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焰火之歡

第九章 王府赴宴

焰火之歡 韶添 4117 2020-02-26 10:15:25

  陸元早該知道,這位殿下哪里會有什么正事,在陸元第六次掠過前庭花院定雅湖的湖面,將一只肥美的鯉魚扔進(jìn)殿下帶來的桶里之后,蕭瑾?dú)g的歡喜達(dá)到了極致。也終是讓他回地面歇息一會。

  陸元接過靈兒遞上來的絲帕,拭了拭手上沾染的水漬,再轉(zhuǎn)身望過去的時候,就見著公主殿下蹲在那裝滿了魚的水桶邊,在那不知道嘟囔著什么。

  陸元走近了些,聽清了蕭瑾?dú)g嘴里的話。

  “這兩只鯽魚一會讓小廚房燉湯給琮兒送過去,他最近操勞,須得好好補(bǔ)補(bǔ),這兩只個頭太小,一會讓人在宮中架個火,咱們烤著玩,剩下這只大鯉魚,吩咐給廚房,讓他們做個糖醋魚來吃吃。這只最漂亮的嗎,扔進(jìn)晗歡殿養(yǎng)蓮花的那水缸里,好生將養(yǎng)著。”

  每只魚的去處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陸元忽然不明白他這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到底是護(hù)她安全的,還是哄她玩的。

  不過能得她開心片刻,倒也值得。

  “早知道,你有這手藝,我還閑的沒事架什么魚竿啊,那個釣的也忒慢了,再說這湖里的魚啊,我看大多都成精了,不然昨日在這蹲了半天,也沒見半只咬我的鉤。”

  見陸元就在身側(cè),“哎呀,忘記留一只出來給你了?!?p>  陸元盯著還蹲在地上的蕭瑾?dú)g,無奈的笑了笑,“小臣不用?!?p>  “要不,你跟我們一起烤魚去吧?”

  望著那雙明亮靈動的眼睛,陸元實(shí)在是說不出話來拒絕,莫名其妙就被拉到了晗歡閣的院里,坐著喝茶,等他們架火。

  “殿下今日來尋小臣,原是為了捉魚?!标懺谑掕?dú)g下手,院中特意支了個亭臺小樓,供蕭瑾?dú)g玩鬧。

  “反正你也是閑著,找點(diǎn)樂子嘛?”

  “那方才殿下為何向小臣詢問小喻將軍之事?”

  “嗨,我就是看他那么捉,覺得新奇,才去找你的。”

  “……”

  “所以,小喻將軍昨夜闖了后宮?”陸元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犀利,緊盯著蕭瑾?dú)g的,等她給他個答案。

  蕭瑾?dú)g心里把罵了自己好幾句沒腦子,竟這么輕易的被陸元套出了話來,他一向盡忠職守,這么一來,不是她的包庇使得他成了那玩忽職守之人?

  也是,昨夜那巡邏侍衛(wèi)定是將種種情況告知給了陸元,昨夜她那也確實(shí)有異常,她怎么不過幾日再尋他,非要今日這么著急的往籠子里跳啊。

  蠢死了簡直。

  “陸大人,那個,他是不小心摔進(jìn)了前庭花院,本宮見他不是有心的,就讓他走了?!?p>  “所以殿下包庇了他?!?p>  “話不能這么說,本宮這也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不是,不過是一誤會而已?!?p>  “所以殿下包庇了他?!?p>  “本宮這也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人小喻將軍還送了本宮兩條魚,你說說,這又不是刺客,干嘛弄得那么僵呢?”

  “所以殿下包庇了他?!?p>  “……”這家伙怎么聽不見話去呢。

  “擅闖后宮,是死罪?!?p>  “誤闖而已?!笔掕?dú)g解釋道。

  “那也應(yīng)移交刑部審問,確保是否有別的目的?!?p>  “那可是小國公。”

  “與庶民同罪?!?p>  “……”

  “本宮下的命令,命他進(jìn)宮的,行嗎?”無奈,蕭瑾?dú)g只能使出最后的辦法,既然陸元死活聽不進(jìn)話去,那她也就只能用皇權(quán)壓制了啊。

  “殿下還是要包庇他。”

  蕭瑾?dú)g覺得此時腦子里轉(zhuǎn)的,全是包庇包庇,頭都要炸了。

  “此事就此作罷,咱去烤魚去行不?”蕭瑾?dú)g哄道。

  陸元沉沉的目光落在蕭瑾?dú)g的身上,蕭瑾?dú)g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說來,陸元也不過是為了護(hù)衛(wèi)宮中安全,謹(jǐn)慎些也是好的。

  就算此時捅到明面上去,憑借琮兒與那喻之燃的關(guān)系,國公府的地位,他也不過是去刑部走一遭,說不定刑部官員還要好吃好喝的供奉著這位小將軍,她歸根究底還算是給國庫省錢了呢。

