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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錄之離火風臨

第二十五章?? 面具男

須彌錄之離火風臨 陸小六就是我 4126 2020-04-11 17:59:44

  湘繡眉眼多情,往椅上一靠,笑道:“我今日特意帶了她愛吃的糕點來,還想著問問她那舞練得如何了?”

  十八一聽糕點,便饞貓似的湊了上來,道:“什么糕點?給我也嘗嘗唄!”

  湘繡細手一擺,嬌嗔道:“快叫了阿離來,一起嘗嘗。”

  十八伸手便拆了包裝,道:“那丫頭早不知跑哪兒去了。今日這糕點算準了要給我的?!?p>  湘繡一聽這話,忙輕手拍在了十八手背,笑道:“那可不行。”

  湘繡扭著細腰起身,往院子里掃了一眼,瞧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又道:“你這王府里也太冷清了些,我在歡合居里待慣了,來了王府倒有些不自在了。”

  湘繡說著便要往外走,十八收了正拿著糕點的手,跟了上來,問道:“這么快便要走了?你們家秋子飛近日可有信?”

  十八心里想著那日的事,忍不住還是漏了一嘴。

  湘繡回身詫異道:“怎的?還念起他來。”

  十八淺笑,壓低了聲音道:“大巫師好似派了人在尋秋婉卿呢!”

  湘繡一聽了這個名字,臉色驟變,再無那妖嬈的笑?;厣碜ブ说囊滦?,緊張的問道:“可找到了?”

  十八見她這模樣,淡淡一笑,搖頭不語。

  湘繡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不過一瞬,又冷了音調,問道:“你方才說是誰在尋?”

  “大巫師啊!”十八一臉訝異。湘繡卻皺了眉頭,兀自嘀咕?!霸趺床皇嵌ò埠睿 ?p>  十八一聽了定安侯這三個字,不禁冷笑道:“秦少衡若是真心想尋,豈有這么多年都尋不到的。”

  是啊,定安侯處理了那么多人,卻單單留了個秋婉卿還活在世上。

  湘繡埋頭想著什么,哪里還記得身邊的十八,只匆匆的便出了王府。

  一時,天色又暗了下來。已近春日了,天氣卻陰晴不定,眼看著又要下雨。十八見一時無趣,便也轉身回屋,召了歌姬舞姬熱鬧起來。

  阿離趕到書院時,已是傍晚,雷聲大作。眨眼間便是傾盆大雨澆灌而下。阿離剛上了書堂的過道,便瞧見書堂里搖曳的燈影下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老頭,另一個卻不知是誰。

  阿離貓著身子挨到了門外,卻聽得里面低聲在說著什么,正欲細聽時,卻是一記驚雷炸在了屋頂。雷聲轟然,閃電落在伸出的屋角上,激起了嗤嗤火光。

  驚悚之下,一道光影落在了眼前,阿離定睛看去,卻是一個黑衣人。光影之下只剩那一雙眼眸亮堂,射著兇光。

  “又見面了!”

  阿離往后挪了挪身子,正欲開口,卻聽‘嘎吱’一聲,書堂的門開了。老頭白發(fā)散亂,正經嚴肅的道了一聲?!岸歼M來吧!”

  阿離這才回眸又看了一眼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見她回頭,便伸手取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臉來。

  阿離借著微光看去,心中一驚。這不是那日在茶樓里見到的面具男?

  “老頭!老頭!”

  阿離慌的進了屋,一把將門關上,著急忙慌的喊著老頭。老頭頭也未回,只不耐煩的問道:“怎么了?”

  阿離將門鎖上,慌的跑上前去,笑聲道:“老頭,外面那人會玄法。不是個好人!”

  老頭眼眸一瞥,望著方幾前坐著的那人,道:“你說的是他?”

  阿離聞聲望去,一個激靈,跳著躲到了老頭身后,嘴里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怎么進來的?”

  那黑衣人只喝著茶,卻不搭理她。老頭手一擺,道:“就你這膽量,還敢去他跟前招搖。”

  阿離聽了老頭的話音,才覺這兩人關系不簡單,開口問道:“老頭,你認識他?”

  老頭彎腿坐下,整了整坐下蒲團,道:“過來,這是你師伯!黃斌?!?p>  “師伯?”

  阿離一聽了這輩分,心中便不淡定了。多少她是與這人有仇的,怎能認他做師伯?

  “怎的?你還不大樂意!”老頭回過臉來,面上的皺紋耷拉下來。黑衣人也幽幽的望著她,嘴角似笑非笑。

  “我與他有仇!”阿離嘟著嘴,極不樂意。

  “仇?”老頭拿著那戒尺,猛敲了一下,怒斥道:“你殺的那婆子,她與你有多大的仇?”

