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龍門近衛(wèi)局
特殊審訊室
“結(jié)束了?！?p> “這么快？”九看著安歧遞上來的審訊報告，難免會有些處內(nèi)彷徨，“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對犯人刑訊逼供了？”
“呵，你有見過這么快的‘刑訊逼供’?”安歧的嘲弄讓本就稀里糊涂的九督察更加的不明不白。
“長官，馬總長他……”詩懷雅支支吾吾道，“馬總長……承認(rèn)了所有針對于他本人及龍門廉政公署的指控，前前后后共計十五項罪名。”
“整個審訊過程中，他的回答自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字，是，是，是……除了‘是的，長官’，就是‘沒錯，我承認(rèn)’，他甚至不會留給自己哪怕一丁點的論辯機會，就將近衛(wèi)局提出的指控全部承認(rèn)了?！?p> “……”九思索了一番，“在整個審訊過程中，他難道就沒有什么情緒方面的變化？”
“沒有。”詩懷雅斬釘截鐵地回復(fù)道，“馬總長全程都低埋著腦袋，順從著近衛(wèi)局的提問，沒有任何心態(tài)方面的變化，甚至連那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p> “這是什么意思？”看起來，馬總長的自投羅網(wǎng)也是安歧夏樹所始料未及的，“近衛(wèi)局原本打算首先抓捕的頭頭，在行動還未開始之前就這么自暴自棄了？倘若事實果真如此的話，那這事也未免太蹊蹺了點兒吧？”
“……”九不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鐵欄，望著那個已然服法的頹廢男子。隨后，她又一言不發(fā)地緩步走向那扇緊鎖著的關(guān)押室。
“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馬總長:“信息?呵，我不明白九局長，我不明白您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p> “那么，馬總長，請你允許我換個說法?！本艊?yán)陣以待道，“是誰指示你向近衛(wèi)局投案自首的?又是誰向你透露了近衛(wèi)局接下來針對廉政公署的進一步行動?您最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因為近衛(wèi)局的手段，你是了解的?！?p> “呵，沒有人逼迫我，九長官?！蹦腥诵α?，連這抹蘊意非凡的冷笑都顯得那般無可奈何，“九督察，你我都明白，一場可怕的腥風(fēng)血雨正在龍門的上空盤旋醞釀，而作為工具的你我，作為手段的近衛(wèi)局和廉政公署，都將深陷其中，無以脫身?！?p> “你究竟想表達什么？”
“陳老爺，他的人挾持了我的妻女……，他試圖用這種卑鄙可恥的方式，迫使我為他賣命?！瘪R總長開始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投案自首的原由娓娓道來，“作了他這么多年的手下，他的手法會如何殘酷，我可再清楚不過了——他們的爪牙會像對待玩具一樣折磨我的妻子和女兒，而身為丈夫的我除了乖乖執(zhí)行他的命令以外，便再無選擇。呵?我呢？我的命運又會是什么？就算我鞠躬盡瘁，對他指令唯命是從，等待我的莫非也就只有一個‘死’字而已?！?p> “好，馬總長，我們就假設(shè)，你所說的這些內(nèi)容全部屬實……”九略微停頓道，“那么，決定投敵的你，真的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妻子兒女的性命了？照你所說，你的家人應(yīng)該依舊處在陳老爺?shù)目刂浦隆！?p> 安歧:“是的，所以——恕我直言馬總長。我們無法理解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你的……投敵行為?！?p> “無法理解?哼，九長官……”馬先生的眼球中血絲遍布，好似三年前的那位拉莫斯輔警，他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身心憔悴，“你們才是最能夠理解我的那個人，長官們，你們?yōu)楹芜€要在我面前不懂裝懂?!我們都只是些可悲的棋子，除了聽候棋手們的差遣發(fā)落以外，我們還能做些什么呢？”
“我沒有任何辦法解救她們!”馬總長的聲音逐漸顫抖起來，巨大的痛苦和悲傷最終還是沖破了這可悲男人的心理防線，他逐漸失控，變得激動不已，“但我終究不只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也是那混賬手里的最后的底牌!如果，我們中間必須有個人站出來!犧牲掉他的所有!改變魏彥吾和陳老爺乃至當(dāng)今圣上之間這種相互掣肘的死局的話!那這個人有為何不能是我!”
“你……”站在九身后的詩懷雅被馬總長義憤填膺的激昂語調(diào)驚得下意識退兩步，而猶如上帝一般知曉一切的安歧夏樹說出了犯人的最終目的，“你之所以來這里投案自首，就是要出賣掉陳老爺和廉政公署在龍門的一切犯罪證據(jù)……”
“你在逼魏彥吾和近衛(wèi)局動手，你想用你的一切作為賭注，和你的上司陳老爺……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