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五絕落雪
經(jīng)過蓮花池水的一番洗禮,朱杉雪的玉冠上多了一顆羊脂白玉。
接下來便是一些繁瑣的禮節(jié),總而言之,便是把所有長老都拜一遍,各位長老再對你說道一番,最后由玉鼎親自給予天女劍,作為朱杉雪成為首徒后的法寶。
禮畢,朱杉雪許久沒見到念筱寧一行人,興沖沖的與他們到藥廬好好聚一聚。
凌胥開心的給大家做了十多個菜,他說阿雪喜歡的菜品實在太多了,一下子也做不過來。
眾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杉雪,我可想死你了,讓我好好算一算,我得有小半個月沒見到你了。”
念筱寧靠在朱杉雪肩上,挽著她的手臂,無比開心。
姜城暮伸手碰了一下朱杉雪的玉冠,被凌胥甩手打了一下,又怯怯的將手縮了回來,對著凌胥嘟嘟嘴,言:
“我就是好奇摸一摸,你至于這么愛妻心切嘛?!?p> 朱杉雪一聽,給他胸前一拳,“我看你皮又癢了吧?!?p> “那倒沒有,”姜城暮說完灰溜溜的選了一個離朱杉雪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
凌胥終于將細(xì)碎的劉海扎了上去,精致的五官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溫柔的眼眸似乎閃著星光,眼角的胎記已然看不出來。
這張白皙的臉龐讓朱杉雪看得似丟了魂一般,被凌胥一句溫潤的聲音拉了回來。
“阿雪?”
朱杉雪尷尬的捂著眼睛,心里只希望沒人看到自己呆呆的一幕。
“這眼睛都巴不得貼人家臉上去了,”藥仙搖著檀香扇走了過來,看出朱杉雪的小心思,這分明是被凌胥的美色迷了心竅。
“哪有?”朱杉雪臉頰上泛起一陣紅暈。
凌胥其實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將盛好的飯遞給了朱杉雪。
朱杉雪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正好對上凌胥的眼眸,溫柔似水,朱杉雪心里一跳,慌亂的接過米飯。
“我一個男的,都不得不承認(rèn)凌胥俊的有點過分了,”簡清端著米飯打趣道。
姜城暮反倒一臉不屑,“我為何沒看出來啊,有我俊嗎?”
眾人噗嗤一笑,念筱寧笑得最為大聲,“你???你黑我倒是承認(rèn)?!?p> “我這是古銅色的肌膚好嗎?在我們部落里,這種肌膚是可以競選部落首領(lǐng)的,凌胥那種,連資格都沒有?!?p> “你們部落挺不靠譜啊,選首領(lǐng)居然看皮膚?”念筱寧接著補刀。
姜城暮說不過念筱寧,對她比了個鬼臉,埋頭吃飯。
飯畢,朱杉雪、念筱寧和簡清相約一起走了,姜城暮倒是還得洗碗,自己個兒在廚房蹲著,哼著小曲兒,也還悠閑自在。
凌胥在夜色下,繼續(xù)拿著雕刻刀,雕著一支精美的桃木簪。
“凌哥哥,你是要送給雪姐姐嗎?”小皮為凌胥掛好夜明珠,蹲在凌胥身旁問道。
夜明珠的光亮勝過美妙的夜色。
凌胥笑著點點頭,小皮贊美著,“凌哥哥的手就是巧。”
半響,小皮忽然道:“凌哥哥什么時候和雪姐姐成親呀?”
凌胥被小皮這么一說,懵了,怔了一會,“小皮為何覺得我和你雪姐姐要成親了呢?”
“因為你們情投意合,現(xiàn)在又要送定情信物,那日后定是要在一起的,師父說了,兩情相悅是最美好的結(jié)局?!?p> “臭小皮,溫酒去,”藥仙怕小皮又說些語出驚人的話語,還說是自己教他的,我藥仙這么不要面子的嗎?
“師父,”凌胥見藥仙過來,立馬起身。
藥仙倒不希望自己的徒兒這般拘束,連將手放在他肩上,把他按在石凳上。
“又在雕刻呢?”藥仙見凌胥手里拿著的雕刻刀和桃木簪,“哎呀,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女孩最喜歡的便是心意了?!?p> 凌胥笑笑,藥仙又道:“好是好看,就是缺點什么。”
凌胥疑惑,“缺什么?”
“缺一點裝飾,比如玉石之類的?!?p> 凌胥垂下眼瞼,“我去哪弄玉石???”
藥仙接過小皮溫好的酒,躺在長椅上,緩緩道來:“明年開春,五年一次的門派切磋又要如期舉行,到時候,五絕會派五名弟子上陣,與其他門派的弟子比武,贏的人不僅可以得到靈力,還能得到一顆上好的玉石。”
“師父不會要讓我去吧?”凌胥皺眉。
“這句話咋就這么不中聽呢?不相信為師的十八班武藝嗎?老夫這暴脾氣,就是想讓我的徒弟去參加,然后贏了,我在這五絕的臉面呀,以后就不僅僅是只會制藥的藥仙了,還能多一個教導(dǎo)有方的名號。”
小皮興奮的拍拍手,“那師父以后就是教導(dǎo)仙了。”
藥仙一聽,嘴里的酒一口噴出,“……凌胥,你去不去?”