  阿離一聽老頭提起這事兒,心中憤恨,望著那面具男道:“他指使那婆子羞辱我,怎的無仇?”

  “羞辱?”老頭眉間一動,回身望向黃斌。

  黑衣人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嗓子,道:“師父,實在是另有隱情?!?p>  “有何隱情?你不能細說么?”阿離不等老頭開口,便搶過了話來。

  黃斌看了阿離一眼,又看了看正經嚴肅的老頭,開口道:“不知師父可知,咱們面前的阿離究竟是誰?”

  老頭將戒尺往方幾上一放,嗯了一聲,示意黃斌說下去。

  “當年,師弟受困,我受他所托,救了一個孩子出來。那個孩子后來我交給了沐陽府的女官秋婉卿撫養(yǎng)。誰知六年前傳了信來,那孩子遭人暗算,命喪重生谷。后來機緣之下,得了一寶物才存活下來。當時是由沐陽府御醫(yī)林之漢領著去青云山上避難,卻不想遭了災,自此杳無音訊。多年來,弟子一直在暗中尋找,卻始終無果。前些日子這孩子突然闖進了茶樓,嚷嚷著要找姑姑。我怕不妥,才查驗了一下。”

  “查驗什么?”老頭盯著面前的弟子,神色凝重。

  黃斌停頓了一刻,又看了阿離一眼,才緩緩道:“當時救活那孩子的寶貝,是個靈物。據(jù)秋婉卿所說,那寶貝是一朵裹在炎鐵石里的金花?!?p>  “金婆羅花!”老頭不等黃斌再說下去,便沉沉的說出了這四個字。阿離聽了這‘金婆羅花’四字,腦中自覺浮現(xiàn)出一個妖嬈鬼魅的聲音來。頓時,臉色煞白,心中如雷戰(zhàn)鼓,后怕不已。

  “師父知道?”黃斌見了老頭的反應,驚訝之余又不忘看向一旁的阿離。

  “我也是巧合之下才探得,這丫頭體內扎了一株金婆羅花。如今已是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崩项^說著現(xiàn)出了擔憂。

  “金婆羅花原是須彌之外的花,不知何緣由落在了無憂海上,修煉了數(shù)百萬年,才得了元神法相。卻因法門不全,生了魔氣。被無上尊神沉入無憂海底,這一沉便是數(shù)十萬年,這數(shù)十萬年間又生了許多癡念妄想自是不可知曉。只如今她降世,只怕要成了禍害?!?p>  老頭言語間,滿面憂愁的看著阿離。阿離方才的憤恨倔強早已消失無蹤。她何嘗不識這金婆羅花!

  “所以呢,要怎么辦?”阿離湊過了身子,問向老頭。

  老頭聽著那一聲聲驚雷,沉默了片刻,倏地盯住了阿離那游離的眼眸,異常冷絕的道:“摩達?。 ?p>  阿離聽了這三字,渾身一震,只聽有人道:“哼,你這老道知道的還挺多!你能助我解了摩達???”

  老頭抖了抖胡須,詭異一笑,不去看她。

  那聲音又道:“你既沒這個本事,那便休要再干涉本座。否則、、、”

  阿離只覺胸口發(fā)悶,憋了好長一口氣,一使勁終于喘了過來,一臉期待的望著老頭。老頭的神情有些驚愕,一旁的黃斌開口道:“阿離,你也想除了那金婆羅花?”

  阿離認真的點頭道:“我可不喜歡身體里住個怪物!自然是要將她趕走。”

  黃斌聽了阿離的言語,不禁好笑,嘆道:“小丫頭,這可不同尋常的怪物。這是一個亦正亦邪的靈物。一念能生萬物,一念能化滄海。”

  阿離聽了黃斌的話,心中暗道:還有這么厲害的靈物,她住在我身體里,那我豈不是也很厲害?想到這,正自得意,卻沒想到老頭突然發(fā)起癲來,掄起戒尺就是一記猛敲,那聲脆響響徹夜空,痛得阿離縮在地上打滾,連連嚎叫。

  “我只問你,想不想活命?”老頭還握著戒尺,看著阿離痛得滿地打滾,卻絲毫不為所動。

  阿離嚎叫著喊道:“誰不想活命?螻蟻尚且偷生,我如何不能活命了?”

