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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之歡

第八章 林逸之

焰火之歡 韶添 4096 2020-02-25 09:03:18

  喻霖今日上朝得封少將軍一職,倒也沒被他放在心上,眾卿家也對英國公一家承的什么職位并不好奇,反正這小喻公子早晚都是要承下英國公府的,這朝堂之上也不見得有比英國公這一殊榮更甚的武將之職。

  雖如今這個職位不過還是個閑職,卻也能看得出圣上對英國公一家的信賴。說到底,除了北煜,不見得有哪國君主敢將軍權(quán)如此專斷的交給一府。

  不過,那英國公從上到下,卻也當?shù)闷疬@般對待,別說英國公府大把的人才,就說那些女眷,也個個巾幗不讓須眉,尤其國公夫人,更是個剛正堅韌,說一不二的主。國公府的男子常多年領(lǐng)兵在外,就算如此,國公夫人也從沒被人見過委屈傷心的情境,就連先皇都對其有幾分敬佩。

  開明仁德,這四字充分的體現(xiàn)了北煜皇室的統(tǒng)治之道。

  喻霖一向覺得職位一事,他不怎么上心,他這個少將軍由著英國公尚在,連每日的早朝都不需要上,不過今日下旨,他不來也沒人接啊。

  喻霖一直覺得朝堂是個極其無趣的地方,他雖書念的也不錯,蒙的太師夸贊,卻更喜歡那恣意揮灑意氣的刀劍場,說到底,他覺得這是血脈根源所致。

  血脈一詞很有意思,雖不能以偏概全,但他卻一直覺得這是很有道理的,畢竟同根生,無差的環(huán)境,終歸品行都會相像一些。

  就恍如武將的孩兒大多英武,文官的孩兒大多風(fēng)流,剛強的母親總該生出無差的孩兒,溫柔的母親的孩兒總會帶著母親的柔情似水。

  喻霖對這詞認知的唯一偏差,就是這位如今不知什么緣由正歡脫的追著侍衛(wèi)的小公主了。

  那侍衛(wèi)看樣子似乎很是懼怕她的模樣,蕭瑾歡倒是在身后笑得燦爛,也不知是有什么事值得她這般開心。

  他分明記得昨日前庭花院中垂釣的她,至少該是比現(xiàn)在穩(wěn)重些的,她那追著那人疾步奔跑的模樣,喻霖看的有些晃神,似乎他們還在上學(xué)那般的年紀,她也跟現(xiàn)在這般追在他的身后。

  那侍衛(wèi)的神情,不像是不情愿的樣子,雖有些無奈,卻也是有些寵愛,有時腳步略快了些,蕭瑾歡追不上,還會刻意的放緩幾步,待蕭瑾歡追的差不多了,又繼續(xù)之前的追逐。

  身側(cè)一同下朝的青年人似乎有意與他結(jié)識,見他這么一直盯著不遠處追逐的身影,倒是好心的給他解釋了一番。

  “公主殿下看樣子,又是有事相求了?!?p>  喻霖忽然被身旁的聲音換回了心緒,扭頭去瞧,這人似乎是禮部的一位大人,昨日太和殿宴請,他似乎也見過他的身影。他已兩年多不曾回京,這京城中的新面孔,倒是不少。

  “在下禮部侍郎林諾,林逸之見過小喻將軍?!?p>  喻霖自然不是什么不懂禮數(shù)之人,回了一禮,“喻霖,喻之燃?!?p>  “那侍衛(wèi)是?”喻霖看著遠處那兩抹身影跑過,最后進了一處側(cè)門,便再也瞧不真切,不自覺的問向身側(cè)。

  “哦,宮中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陸元陸大人?!?p>  他不記得宮中有這么個人。

  “要說北煜皇家宮廷中擺出來的戰(zhàn)力,榜首當之無愧的是這位年輕的陸元大人,就算是將皇家暗衛(wèi)乃至軍中,江湖人士加起來,這位陸元大人的身手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p>  倒是看不出來,蕭瑾歡那家伙倒是挺喜歡這類少年英雄。

  “那林大人從何看出公主殿下是有事相求呢?”

  林逸之倒是有耐性,似乎也很喜歡這些閑談八卦之事,“喻將軍在外也許不知,這公主殿下啊,尋常最喜歡跟著陸元大人身后,朝臣下朝也偶爾能看見從太極殿遠處匆匆而過的兩人的身影,聽說是公主殿下常常托陸元大人幫她從外帶些什么,或者帶些什么出去,又或者不小心扔到高處的沙包,掛到樹上的風(fēng)箏,統(tǒng)統(tǒng)都來叨擾這位陸大人?!?p>  喻霖笑而不語,只是他怎么記得,她身邊有暗衛(wèi)來著。

  “喻將軍或許不知,那陸大人身手絕妙,這一點頗得公主殿下的青睞,或許,”林逸之靠近喻霖身側(cè),壓低了聲音,“或許公主殿下于陸大人有別樣的情愫,也未可知啊。”

  喻霖不覺轉(zhuǎn)身看他,林逸之臉上分明是掛滿了笑意,喻霖怎么覺得這是發(fā)現(xiàn)旁人隱秘,不懷好意的笑容呢。

  “倒是沒看出來,林大人對這些兒女情長倒是很感興趣?!?p>  “嗨,喻將軍說笑,這禮部枯燥,總要給自己尋些快活不是?”

