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還不是個戲精!
可能是她無動于衷,引起了齊忠的惱怒。齊忠起身,大罵道:“宋染,你難道沒有絲毫同情心嗎?”
宋染二話不說,轉(zhuǎn)頭便抄起裝飾用的花瓶往桌角砸去?!畤W啦啦’刺耳的聲音響起,宋染手中便只剩下一片陶瓷碎片了。
路長鳴挑了挑眉,十分好奇宋染要做什么。宋染被他那戲虐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偏偏知道他在看她,她有不能轉(zhuǎn)頭用眼神回敬。也就只能是繃著表情,硬著頭皮當做自己不知道有旁人在看她。
“你,你要做什么?”齊忠的第一想法便是宋染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殺了楊柳絮。
可他錯了,誰都沒有料到宋染接下來的動作。便見她揚起手,就著鋒利的碎片便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頓時,血腥之氣四溢,宋染手腕鮮血橫流。路長鳴有些驚訝的看了宋染,隨后最后慢慢提起了笑意,心頭不禁對這個女子豎起了大拇指。
宋染表情依舊平靜無比,仿佛那嘩啦啦留著的鮮血不是她的一樣,反而笑問道:“將軍,可對我有同情心?”
“宋染!你,你瘋了嗎?”
“將軍從進門開始便將楊柳絮放了出來,沒有問過一句我為何關(guān)押他們。我身上的傷,將軍也沒有多看過一眼,多詢問過一聲。您的人,心的心都在楊柳絮那里,我認了,我也忍了??蓪④?,她不過在您面前做做戲,您便要原諒她背叛您?”
“我……”
“宋染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不過是在威脅將軍?!睏盍醮丝淌旨怃J的說道。
“對,我就是在威脅他。齊忠,若是今日我和楊柳絮只能活一個,你選誰?”宋染看著齊忠。
宋染有她的計劃是思慮,楊柳絮,她當然要她死,甚至是生不如死。可齊忠,她要他一輩子悔恨和愧疚。她的計劃是長久的,今日不過是一個開場,好戲還在接下來的日子。
齊忠欲開口,卻再次被楊柳絮打斷。楊柳絮一把抓住齊忠,哭訴道:“將軍,夫人她瘋了,她真的瘋了。您覺得現(xiàn)在的夫人,當真是夫人嗎?”
宋染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看著齊忠,等待他的答案。
齊忠對‘宋染’有愧疚,但同時也有些不喜。楊柳絮的性格與‘宋染’截然不同,齊忠既然吃楊柳絮這一套,便不會喜歡‘宋染’這樣的性子。在他看來,‘宋染’有她的可取之處,可若是可以,他也不會取。
饒是此時此刻,齊忠依舊沒有朝著宋染邁出一步。
宋染冷笑,眼神中透出一絲‘我就知道會這般如此’的絕望。淡定從容的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布條往手腕上纏繞,隨后又從袖帶中掏出一封早已寫好的書信,放在了桌上,道:“將軍,我累了。您不是不信我,只是您更加憐惜她罷了。這是一封休書,從此以后,我與宋染與這個將軍府,與您齊將軍,再無半點關(guān)系。”
說完,她便毅然決然的離去。
走到那門口,還是‘忍不住’的回眸,絕望又哀怨的看著齊忠。當然,她也不會錯過站在他身邊,揚起勝利嘴角的楊柳絮。
宋染轉(zhuǎn)頭,滿目的悲傷頃刻換為勝券在握的笑意。
這齊府的好戲,現(xiàn)在才開始上演!
齊忠看著桌上那份寫著休書的信封和地上那一攤鮮血,有些失神。
倒是路長鳴站起身子,活動活動了脖子和手腕,對齊忠笑道:“好戲,好戲,這可比戲臺上的戲好看多了。”
“殿……殿下。讓殿下見笑了,還讓鮮血污了殿下的眼睛,屬下該死?!?p> “無妨無妨,今日齊將軍家事頗多,本王也不多叨擾,便先回行館。你處理完家務(wù)事,再往行館尋本王吧?!?p> “殿下……是,殿下。”齊忠誠惶誠恐,生怕自己這家事沒處理好,惹得路長鳴質(zhì)疑他的辦事能力??杉热宦烽L鳴說可以去行館尋他,便說明路長鳴并沒有因此怪罪他。
路長鳴起身,一雙長袖,負手便往大門方向而去。
“屬下送您……”
“不用。”路長鳴一口回絕,使得齊忠只能是站在原地,頹廢得像是站在廢墟上一樣。
直至路長鳴消失在他眼中,齊忠才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楊柳絮和張博嚴,還有那一攤鮮血。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都想不起來今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信息量有些大,一時半會消化不過來。
……
宋染這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發(fā)生,她肯定是要在齊忠來找她之前離開齊府。所以她頭一天便收拾好了所有要帶的東西,現(xiàn)在只需要回到房間中,拿起包裹便可以走了。
而她帶走的東西也很簡單,兩套衣服,錢,和安然。走得十分瀟灑。當齊忠派人去傳喚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了。
而齊忠只能是看著‘宋染’空空蕩蕩的房間發(fā)呆。
從一開始她就料到了事情會發(fā)展到何種地步。她知道只要她堅持下去,楊柳絮當場就能被齊忠一掌拍死。
可她點到而止,若是現(xiàn)在就讓楊柳絮死了,齊忠日后回想起來難免會對她有所后悔甚至是惋惜。
宋染就是要齊忠不殺楊柳絮,然后越想越氣,越氣越對楊柳絮厭煩,最后演變成仇恨。按照齊忠的性格,恐怕會將她重新賣入青樓,甚至讓她去做軍妓……
而齊忠對‘宋染’只會是越來越愧疚,越來越憐惜……
倒時候齊忠定然會巴巴的來追她,然后給她一切的補償。對宋染來說,就相當于一個隨時隨地都能使用的槍,而且還是無怨無悔巴心巴肝的這種。
指不定會造成心結(jié),郁郁而終。
就算齊忠昧著良心,對‘宋染’沒有絲毫愧疚,若真是這樣薄情的人那對楊柳絮的恨意就會越大,宋染甚至都不敢形象齊忠對如何對付楊柳絮和張博嚴。
一想到這些,宋染便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夫人,您怎么還有心思笑啊……”安然跟在宋染身后,苦著臉說道。
宋染笑了笑,伸出手指點了點安然眉心,道:“以后不許叫我夫人,便叫我宋染姐吧?!?p> “啊?~”
“啊什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夫人了,你這般稱呼,豈不是讓人誤會什么?聽話,叫宋染姐?!?p> “宋染姐……”
“恩,乖。”
“夫人……宋染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宋染看著這古代的藍天白云,青石板街上的人來人往,有種說不出的迷茫卻又帶著新的希冀。最后她道:“現(xiàn)在當然是先去找點吃的?!?p> 反正她有錢,只要有錢,去哪里都可以。
路長鳴在酒樓二樓看著大街上的主仆二人,不由得笑道:“這位將軍夫人倒是有趣,東青,你說,一個人當真受到了巨大打擊之后會完全變摸樣嗎?”
侍衛(wèi)東青迷茫的搖了搖頭,道:“屬下也不能保證?!?p> “去,查一查這位夫人的過去,事無巨細本王都要知道。另外派人跟蹤,看看她要去哪里?!?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