  陸元心思相較單純,只知道保衛(wèi)這宮中一方土地的安危是他的職責(zé),未免對待情分這一詞的時候,并不能與素來圓滑的她心思相通。有些時候過于苛刻,刻板了些,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蕭瑾?dú)g轉(zhuǎn)著插了魚的竹簽,緩緩的轉(zhuǎn)動著,火苗蹭蹭的往上,似要吞掉這來自湖中的鮮美。陸元到底是沒能留下來嘗上一嘗,去做什么了,蕭瑾?dú)g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無非又是去加強(qiáng)警戒,再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她總覺得似乎被禁錮住了,成日呆在這宮中做個公主,百無聊賴的,她前些日子甚至拿著掃帚將她寢殿內(nèi)由里到外的跟著他們這些侍女們一同灑掃了一遍。

  驚得蕭琮直問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這么想來,還不如順了蕭若權(quán)的意,尋得個如意郎君,早日將自己嫁出去,那公主府在那閑置著,實(shí)在是浪費(fèi)啊。

  再說到了宮外,她還能四處走動走動,尋些新鮮事物,多自由啊。

  也不用每次出宮都要看陸元那黑的發(fā)青的臉色,搞得她出宮游玩像是犯了什么罪過一樣。

  “殿下,殿下?!膘`兒俯身低頭,輕喚了她幾聲。

  “啊,怎么了?”

  靈兒不自然的指了指蕭瑾?dú)g手里拿的竹簽,蕭瑾?dú)g順著望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那魚的表面已然焦褐,甚至臨近火的那一側(cè)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黑了。

  “……”

  “將表層的這層糊了的弄掉,拿去喂貓吧?!?p>  蕭瑾?dú)g將那掛著焦褐色魚的尸體的竹簽遞給了靈兒,她依舊坐在火堆旁,偌大的皇宮里,正經(jīng)的主子只有她和琮兒兩個人,總是覺得空曠,且孤寂。

  她不愿意在這時候嫁人的很大緣由是不舍得將琮兒一個人扔在這無邊的寂寞里,有她陪著,琮兒還能與她做個伴,終究是能多添點(diǎn)歡笑聲,可她終究是不能陪他一輩子啊。

  “靈兒,你說皇叔父過幾日辦什么宴席,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回殿下,豫王殿下意思是,春暖花開,他園中的百花齊放,特意設(shè)宴,邀人品鑒?!?p>  蕭瑾?dú)g聽了有些想笑,就她皇叔父?她怎么沒看出來是個風(fēng)光霽月,恣意瀟灑的人呢,還賞花?他院里種的那些花種類認(rèn)得全嗎他。

  嘲諷的笑笑,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是不是邀請了京城大半的適齡優(yōu)質(zhì)青年?。俊?p>  “殿下怎知?”

  蕭瑾?dú)g笑了,還能使怎么知道的,無非就是變相要給她找個如意郎君罷了。

  “殿下可去?”

  “哦,他還說我可以不用去?”蕭瑾?dú)g疑惑了,原先她預(yù)期皇叔父應(yīng)該嚴(yán)令一定要她去的來著啊。

  “豫王殿下說了,不過是個便宴,主要就是想請人品鑒一下院中花草,殿下若是不愿動彈,自然可以不去。”

  蕭瑾?dú)g有些佩服,她叔父的這招以退為進(jìn),倒是用的新奇。

  “那殿下可去?”

  蕭瑾?dú)g怎么可能不去,他叔父就是掐準(zhǔn)了那個時間點(diǎn),她該在宮中憋壞了,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能讓他挺胸抬頭的走出宮門,她怎么可能放過。

  蕭瑾?dú)g挑了挑眉,她到要看看,他叔父這是又有什么花樣。

  京城妙音間,喻霖被林逸之相邀出來聽曲兒,據(jù)說這妙音間的般若姑娘一手琵琶彈得極為精妙,誠然這不是什么煙花柳巷,面上看上去高雅,來著只是為了聽個小曲兒,但說起來朝中重臣來此,終究是不好聽。

  喻霖有些驚訝于林逸之是從哪里看出來的他是他的同類,不過幾面就與他的相處十分隨意,甚至于覺得即使帶他來此地,他也不會介懷。

  “喻兄可知,自然之中,猛獸都是拼著氣味來尋找同伴,逸之亦是如此?!?p>  喻霖笑了,猛獸嗎?

  他分明覺得自己更像小白兔呀,那白白凈凈毛茸茸的多可愛。

  天然又無害。

  他確實(shí)不介意來此等去處,行的端正,何須介懷,這一點(diǎn)林逸之倒是沒有看錯,因而只這么一點(diǎn),喻霖就察覺得到,這位林大人,怕也沒那么簡單。

  喻霖端了杯茶水送進(jìn)口中,不過見他行事磊落,倒是個值得相交之人。

  “喻兄可曾接了豫王殿下的名帖,相邀王府鑒景賞花?”

