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年輕人進山時找到了一塊不錯的杉樹,給伐了回來,云舒言撞見了,覺著十分不錯,給買了。
帝元卿不解,云空青嬉笑。
“師傅買了一截大木頭,回去剛好可以給空青做張桌子!”
云舒言用扇子輕輕敲打了云空青的頭,“這可是上好的材質(zhì),給你師娘做琴的!你呀,將就那張木桌子吧!”
云空青癟嘴,帝元卿卻是眼眸一亮。
“謝謝先生!”
“哼,師傅什么好的都給師娘,空青什么都沒有!”
云空青難過道。云空青很機靈,很快就與云舒言和帝元卿親密好像一家人一般。
“你要是能得到夫子的夸贊,為師就給你重新打造一張桌子!”云舒言笑道。
云空青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如同月牙,帝元卿很喜歡看云空青笑,笑得表情讓人覺得很是愉悅!
“好,師傅,師娘可以作證哦!”云空青狡黠一笑!
云舒言無奈,這徒弟每天都想著換花樣的坑他這個半吊子師傅。
云舒言曾言自己是中庸之道最好的詮釋,以前,只有楊宇瀚懂,如今,帝元卿才看破楊宇瀚笑而不語之中深藏的奧義。
在教授云空青一事上,云舒言就教了一遍,然后就讓云空青自己去悟練字也是一樣的,寫一篇放在桌案上,讓云空青自己去模仿,去領(lǐng)悟。
劍道,修行之事,全靠云空青自己的自覺和領(lǐng)悟力!
云舒言最喜歡的事就是給人問診,不然就是對雨作畫,烈日下于涼亭里飲茶看景。
但是,無論做什么,云舒言都會不自覺的喚“非庸”,喚了才突覺,最了解云舒言的那個非庸,已經(jīng)不在了,只剩下一個昊天!
帝元卿心思細密,知曉楊宇瀚之于云舒言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等同于知己了!帝元卿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云舒言的知己,而不只是內(nèi)人,但是她有很多事都不懂,并不能像楊宇瀚一樣助云舒言做事。
在小山村是沒有私塾的,唯一的一家私塾在遠在幾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
云空青每日都要很早就要準備好前去私塾聽講,私塾先生是個年輕的英俊男人,在他哪里,只有好學(xué)生和壞學(xué)生,沒有什么所謂努力但是沒有結(jié)果的學(xué)生。
但是云空青就比較特殊了,在先生看來,就是及其聰明,但是不用在正途,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凈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
私塾先生種了幾株帝女花和天鵝舞,好不容易守到花開,這天,上完課,林蕭依舊如常的要去看一眼他的菊花。
但是今天,林蕭卻極其憤怒,原來,他好不容易守開的花,不知被誰給摘了,連桿都給摘個徹底,不細心看,都以為沒有開花呢!
林蕭回到學(xué)堂,看著都乖乖坐著的學(xué)生,沉著臉色,這下好了,這些學(xué)生誰也不敢動。
“誰摘了我的菊花?最好自己老實交代!”林蕭冷聲道。
這些不過都是七八九歲的孩子,不禁嚇,都惶恐的搖頭。
“云空青!”林蕭目光落在最后一排歪坐在座位上的云空青。
平常就屬云空青最頑劣了,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他。
云空青晃晃悠悠的起身,有些發(fā)怵,因為林蕭真的,超級嚴厲,在云空青看來,就是及其恐怖!
“在……在呢,先生,有什么事嗎?”
“我的花,是不是你摘的,最好給我老實交代!”林蕭盯著云空青。
“先生,肯定是他干的,他一個月前還只是一個偷別人家東西的毛賊……”
“住口!”
還不待與云空青同村的男孩子說完,就被林蕭沉聲給鎮(zhèn)壓下。
“君子所言,須慎,不言人短,不揭人過,不語人往!把這句話抄一百遍,明日交給我!”
男孩子一臉不甘心的做下去,不敢再造次,云空青卻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花確實是我摘的,先生,我認罰!”
林蕭盯著云空青,還真敢承認,那可是花費了他多少心血,才從上古天國丞相哪兒誆來的,兩年了,好不容易回過來了,容易嗎,臨了開了一兩朵,還被摘了!
“理由!”
云空青干笑兩聲,“我之前是一個孤兒,住在破廟里,兩三天才能吃到一點食物,是師傅和師娘收下了我,師娘生辰就快到了,師傅給師娘做了一把好琴,空青實在找不到送的,見先生的花極好,就想著借花獻佛……”
林蕭臉色發(fā)黑,“你師傅是誰?”
云空青一臉懵,劇情發(fā)展不對啊,這男的怎么還想著找他師傅呢!不是說只要認輸服軟,就能取得別人的同情心嗎?這人與人之間的同情心呢?
“先生,學(xué)生知道錯了……”
“問你師傅是誰,別給我扯東扯西,真以為我會上當嗎?人小鬼大,還稀奇古怪的!”
好吧,云空青認命了,這男的……還真的沒意思!死心眼,找不到媳婦,萬年單身,都二十好幾了,連媒婆都不上門,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guī)煾凳莿⒓掖宓脑漆t(yī)師”
林蕭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晚上,云空青忐忑不安的回到家,林蕭果然在,居然與云舒言同座飲茶!
之前云空青就覺得云舒言飲茶的姿勢特別的好看,氣質(zhì)實佳,世上除了師娘,肯定沒人能配得上他師傅了。
云空青從來沒有把林蕭這個迂腐的私塾先生和風(fēng)雅的云舒言想到一起,因為林蕭實在是……太入俗了。
但是現(xiàn)在看兩人坐飲,覺得,林蕭好像挺不錯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云空青!”
云舒言一瞥眼,就看到了門角偷看的云空青,臉色很不好看!
林蕭以前是上古天國左丞相的客卿,后來做了太子少傅,可謂是年少有為,但是現(xiàn)在卻當了小山村的私塾先生,云舒言也沒料到。
之前兩人還有過交集呢!
“先生這徒弟,著實頑劣,不過也是機靈異常,教導(dǎo)無誤,將來定是一方奇士,向來,先生手下,定不會出敗筆!”林蕭笑道。
云舒言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轉(zhuǎn)既笑道:
“空青頑劣,還需林先生細心教誨,此次空青所造成的損失,云若將會盡數(shù)補上,還望林先生不要跟一個孩子置氣!”
林蕭道:“云先生言過了,聽空青言,過段時間便是元卿郡主的生辰,此花既是送予郡主,那便算是物有所值!林蕭的份,改日再親手奉上!”
云舒言失笑,“這可就見外了!”
“不見外,郡主和先生不嫌棄現(xiàn)在的林蕭出手粗俗,就好了!”
云舒言無言以對,只好敬上一杯茶,兩人對飲,云空青就這樣站著看兩人閑聊,整整站了兩炷香,云舒言才寬宏大量,放他去吃飯!
林蕭笑了笑,“先生,你這徒弟極好!”
云舒言抬眸,“還勞煩林先生銼銼這孩子的銳氣!”
兩人相視一笑!
送走林蕭,云舒言回房,見云空青正在想帝元卿炫耀那三枝鮮艷的花朵!云舒言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臭小子,坑死為師了,知不知道,在故人面前丟那么大的臉!!”
云空青對云舒言吐了吐舌頭,躲在帝元卿身后,帝元卿無奈的對云舒言笑了笑,云舒言只得做罷,那還有什么怒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