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傘一塵不染,卻并非是用法術(shù)照料的原因,而是因為有人一直心細的愛護此傘。
此傘名為儂情傘,乃是葉醉塵的武器,其實男子一般的武器都是劍、刀、長槍之類的。
但是葉醉塵卻喜用傘做武器,此傘的威力十足,但是卻終歸抵不上一些名劍,不過武器不行,可依主人。
葉醉塵的法力自是在很多人之上,有沒有武器,對他來說,并不是那般的重要。
至于他為何不愿遺棄儂情傘,世人皆不知其中的內(nèi)幕與實情,唯他一人知曉。
徐汝憶雙眸凝視著儂情傘,發(fā)覺儂情傘橫空出現(xiàn)在灰狼的頭上,正彌散著紫色的光芒,看到灰狼雖是想沖破出來,卻怎么也無法出來。
灰狼霎那想到什么,冷笑一聲,吹了一聲極其鬼魅的口哨。
葉醉塵微微愕然了一下,他擔憂的向徐汝憶的方向看去,便朗聲一句,“是妖血,汝憶,小心?!?p> 一個毫無血色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簾,并未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的雙眸是那種死白色,隱約有種很瘆人的感覺,他的血肉有些腐爛,像是死人一般。
徐汝憶看著這具死尸眼眸微瞇,嘴角勾起一抹充斥著冷意的笑容,她并未驚慌失措,反而用著凡人的拳腳將他打倒在地。
思來想去,大抵是因為這只是一具死尸,而并非妖物,她勉強可以忍受心中的恐懼,只不過,死尸也是極難對付的。
看著眸中似有猩紅的死尸,像是要吞噬她一般,她被這種震懾人的氣勢逼得不敢再出手,最終才牙齒間擠出了一句話,“先生,救我?!?p> 在剛才,葉醉塵便想著出手去救徐汝憶,只是徐汝憶給他的反應(yīng)好似無需他出手相救,他也想看看她能堅持到什么地步。
因為,他知曉,他不是每時每刻都能護住她的,人要自己學會堅強,斷然不能依靠任何人。
與男子戰(zhàn)斗的葉醉塵亦是能抽出空暇,瞥了徐汝憶一眼,他的右手微動,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子便化為烏有。
若是看到葉醉塵與狼妖的攻擊速度,近乎是葉醉塵完勝狼妖,徘徊在狼妖周圍那濃黑的光芒當中,他近乎變得瘋狂與怨毒,更是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歇斯底里,“你到底什么來路,我定要殺了你這個討人厭的家伙?!?p> 狼妖并非是臧潭中人,而葉醉塵也是有意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他自然不知他便是臧潭的二殿下。
葉醉塵的氣勢猶如歷經(jīng)千年的打磨的名劍一般,愈發(fā)的凌厲強大,根本都不必細心觀看,徐汝憶便知曉葉醉塵贏了。
狼妖的身影化為一只灰色的狼,他的眉梢也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抹怨恨之色,隨后,再無氣息聲。
殘忍殺害靖月四名無辜之人的兇手終于死了。
皓月掛空,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是她的人間星辰,慶幸的是,他就站在那里,不曾離開,眼眸中的星亮皆是因為她。
徐汝憶清亮的雙眸直直地望著眼前漸行漸近的男子,一眼望去滿目的紫羅蘭,襯出那一襲不染塵埃的白衣綻放,輕勾勒出男子挺拔的身軀,宛如冰天雪地的榕樹。
男子清秀出眾,是一個人間難得翩翩濁世佳公子,他一身隨風飄舞如銀蝶的白衣,錦衣玉帶,眼眸深如幽潭,薄唇就那般略微揚起,身上也是透著初雪般的涼薄,便仿佛白蓮在無聲無息的綻放。
站在他面前的徐汝憶,分外的認真,更是感激地凝視著肌膚像是水豆腐的男子,正欲道謝,豈料葉醉塵的目光驟然轉(zhuǎn)移,目光冷漠的道:“不必多謝,我只是看不慣而已?!?p> 他可真是口不對心話不對人,徐汝憶在心中暗暗想著。
就在此時,徐汝憶只覺得雙腿仿佛被箭所射中一般,疼痛席卷至雙腿上,原來是被摔到地面上,又因為動了拳腳才傷及了雙腿。
懸空的感覺令徐汝憶略微一怔,她的鼻子觸碰到他的右肩之上,屬于男性干凈好聞的氣息被徐汝憶吸入鼻中,察覺到葉醉塵竟將她抱在懷中,她睜大了眼眸抬頭看向他。
她神色呆滯地凝視著將她抱在懷中的男子,剎那間,她清醒了幾分,她便掙扎著說道,“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p> 她在他懷中看著他削尖的下巴,他的唇很薄,是動人的朱紅色,鼻梁分外的挺,那深邃有神的墨眸,濃密的羽睫微挑,似乎正在不斷地迷了她的心魄。
他低眸,墨眸定定的看著她,他的那張容顏白皙、光滑、無瑕,又透著淡淡的光亮,倒顯得那雙并無光亮的墨眸亮如星辰,“你傷到雙腿了,你想一夜都站在庭院上嗎?”
恰好對上同樣看向他的目光,她的雙眸中閃爍著是好比皓月還要明亮的光澤,明明她與他也不過是初識不久,她不知葉醉塵為何待她那般的好?
“我可以喚我娘親與大姐相助的,其實不必麻煩先生的?!彼f這句話時,是眉眼肆意的,黑眸沉著的同時卻帶著幾縷的邪肆,頗有幾分邪氣的姿態(tài),像是一副絕美的美人畫,看起來是那般的賞心悅目。
不知為何,她這句話說出口,便看到葉醉塵逐漸渙散的眼眸,而他周身的清冷又多了一些,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
“你難不成想讓你娘親還有姐姐擔憂你的安危嗎?我看你是瞞著他們調(diào)查死尸的真相吧?!比~醉塵的聲音沉著而冷靜,他的眉眼直視著徐汝憶,便說出了心中的話。
聞言,徐汝憶終究不再言語,她的手順著他的雙肩緩緩勾住了脖頸。
他神色微滯,便低起眼眸,他的眸光泛著一絲的光澤。
不知是誰的心頭浮漾著微明的溫柔,前進便是心動,后退則是心痛。
而對于感情而言,一方索取,一方付出,是絕不會種出真情的花果,唯有兩人都在索取著,也都在付出著。
只見此時,他才慢悠悠地背著徐汝憶走進房門,直上二樓。
她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仰頭朝向他,不料他早已不再低眸,她的櫻唇居然只差一寸便能與薄唇相觸,“什么是妖血???”
葉醉塵不答,只是將所有心緒都集匯在他們過往當中,過了片刻,他才發(fā)覺徐汝憶與他好像說了什么話,好像是詢問妖血。
徐汝憶敏銳的發(fā)覺葉醉塵原本透澈明亮的眸子變得有一絲的黯淡,眼眸流轉(zhuǎn)間,便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慶幸,“只是一個妖術(shù),施法者用自己的血液可以驅(qū)使死去不久的死尸打敗敵人?!?p> 他幽沉的雙眸閃爍著一抹灼亮的光芒,他一心不愿徐汝憶沉入危險的深淵當中,可是他早在多年之前就知曉這個丫頭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