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沒有火龍樹的遮擋,又被無邪托了一下,直接向峽谷上上升騰起來,歐陽末的眼前一點點明亮起來,大概是過了三個時辰左右才到達崖頂。
原來,天已經(jīng)大亮。
歐陽末拿著安絡浣的發(fā)簪,用力一戳將泡泡戳破,兩個人才落入實實在在的冰天雪地。
冷風刺骨,安絡浣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畫面,冰肌雪骨的歐陽末墨發(fā)翻飛,額心艷紅有血,卻更顯得妖異邪魅,他在自己的上方抱著自己,兩個人及其曖昧的從天而降。
“將軍!”虛弱的喊了一句,安絡浣窩進歐陽末的頸窩。
“嗯!”歐陽末淡淡道。
“我夢到外婆了!”還以為剛剛發(fā)生的是一場夢,安絡浣說的倍感勞累。
歐陽末何嘗不是,他自小生在北滄,長在陽城,卻絲毫不知世間竟然有如此奇怪的地方,心里的確是很難接受。
更讓他難以接收的是,安絡浣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守護在她身邊的男人同樣不普通。
高高在上的歐陽末有些莫名的酸澀,她會走嗎?會離開嗎?到時候自己是否有能力留住她呢?
一聲呼哨,只消片刻,疾風就從樹林里沖了出來,二人同乘一騎,沒有過多的言語,可有些東西明顯的不一樣了。
“將軍、你有沒有那種一刻都不想分開的親人?”一路落寞。到底還是安絡浣開口了。
歐陽末在她的身后,眸色晦暗,半響才回神。感覺到她的失落,反問道:“就是你說的外婆?”
安絡浣點頭,有些失落地笑道:”您大概是不知道外婆是什么意思吧!外婆就是我媽媽的娘親,媽媽去世后我就只有外婆了。生活再難我也覺得很幸福,可是....“
安絡浣頓了頓,歐陽末看不見安絡浣的眼睛,只聽見安絡浣低沉道:“這一切都被那個禽獸給毀了!”
安絡浣的全身顫抖,可見對口中的禽獸有多恨。
“你想報仇?“歐陽末想了想,沒有安絡浣發(fā)生了什么,而是開口問了這樣一句。
安絡浣一只手,死死的握住疾風的韁繩,指尖泛白,“早晚有一天我是要回去的。歐陽末,李絡浣會回來,到時候希望你可以好好待她。”
“不準!”
“嗯?”安絡浣回頭,已經(jīng)恢復了從前的模樣,詫異的看著歐陽末。
“我說不準!”歐陽末低眉睥睨著懷中的女人,強勢道:“你既然嫁給了我,便有你的使命,怎能說走就走?”
安絡浣無語,歐陽末緊接著說道:“命運既然安排你來到這里,自然給了你外婆更好的安排,這件事,以后不要再想了!”
安絡浣:“......“
憋屈了半響,安絡浣還是嘟囔道,“反正幫你趕走那些女人我就要回西劉的,嫁給你的是李宜德的小女兒,我可不是?!?p> 歐陽末大手一揮,將安絡浣禁錮在自己的胸前,“難道我從西劉接回來的女人不是你嗎?”
“是我沒錯,可...“名義上不是??!
“那便是了!“歐陽末無賴的打斷安絡浣話,然后把手里的韁繩松開,單手抓起安絡浣垂落的墨發(fā)。
“你記得,我只給我的妻子綰發(fā)?!闭f罷,就坐在馬上,歐陽末雙手一綰,再單手執(zhí)起先前從安絡浣頭上扒下來的簪子插入,又說道,“而且這枚簪子是我自小佩戴,怎么你還打算把它送給別的女人嗎?”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安絡浣驚到了,“你還會綰發(fā),我都不會。”
“你從前都不綰發(fā)的?”歐陽末對她也是頗為好奇,一般女人都會綰發(fā),即便是公主之流也是會綰一個簡單的發(fā)髻的,可看安絡浣的言行舉止,也不像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蛀蟲。
“呃...“安絡浣?jīng)]想到歐陽末會問她現(xiàn)代的問題,想了想才解釋道:”我們的世界女人可以短發(fā),即便是長發(fā)也遠沒有這么長呢,而且還有漂亮的發(fā)圈,不需要這么大難度?!啊芭叮磕悄腥艘矔靼l(fā)圈?”歐陽末隨口道。
安絡浣捂嘴偷笑,“男人都是短發(fā)呢,你不懂得,頭發(fā)的解放要源于另一個民族的崛起,誒,以后再和你說吧!現(xiàn)在說要說三天三夜了。”
“看來你的世界很不簡單?!睔W陽末直言。
安絡浣淺笑,“是啊,說的我好懷念我的手機、奶茶、麻辣燙!”
歐陽末:“......“
懷念?他會讓那些只是懷念。
抬頭,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密林。眼前就是寬闊的野路。一夾馬腹,歐陽末摟緊了安絡浣的腰,朝著陽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安絡浣被顛的七葷八素,直到了將軍府的后門口才想起來無邪沒有跟回來。
歐陽末拿出裝了陰陽淬火草的竹筒,交代了一便無邪的囑咐后才將無邪的事情告訴她。
他想得到一個女人,不屑于幫別的男人樹立高大的形象。
“什么,你說他受傷了?”安絡浣別不敢相信。
歐陽末垂眸,安絡浣好像忘了被自己扔進水池的事,正想著要不要告訴安絡浣當時的情況,突然馬坊的門突然被人急匆匆的推開了。
“太好了,將軍、您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