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點頭。
兩人越過了湖心上的飛天拱橋,穿過月亮門,沿著小路走了不一會果然看見血泊里躺著一個道士。
那小軟探探他鼻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從尸體上的傷口來看,他應該死于戒刀一類的兇器。
“慕寒,你剛才看到七戒是從這個方向走的嗎?”
池慕寒:“沒錯,是這條路,看來兇手十有八九就是那巨僧七戒。”
兩人又向前跑了百步有余,就見一幢輝煌燦爛的金殿,在落日金輝的照射下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殿上懸掛著牌匾,上面寫著“無極殿”三個清明閃亮的金字。
金殿內(nèi)傳來兵戈相交的聲音,“喀嚓”橐橐。兩人忙跑進金殿,殿內(nèi)瑞鶴金燈,亮如白晝。七戒正與道士們交戰(zhàn),他揮舞禪杖以一敵七,卻絲毫不落下風。
那小軟抽出寶劍,倏地朝他刺去。七戒感應到背后劍鋒鶴唳,立刻警覺地躲閃開來。
他一見是胡小桃,立刻怒目圓睜:“辣小軟,為什么每次都是你壞我的好事?”
那小軟得意一笑:“這叫天意,姑奶奶就是專克你的克星。你到清虛觀又要偷什么東西,夜孤星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一位老道士說道:“他們是來偷陛下的人參丹藥的?!?p> 那小軟怒不可遏:“膽兒肥啊!連陛下延年益壽的靈丹也敢偷?”
說著,劍鋒已經(jīng)掠了過來。
七戒唬了一跳。憑他的本事跟胡小桃尚在半斤八兩,但武器上卻落差太大,所以幾招過后,手中的禪杖就被胡小桃的寶劍砍成了數(shù)截。
七戒轉(zhuǎn)身想跑,一個道士過來將他踢倒在地。胡小桃手中長劍寒光閃爍,抵在他額頭上。
那小軟柳眉一揚,一手用劍指著他,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手指攥得啪啪直響。
她冷聲質(zhì)問道:“我問你,云光寺的夜明珠到底是不是你們偷的,夜孤星現(xiàn)在哪里?你要是不說,我將你押去交給陛下處置,他能將你凌遲處死?!?p> 七戒別看個子大,膽量卻小的可憐,一聽“凌遲”倆字,嚇得魂不附體,吐口說道:“是,夜明珠是我和夜孤星一起盜走的,他今天也來了?!?p> “你們是來偷人參丹藥的吧?”
七戒點頭。
池慕寒希望他能供出太子,詰問道:“是誰指使你們的?”
“是……啊!”
忽然,一道寒光驀地閃爍,七戒慘叫一聲,腦門上已經(jīng)插了一柄匕首。
那小軟白了池慕寒一眼,說道:“這個節(jié)骨眼兒怎么能問如此狗血,惡俗的問題?”
池慕寒又沒看過清宮劇和武俠片,不解其中的詳情,一臉無辜:“這么關鍵的問題我豈能不問?”
那小軟皺著臉,猛地順方向回頭,就見高高的穹頂下的房梁出夜孤星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一對賊眉鼠眼似要冒出血紅的火焰一般。那小軟這才明白,原來是這家伙為了滅口,選擇窩里反殺了七戒。
“辣小軟,我發(fā)誓,非得將你除掉不可?!?p> 夜孤星恨恨地咆哮了一句,人已騰空掠去,片刻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一位老道士走了過來,手掐子午訣施禮說道:“無量壽佛,虧得二位施主前來才保住了人參丹。”
那小軟一擺手道:“不必謝,皇上是我叔叔,我自然要幫他?!?p> 老道士一臉的畢恭畢敬:“原來是靜安公主駕到。”
那小軟背著手說:“我和未婚夫來這里是吃素齋,賞日落的?!?p> 她抬頭看了一眼滿天星斗的碧藍夜空,頓時石化。
“池慕寒,天黑啦!”
那小軟聲音絕望。但池慕寒卻對七戒的尸體更感興趣,仔細端詳著。
為什么男人對七戒的身體都這么干興趣?看來不只有女人喜歡高大威猛型的啊!
不過,都是因為這個和尚,自己才鬧得不能看日落的!那小軟惡向膽邊生,抽出寶劍就要上去鞭尸。
池慕寒卻說道:“這個和尚的尸體很有用嘛,上面留下了不少的信息?!?p> 那小軟覺得奇異,湊近問道:“什么信息?”
“你看?!背啬胶畯乃砩先〕鲆粔K腰牌,上面寫著“鑫悅客?!彼膫€字。
“這說明,七戒和尚一定就住在這家客棧?!?p> 那小軟眼睛一亮:“我知道這家客棧,我曾在那里抓過罪犯。”
她說著撇了撇嘴。被自己除暴安良過的地方居然還能開買賣,這家客棧生命力真夠頑強的了。
池慕寒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七戒身上,說道:“所以,我想去查查這家客棧,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
兩人衣袂輕揚,篤篤地走出了清虛觀的青石臺階。
池慕寒又說道:“對了,我一直懷疑是太子偷走了云光寺的夜明珠。會不會這次盜竊清虛觀的人參丹也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那小軟聽后嚇得一激靈:“你是說,太子想讓陛下快點死所以才偷人參丹的?”
池慕寒嘴角一撇,嗤道:“太子想登基都想瘋了,不可能不動這種心思。再說,我們不也調(diào)查過夜孤星很可能就是太子的人嗎?只可惜陛下還愛他愛得視若珍寶,真不值得。”
那小軟感覺池慕寒的話有道理。如此說來,太子命夜孤星偷走夜明珠或許真不是給七皇子使絆子那么簡單。
“怪不得夜孤星要坑對友殺了七戒和尚,原來他是擔心你逼問出幕后的主使。”
“主使其實不用逼問,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太子?!背啬胶铝送律囝^:“別說沒有證據(jù),就是七戒愿意當人證,我們也沒地方去控訴太子啊!”
池慕寒一副洗洗睡吧的無奈表情,跟胡小桃騎馬走了。
在關城門之前,兩人終于返回了京城。
京城只有一家“鑫悅客棧”,這個時晌正是打尖兒住店云集,“鑫悅客?!碑惓Cβ怠?p> 老板和店伙計都幾乎忙得不可開交,一時沒來得及招呼他倆。那小軟當時就爆了,霍地一拍桌子:“老板死哪兒去了?我要查案。”
老板嚇得連串帶跳跑了過來,咧嘴一笑:“祖奶奶,您不是不查案的嗎?”
那小軟蹙眉冷哼一聲:“你這里窩藏了朝廷侵犯,怎能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