  黃斌眼瞧著這阿離的性子,卻是半分都不像他父親。

  “好!既如此。你便記清楚了,好生修心練法。不貪俗世,不戀紅塵!”老頭的警告,阿離一面聽著,心中一面嘀咕,這紅塵俗世里吃喝玩樂,不能說貪吧,總得該吃吃該喝喝吧。再說,這一點吃吃喝喝,哪里有什么好貪好戀的。難道這修心練法就不用吃喝拉撒?

  想到這,便覺得這老頭在故作高深,指不定又是心里不痛快,尋了個契機來教訓自己。

  阿離抱著頭,探出一只眼來,故作可憐溫順的望著老頭,連連道好。

  “如此,還不快見過你師伯!”

  阿離一聽老頭提起師伯,才想起了正經事,手腳并用的爬了過來湊在方幾邊,笑嘻嘻的望著黃斌道:“師伯,我真是我?guī)煾傅暮⒆用???p>  黃斌看了看她,沉重的點了點頭。

  阿離又問?!澳俏夷赣H呢?”

  黃斌被這一問,難住了。半晌才道:“你父親的正妃是李氏。你的母親大抵姓李吧?!?p>  阿離聽這回答奇奇怪怪,卻也不愿去細細追究,只心底歡喜,自己也有了母親。

  正歡喜著,老頭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日后,我若不在了。你凡事須聽你師伯的,切不可人性妄為?!?p>  阿離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戳得慌,腦中又想起那個夢來,不覺傷懷。低聲道:“老頭,那日比試之后,你可還好?”

  老頭見了她這難得的傷感多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阿離發(fā)紅的鼻尖,道:“好家伙!難得見你擔心起我來?!?p>  阿離被老頭這一笑,心中也舒暢了許多,全然只當那是一場夢。盤在地上也跟著老頭哈哈笑了起來。

  一時雷聲漸遠,光影仍舊閃現(xiàn)。阿離見這兩人還要喝茶,便起身告退,兀自出了書堂。

  待阿離走遠,黃斌才敢現(xiàn)出一絲憂色來,正欲開口,卻見老頭‘撲’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來。

  “師父!”

  老頭垂嘆道:“你先替為師封了心脈,再自療養(yǎng)。切記,此事萬不可讓阿離知道?!?p>  黃斌聽了吩咐,凝氣聚于指尖,封住了老頭心脈,又助他療養(yǎng)。心中卻是一陣唏噓,暗道:這金婆羅花殺氣太重,竟借了阿離的手滅了師父一魄。

  “無須擔憂!為師修習一生,早將生死看淡。區(qū)區(qū)一魄,又如何?你只管聽了為師的話,好生助她修習,去除魔氣?!?p>  黃斌被老頭看穿了心神,忙點頭道是。一時,不敢再多想其他。

  這一夜,風聲雷聲雨聲,齊齊呼鳴。擾得阿離一夜未能安眠,直待天明時分,才緩緩入睡。剛一入睡,便聽得有人在院外叫喚。阿離翻身又躺了一陣,那聲音卻不曾停歇。

  阿離一時惱了,套了鞋便起身,開了門喊道:“誰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p>  “阿離!”阿離揉著惺忪的雙眼,瞧了好一陣,才瞧清楚,原來是林浩懷那小子。林浩懷一見了阿離,欣喜得淚眼婆娑,二話不說,一把抱住了阿離,哇哇大哭起來。

  阿離頓時便清醒透了,只垂眉耷眼的靠在林浩懷肩上,一時滿心的埋怨。然聽得林浩懷一陣訴說,情深意切,又收了些許埋怨,生出了幾分憐惜。

  原來這林浩懷自那日帶她去尋了茶樓之后,便只以為阿離已死。先是去了王府,死活拉著十八去尋阿離的尸體。后來又在家里等信,焦急中一過便是十來天,卻不見回音。

  他哪里想到這十八王爺早將他忘得干凈,阿離也是個不細心的,哪里知道他還在等著。最后,實在等不住了,便又上了王府。這才知道阿離去了書院,一清早的便趕到了書院,迎面又是一陣痛哭。

  阿離讀的書雖不多,但那句男兒有淚不輕彈,她還是聽過的。只如今看了眼前的林浩懷,不禁暗嘆這書上也有說錯的。

  林浩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了半天,方才歇住。阿離已是覺得身心疲倦,懶懶的站直了身子,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得一聲叫喚。抬頭看時,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子。那一把紫宸劍格外亮眼。

  阿離沖了過去,笑道:“塵哥哥什么時候來的?竟不知道?!?p>  蕭悟塵走近了,看著鼻眼發(fā)紅的林浩懷,淡淡的道:“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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