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無語。
除了時不時地看看跟在屁股后面的這位新進警員,我還真就找不到任何事做。
用于避雨和保暖的雨衣蓋上了繪繪子軟弱無力的身體,但很明顯,這身略顯寬松的長衣并不適合她。
薩卡茲漸漸有了些力氣,總算能獨自一人下地行走,現(xiàn)在,披上雨衣的她就像是和我從小長大的妹妹一樣,踩著坑坑洼洼的積水,一步也不離地緊跟在我和星熊的身后。
繪繪子輕輕掀起擋住自己視野的雨帽,卻只看見了雪虎滿是困惑的眼眸。
“額,有……什么問題嗎?學長?!?p> 薩卡茲鼓起勇氣,緊張不安地望向我的眼睛,她一邊用力地扯緊了胸口上的衣物,一邊則憂心忡忡地期待著我的問題。
這種對于任何人都是祈求的態(tài)度,還有來歷不明的恐懼和焦慮……實在是太像她了。
“你也來自維多利亞?”其實,我也不大清楚自己究竟應(yīng)該問些什么,因此就想了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充充數(shù)。
“是的,但……我聽說,學長來自近衛(wèi)學院。”
“對?!?p> “但是學長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近衛(wèi)干員啊?!?p> “那不會近戰(zhàn)的弓兵還算弓兵嗎?”
“噗……”本以為尬到不行的聊天卻被繪繪子的微微一笑給全部盤活了,“今后就請學長多多關(guān)照了?!?p> “叫楓就好了,你這樣喊我多少感覺有點奇怪?!蔽乙贿咇R不停蹄地向前走,一邊則有的放矢地問著問題,“那個,關(guān)于你剛剛放出來的東西……”
“……”
“我知道現(xiàn)在問你還不大合適,不過,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眼睛紅起來的時候其實挺嚇人的。”
“沒有,因為除了你們以外,就再也沒人看過我剛剛的那個樣子。”放下戒備,或者說本身就毫無心理戒備的薩卡茲輕聲細語道,“起碼,沒一個活著的……”
我:“……”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放輕松,繪繪子,你以后可就要住在這兒了?!毙切芷^頭,接近一米九的身形對于矮小瘦弱的繪繪子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楓和九,還有你們馬上要見到的安歧警官,他們都不是什么惡人,在我們面前,有什么就說什么,把龍門近衛(wèi)局當做家就好了?!?p> “家……”繪繪子的嘴角,吐露出這樣一個沉重的字眼。
“你想錯了,鬼姐?!?p> “吼喔?”
“關(guān)于我是不是個大惡人這一點……”楓彬語面帶微笑,饒有興致地回頭看了看弱小無助的繪繪子,“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一個大惡人。”
薩卡茲故意躲閃著我的視線,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貓崽,四處逃竄。
“哈哈,可別提了,還記得不?你上回在切爾諾伯格的那次。”寂寥無人的街道里充斥著星熊爽朗的笑聲,“還大惡人?整合運動的女術(shù)士差點把你命給要走?!?p> “星熊長官,認識學長?”
“何止是認識。”我無奈地聳聳肩,自娛自嘲道,“生死之交了屬于是。”
“嘿誒?”
“這些事以后再說吧,說到底,你遲早也會知道的,繪繪子,關(guān)于我身上這些刀疤的故事?!?p> “……”薩卡茲沉默不語,初入警局的她依舊保持著自己應(yīng)有的謙遜與拘束。
“那么,說回正題,星熊,你今晚要帶我們?nèi)ヒ姷倪@個人……”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接下來的話,“安歧夏樹,對嗎?”
“你想問關(guān)于安歧的什么話題?”星熊見狀,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身體健康?婚姻狀況?還是職業(yè)生涯?”
“我老爸只和我泛泛談起過,安歧警官,是個好警察?!?p> “你是說楓老?這我不大清楚,既然你父親都這樣說了,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我怎么感覺,你們對安歧的描繪都有些……抽象?”我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地看向星熊,可綠發(fā)警官并未像繪繪子那樣選擇回避。
“對了,抽象就對了。”星熊依舊笑呵呵地回答道,“等你親眼見過她本人以后,你就會徹徹底底地明白她為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