  “府上確有收到名帖?!?p>  “可有興致?”林逸之半撐著桌面,坐的愈發(fā)隨意。

  “林兄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喻霖不露聲色,見他那副做派似乎像是極感興趣的樣子,細(xì)品他的神情,怎么總感覺他是想拉他一起呢。

  “原是這種宴席,總要尋個好友一同前往,林某素來沒什么朋友,故而想邀小國公一同前往。”

  “林兄為何對這宴席如此有興致?”林逸之看起來像是個不拘俗禮之人,不愿去自然不去,原以為此等賞花宴入不了他的眼,倒是沒料到竟對豫王的宴會極感興趣。

  “嗨,林某只是得了些消息,覺得此宴想必會極有趣,哪能錯過啊?!绷忠葜p眼微微放光,也不知何等有趣之事,能換的他如此這般有興致。

  到底還是好奇,“說來聽聽?”

  “誠然小國公也算是當(dāng)?shù)闷鹨宦曊倍苏?,告訴你也無妨,聽聞這宴席明面上是賞花,暗地里實(shí)則是為了公主殿下的婚事,豫王殿下想借機(jī)為公主殿下?lián)褚晃缓梅蛐??!睘榱孙@得神秘,林逸之靠近了喻霖且壓低了聲音,仿佛是什么天大的隱秘。

  喻霖聽到后抬了抬眼眉,望向林逸之。

  林逸之有些心虛,故作遮掩的笑了笑。

  喻霖也覺得有些好笑,“既然是公主殿下?lián)裥觯中诌@般積極,難不成是對那位置有何想法?”

  林逸之聽聞這話,興致明顯又被喚了起來,“那是自然,北煜最尊崇的公主殿下,娶回家就是最尊貴的駙馬爺,那地位,不比現(xiàn)在做個朝臣容易得多?!?p>  話中表明的欲望,喻霖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分毫,還別說,這林逸之還真算得上是個有趣的人,明明對蕭瑾?dú)g無意,卻又想去湊個熱鬧,明明不是那般貪戀權(quán)貴之人,卻要裝作是個俗不可耐之士,倒是極有意思。

  不過,無妨,他且當(dāng)真的那么聽。

  “林兄就那么確定公主殿下會去赴宴?”若是真要為蕭瑾?dú)g擇婿,不得她同意,豫王定不會自己專斷。

  “公主殿下如今也年方十八,在北煜待字閨中的貴族小姐中,算是個年紀(jì)大的了,想來也不會拒絕吧?!彼m不是真的去見公主的,但猜測她大概會去,只要她去,那宴會想來就會有意思的多了。

  喻霖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她才不大呢。當(dāng)然這話他此時只能在心中反駁,說出來恐遭非議。

  與林逸之猜測的一樣,他也猜蕭瑾?dú)g會去,不過是知她幾分脾性,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有如此出宮的好機(jī)會哪里會錯過,就算此宴的目的是為了給她相親,想必她也不會順從。

  “不過聽聞豫王殿下還邀了陸元陸侍衛(wèi),讓他一定要去,瞧著模樣,再有什么心思也不一定比得過那位大人嘍?!?p>  喻霖聽見那個名字不著痕跡的皺了眉頭,他哪里能忘記自己手上的那傷的來源,便就與這個名姓相關(guān)。

  “何出此言?”

  林逸之一臉八卦的神情,感嘆道:“喻兄對此等八卦之事不甚了解,屬實(shí)正常,聽聞那日,公主殿下不小心跌進(jìn)了陸元大人的懷中,并與那陸元大人含情脈脈相視,陸元大人還將殿下凌亂的發(fā)梳理好,并為其重新戴好發(fā)簪,旁若無人,甚是甜蜜啊?!?p>  喻霖猛地看向林逸之,隨后察覺失態(tài),又將表情放緩和,只是放在桌下的那只手的手指攥的有些泛白,幸而不似女子,沒有多余的指甲,不然掐出血來,也說不準(zhǔn)。即便如此,再張開的手掌也有一排清晰的痕跡,微微滲出了點(diǎn)血絲,可見其用力。

  “這般看來我們此番前去,多半是個陪襯,無非也就是去湊個熱鬧罷了。”

  喻霖干笑了兩聲,面色也有些泛白,“宮中之事,林兄如何得知?”

  “嗨,周遭不少的宮女太監(jiān)都看見了,那還能有假?”

  喻霖伸舌頭微微潤了潤自己干枯的嘴唇,為了掩蓋心中苦悶,只能將手攥的更緊些。

  “既如此,那確實(shí)得去瞧個熱鬧?!?p>  妙音間的般若姑娘琵琶談的極好,可那調(diào)子卻彈得喻之燃心中發(fā)慌。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