“可是我……”
藥仙一猜就知凌胥想說什么,立馬打斷他,“你不會,我能教你,保證你在來年開春,奪個好成績,也讓那元道對你刮目相看。”
凌胥見藥仙信心滿滿,也不好再繼續(xù)推脫,只好應(yīng)下。
“哇——下雪啦!”
小皮開心的滿院子跑,想讓雪花都飄落在自己身上。
凌胥鼻尖一涼,一朵雪花落在自己鼻頭上,今年的雪來的比去年早了些……
朱杉雪美滋滋的沖進(jìn)瑤花閣,卻見白銜玉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手一下子縮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雪兒,你……回來……了。”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手里藏著什么?快拿出來!”
白銜玉心虛的笑著,“沒什么,什么也沒有。”
“你要是再不交出來,我,立刻,馬上,即可就去告訴師父你的身份和目的?!?p> 白銜玉急忙堵住她的嘴,“別別別,給你,”說著,將手上拿著的一顆珠子放到朱杉雪手心。
“夜明珠?”
白銜玉努努嘴,“我不是故意偷……拿的,我只是……好吧,其實我覺得它是個寶貝,以后出山了可以跟其他人顯擺,這才拿的?!?p> 朱杉雪樂開懷,“我本來還想著過幾天回去拿,這下可好,你還幫我?guī)Я嘶貋??!?p> 說著,朱杉雪將夜明珠放到蠟燭之上,瞬間屋子內(nèi)亮堂了許多。
“好啦,睡覺,”朱杉雪倒頭就睡,白銜玉無奈的對她吐吐舌頭,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翌日清晨,忘憂宮一如既往的清凈,桃花依舊盛開。
“小雪?!?p> 剛要出門的朱杉雪,聽到師父的聲音,扭頭望去。
玉鼎拿著一件厚實披風(fēng),為朱杉雪披上,叮囑道:“雪天路滑,小心一點?!?p> 朱杉雪滿臉疑惑,這忘憂宮連個雪花都沒看見,“雪天?下雪了?”
玉鼎看出了朱杉雪的疑惑,解釋著,“忘憂宮被我設(shè)了結(jié)界,所以雪花是飛不進(jìn)來的?!?p> “有結(jié)界?”朱杉雪愣了一下,那之前偷酒的時候,這結(jié)界有沒有???
“師父,這結(jié)界是在我來之前設(shè)下的還是之后設(shè)下的呀?”
玉鼎抬眸,“一直都有。”
“那……我可以自由出入嗎?”
“你成首徒后可以。”
朱杉雪心想,難道師父知道我來偷酒,故意把結(jié)界打開的?那我要不要再問一問,小六能不能進(jìn)這結(jié)界啊?
玉鼎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這結(jié)界以前只有小六能進(jìn)來,現(xiàn)在多了一個你。”
朱杉雪嘴角上揚,想笑笑不出來,這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先走為妙,“謝謝師父,師父再見?!?p> 朱杉雪一溜煙跑了,走著走著,根據(jù)師父這么一說,白銜玉那幾天怎么出去的呀?
忽地,鼻頭一涼,漫天的大雪紛飛,厚厚的積雪覆蓋住了朱杉雪的腳跟。
“哇——好美呀?!?p> 朱杉雪生在苗疆,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雪,她興奮的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松軟極了,但是手掌一下子冷了起來,寒氣入骨,凍得手兒生疼。
作為首徒,每天的任務(wù)便是督促弟子們練武,然后就是修煉修煉修煉,朱杉雪一邊走一邊踢著地上的雪花,披風(fēng)擋住寒風(fēng),一點也不冷。
這么大的雪,弟子們還能正常訓(xùn)練嗎?今天是自己上任的第一天,說不定就因為大雪可以休息不用練習(xí)了呢。
朱杉雪站在練武的大場子前,一臉驚訝,場子里地面干凈,一點水的痕跡都沒有,場子外,大雪紛飛,厚厚的積雪讓人難以行走。
“杉雪,看呆了呀?”念筱寧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臉吟吟,迫不及待的解釋道,“你是不是以為這么大的雪就會耽誤練習(xí)了?這么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五絕的習(xí)武場,冬暖夏涼,你別看它是露天的,其實是被掌門施過法術(shù),雪花一但落下,還沒到地上便會被蒸發(fā),所以壓根不會鋪滿地面,也不會耽誤練習(xí)。”
朱杉雪不可思議的跟著念筱寧進(jìn)去,果然一進(jìn)去,一股暖流立馬撲倒自己臉上,身上馬上熱乎起來,與忘憂宮的溫度不相上下。
“五絕也太神奇了吧,”姜城暮沖進(jìn)來又沖出去,感受著冰火兩重天的喜悅。
朱杉雪喚著他,“姜城暮,你小心生病了?!?p> “有朱朱和藥仙兩大神醫(yī),我還怕生病?”
“真拿他沒辦法,”朱杉雪無奈的搖搖頭。
念筱寧笑笑,“別管他,等生病他就知道難受了,杉雪,今天是你教劍的第一天,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