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在院中踱著步子,元夕他們的談話她并沒有參與,因為她要在外面放風以防有人過來發(fā)現他們。
過了很久元夕才出來,她拉著橙子的手說道:“橙子,我把你交給他了,我現在要自己一個人去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為什么不能帶我嗎?”橙子問。
“不能,這件事只能我自己一個人去做。”
“真的嗎?”
元夕點點頭,用堅定地目光看著她。
“跟我走吧。”重九卿一身黑衣,從正廳走了出來。
橙子看向了他,又看了看元夕。
元夕笑著道:“他是可以信任之人,而且他家有錢,你可以去他府上做廚娘?!?p> 一聽到有錢賺,橙子立馬開心地笑了,“有錢!”
“那元夕你如果需要我一定要來找我??!”
“好?!?p> “準備好了嗎,我們該走了?!敝鼐徘鋵Τ茸诱f,橙子癡癡地看著這個新的還長得俊俏的金主點了點了頭。
他走到橙子的面前一把摟住了橙子的腰,腳尖輕掠了幾下就飛上了屋頂。
橙子猝不及防:“啊!好高?!?p> “噓,安靜。”重九卿突然把臉湊得很近對她說道:“我們現在要逃出去,現在是白天容易暴露?!?p> 橙子聽了他的話,立馬乖乖地用雙手捂住了嘴。
重九卿見她如此模樣莞爾一笑。
“飛咯?!闭f完他又像個影子似的在屋頂掠了起來,橙子一開始很害怕,但后來她卻覺得很新奇,長這么大沒有飛過,原來輕功是真實存在的啊!
到了院外一處偏僻的地方,他才放開摟住橙子的那只手,如一個儒雅的公子對橙子說道:“唐突了?!?p> 橙子愣了一下連忙擺手:“沒……沒關系?!?p> 他帶著橙子去成衣鋪換了一身行頭后又大搖大擺的走在了街上。
“小丫頭,我家離這里還遠,你能走得動嗎?”
“能啊!”
“好,那別跟丟了?!?p> 說完,重九卿從袖間掏出了一把折扇,優(yōu)哉游哉的搖著折扇裝扮起了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樣。
重九卿自然是吸引了一大波的目光,而橙子就是一個樣貌平平的小丫頭,何時受過這種目光,她很不自然的跟在重九卿的后面低著頭不敢啃聲。
街上的姑娘們紛紛議論起來。
“這是哪家的公子?”如果是三年前流連浪跡煙花之地的重九,自然會有很多人認識他,只是后來他也改名低調行事,在齊寒食的引薦之下,入了仕途,便不再向從前那樣流連風月。
“他后面跟著的是誰?不會是他娘子吧?!?p> “呵,怎么可能,看她那模樣,就是個下人丫頭!”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她們議論的聲音可一點也不小,好像故意似的。
如果是元夕肯定會當場懟回去:“看你的模樣,就是個只會天天嚼舌根的大嬸吧?!?p> 可是橙子她卻感覺很難過,將頭低得更狠了。
重九卿皺了皺眉,他怎么會聽不到這些閑言碎語呢。只是他一個男子自然是不會同她們那些女子較勁,他回頭望了一眼低著頭的橙子,突然有些心疼,他在風月場認識的女子哪個不是毫不怯人,八面玲瓏,倒是像橙子這樣普通人家內斂的女孩子他確實幾乎沒有見過。
他低頭溫柔地對橙子說:“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p> 橙子點點頭:“好?!?p> 重九卿離開了,橙子站在路旁邊默默地等著他。
突然有個穿著一身艷紫色衣服的風騷女子走到的橙子的面前說:“呦,剛剛那不是重九公子嗎,許久未見了,怎么身邊帶這個你這么個樣貌平平無奇的丫頭?你是他的丫鬟吧?!?p> 橙子不敢看她,其實橙子也沒有她口中說的那么差,只是橙子沉迷廚藝,又不愛打扮,跟那些打扮的精致妝容,花枝招展的女人遜色一些罷了。
“我……我真的像個丫頭嗎?”橙子小聲地問著,心里卻是又添一層陰霾,她真的有那么差嗎,她和他當真看上去如此不般配?是啊,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丫頭了,除了廚藝好一點,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嗎,自己是在肖想什么呢!
“你不就是個丫頭嗎?”那紫衣女子絲毫沒有用疑問的語氣,而是自信滿滿地肯定著說道。
橙子緊緊地攥著拳頭,氣得臉都紅了,心中很是委屈地沖著那個紫衣女子說道:“我不是!我不是丫頭!”
丫頭丫頭!她做了十幾年的丫頭也沒有覺得過委屈,只是這些女子的話實在是很過分。難道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做一個丫頭嗎。她身份卑微又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誰又不想做一個花容月貌,生來華貴的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呢!
“呵,就你,就是個死丫頭。丫頭丫頭丫頭?!?p> 橙子無助地看著那些人,卻只看到一張張冷漠的旁觀的面孔,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嘲笑的面孔。她突然就很想念元夕,只有元夕不會把她當成一個做菜的丫頭,而是真心把她當成平等的朋友,元夕平日里也是愛和她一起在廚房里忙活,向她討論廚藝。她不想跟著他走了,有銀子也不想了!
她想逃又無處可逃,到處都是人,圍觀的都是人,當然也有些人覺得看不下去,只是事不關己,想幫卻又不敢。橙子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什么也不想聽。
突然四周安靜了下來,那紫衣女子見是重九卿回來了,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重九公子?!?p> “讓開,她怎么了?”重九卿推來她,他才離開那么一小會兒而已,她就被人欺負人,他怎么能忍呢。
被推開的紫衣女子很是不服氣的跺腳道:“公子,你家這丫頭不知怎么了,只是與她說了幾句便這個樣子了。是吧,小,丫頭?!毖绢^這兩個字咬的格外的重。
“是啊,是啊,這位紫衣姑娘也沒說什么,只不過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罷了?!?p> “身份?什么身份?我夫人的身份什么時候輪到在座各位去置疑了?”重九卿的聲音不大,但卻吐露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