至少也分給她一隊騎兵.....”大胡子將領(lǐng)忍不住出言道。

  陳虎巖沒有應(yīng)聲,只是繼續(xù)看著陳顰兒。陳顰兒抬起頭,對上了陳虎巖的目光,那一瞬間,她好像懂了些什么,“父親,各位將領(lǐng),顰兒本無軍功,自然不能即刻統(tǒng)領(lǐng)將士。顰兒愿以士兵的身份參戰(zhàn),請各位不必擔(dān)心,顰兒會保護好自己。”

  陳虎巖點點頭,不再繼續(xù)。繼而展開了地形圖,“梁國軍隊駐扎在秦兒山西北側(cè),離我們大約有六七里地,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但秦兒山地形復(fù)雜,我們兩軍交匯處乃在峽谷中,極易遭埋伏。”

  趙雪池點頭,“末將以為,可以派弓箭手在峽谷兩側(cè)的山坡上,那里亂石很多,不易被敵軍發(fā)現(xiàn)。”一位黑臉將軍也應(yīng)和道,“趙部將所言極是,此地形,萬萬不可沒有準(zhǔn)備就應(yīng)戰(zhàn),應(yīng)當(dāng)繞去敵軍后方,前后夾擊,從不同方向進攻。”

  “顰兒,你有什么想法嗎?”陳虎巖突然問道,陳顰兒本在認(rèn)真聽各位發(fā)言,突然被點了名,一時便把心中所想托盤而出,“我認(rèn)為,正因地形崎嶇復(fù)雜,故而不可前后夾擊,一旦配合不利,訊令未及時送到,便是全軍覆沒,無法逆轉(zhuǎn)。”

  黑臉將軍笑道,“婦人之見,我杜國將士身經(jīng)百戰(zhàn),怎會有訊令未及時送到之說?!?p>  “張部將,我未曾懷疑過杜國將士們的作戰(zhàn)能力,只是兵不厭詐,我們能想到的,梁軍未必想不到,如若梁軍派精銳士兵在半路截殺了我方傳令兵,那該如何是好?!?p>  黑臉將軍一時間對不上話,趙雪池開口解了圍,“張部將和顰兒所言皆有理,不如我們將騎兵和步兵皆分為兩隊,不用傳令兵傳令,而是約好時辰,時辰一到便出擊,這樣一來,也沒有后顧之憂?!?p>  陳虎巖點了點頭,“是個戰(zhàn)略,還有人有什么想法嗎?”

  眾人紛紛講了自己的策略。

  從大帳中出來,趙雪池和陳顰兒一起向女軍營地走?!帮A兒,你剛才是怎么想到梁軍會截殺我軍傳令兵的?我都沒有想到?!?p>  “雪池姐姐,你們白日里出戰(zhàn)的時候,我在帳中看了你的兵書,兵書上寫的,‘反其道而行之’,我就拿來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了?!?p>  趙雪池欣然一笑,“你的悟性倒是高,只是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你作為士兵出戰(zhàn),可否保全自己。戰(zhàn)場上人人都殺紅了眼,可不會對你留情的。”

  “雪池姐姐,我明白的。只是我如今已走到了現(xiàn)在,注定余生要與軍營為伴的。我以士兵的身份上戰(zhàn)場,一來可增長士兵們的士氣,二來也可讓質(zhì)疑我的將領(lǐng)們無話可說。”

  京城。宰相府。

  余年跪在余宰相面前。

  “不孝子,你三番四次偷偷去將軍府找那個陳家小姐,禁了你那么些天的足,你還是不知廉恥。枉我一心栽培你,不過是和他一樣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的庸俗之輩。如今,膽子倒是更大了,敢背著我私會太子,你們到底說了些什么?!”余宰相震怒。

  “爹,太子殿下無非是找孩兒下棋?!?p>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太子殿下無事,偏偏找你去下棋?還要隱瞞!”

  “......”

  “不說是吧,好,不說,你就在此處跪著,跪到想說了為止!”余宰相砸了手中的茶碗,起身離去。

  余年跪在原地,背仍然挺得很直。他對余宰相,也確實是失望至極。拿自己的親生兒子當(dāng)替罪羊,還親口下令斬殺,余增怎么求都沒有用。不知為何,如此抵觸將軍府。余年曾見過陳虎巖將軍幾次,來退親時也有過談話,言行舉止中,陳虎巖并非惡人,反而對他以禮相待,只是談到余宰相時,陳虎巖沉默避而不談。

  跟著余宰相的這些時日,余年感覺自己心中的良善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沖擊,余宰相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底線,卻不允許他做絲毫反駁。他感覺自己似乎忍不下去了。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抱負,也有胸懷,甚至內(nèi)心深處,余年也渴望能有些小權(quán)利,能夠讓自己光明正大地做些善事,乃至可以命令身邊之人一同一心為民,一點一點消滅人間疾苦。這曾是余年的奢望,這種奢望截止到第一次太子私下召見他。

  余年的記憶:聽風(fēng)樓。太子。

  “我知道你與你父親不同?!倍耪砗娱_門見山地說道,“你也不愿從他手中接過宰相之位,一輩子受制于他?!?p>  余年沉默地看著穿著常服的杜枕河。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當(dāng)然,不是白幫的。事成之后,我可許你宰相之位,也可親自列出你父親的罪行。你知道的,我手中有很多他的把柄?!?p>  “我父親一心為你,事事都替你考慮,你為何棄他于不顧?!?p>  “余年,你傻嗎。你父親不是為了我,他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榮華富貴,這些年,他從太子府的手里順出了多少銀兩,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余年,怕是連你也數(shù)不清?!?p>  “你要我做什么?”

  杜枕河微微一笑,“我太子當(dāng)膩了,想做皇上?!?p>  “什么?”余年手中茶碗一抖。

  “父皇年邁,已不能理事了。若不是我的幾位兄弟過于平庸無能,他也不會注意到被他丟棄的我,立我當(dāng)太子?!倍耪砗邮樟四樕系男θ?。

  “可你要我做什么?”

  “我有九成的把握,只是剩下這一成,我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幫我做?!?p>  “什么事?”

  “我需要一個常年出入宮里,卻又看似和我毫無關(guān)系的人,在我逼宮時守住父皇寢宮的門。很簡單,你做得到?!?p>  “為什么選我?”

  “因為你和我一樣,心有抱負。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一樣厭惡自己的父親?!?p>  余年沉默了良久。杜枕河喝了口茶,輕聲說道,“不急,你有的是時間考慮。”

  余年突然抬了頭,直視著杜枕河的眼睛,“你會當(dāng)個好皇帝嗎?”

  “不知道。起碼,比他好?!?p>  “你能保證不再讓百姓流離失所,不再重用貪官奸臣?!?p>  “能?!?p>  “好。”

  “什么?”

  “好,我答應(yīng)你?!庇嗄晡站o了茶碗。

  從記憶里拉回自己,余年跪在正廳里,注視著碎了一地的茶碗。

  這一切,就在她回來前結(jié)束吧。

  又是深夜,明日要上戰(zhàn)場了,陳顰兒睡不著,翻來覆去。胸前似乎有什么東西硌了她一下。陳顰兒從胸口掏出了黑色小錦囊。

  余二餅,你在做什么。

  從錦囊里取出玉櫻花,它依舊如初見時那樣透徹干凈。

  余二餅,我明天就要上戰(zhàn)場了,請你保佑我。保佑我平安。

  保佑我平安歸來,與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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