  “所以林大人的快活就是尋求皇室子弟的情感八卦?”喻霖故意道。

  說完明顯感覺得到林逸之臉上的表情僵住了,略有些討好的笑了笑。

  “喻將軍,不要告訴旁人嘛?!闭f完還往喻霖這側(cè)靠了靠,喻霖驚奇,他倒是沒見過有哪家官宦,對另一位朝臣,這般不正經(jīng)。

  “安心,我不會告訴旁人的?!庇髁財苛诵σ猓ど黼x開。

  林逸之聽到后心放寬了許多,暗地擦了把冷汗,差點因為口舌之快影響了仕途。不過他也沒看錯,這小喻將軍果然是有些意思,同他猜測的脾氣秉性倒是差不了多少。

  林逸之看著喻霖離去的背影,又往剛才公主殿下離開的方向瞧了瞧,說不準啊,他還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樁隱秘的八卦呢。

  喻霖面上不動聲色,腳步卻有些旁人難以察覺的浮躁,走的也極快,他在回朝之時覺得一切應(yīng)該同他離京之時差不了太多,但今日,皇宮中從未見過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從未見過的年輕朝臣,都讓他覺得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先帝一年前崩逝,當時還是皇太子的蕭琮即位,朝臣更新迭代,似乎沒有哪處不對,但今日朝臣中過多的年輕面孔,讓喻霖不得不懷疑。

  他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總覺得應(yīng)當還有許多隱秘之事未能浮出水面。

  原先覺得沒什么分別,到底還是大意了。不過那陸元與蕭瑾歡又是什么關(guān)系,總覺得二人的相處處處透露著親近,這一點讓喻霖很不爽。尤其是聽聞蕭瑾歡常與陸元追逐,臉上的神色便又冰冷了幾分。

  進來給少爺添水的侍從,見到喻霖這般凝重的神情,有些害怕,倒水的手都有些抖,好在喻霖此時陷在自己的思緒里,讓他添完水便下去了。

  喻霖又想起那陸元被蕭瑾歡追逐的無奈,卻又處處相讓,也沒有刻意的甩開她,既然身手極佳,略施輕功,便定能甩開身后衣著雖華麗卻極不方便,且滿身首飾裝扮的蕭瑾歡,但他卻沒有。

  而且喻霖不覺得自己看錯了,他們繞過側(cè)門的一瞬,蕭瑾歡故意裝作被絆了一跤的樣子,歪歪扭扭的站不穩(wěn),那陸元立即回身上前扶正了她的身子。

  可見那陸元雖是被追的那一個,卻時刻注意著身后的她的動作。

  真是個好脾性的家伙啊。他想了想,他以前似乎沒有那么好的耐性。

  一個愿追,一個順從,難不成,這就是書本上所說的情人間的情趣?越想越氣,越想越不舒服,手中攥緊的茶杯,生了些許的裂痕,最終還是沒能抵住喻霖如此粗暴的緊攥。

  破碎的碎片,有一片極其鋒利,扎進了喻霖的手心中,順著那碎片的邊緣,緩緩滴下血漬,弄臟了今日剛換的桌布。

  喻霖將那瓷片拔了出來,沒有阻礙,那鮮血便不再流的那般含蓄,順著喻霖掌心的紋路融合了灑在他手上的水跡,流了下來。

  好痛,他在戰(zhàn)場上受過更嚴重的傷,中過箭,挨過刀,卻都沒有今日這一塊小瓷片帶給他的疼痛來的更甚,自嘲的笑了笑,說到底,終究是自己該著的。

  蕭瑾歡啊,難不成我真的只能在你身后遙望了不成?

  可是,怎能甘愿啊。

  蕭瑾歡追著陸元幾乎繞了半個皇宮,終于在太極殿側(cè)邊用計,逮住了陸元。

  可將她累的不輕,氣喘吁吁的扶著陸元緩了好一陣。才稍稍平復(fù)了下來,丫的這家伙腿腳也太快了些。

  她今日穿的厚了些,能感覺得到身上出了微微的薄汗,伸手在臉周扇了扇,也不見得有什么風(fēng),頭發(fā)因為疾步的緣故,有些松散,頭上別的步搖跟幾縷頭發(fā)扯到了一起,蕭瑾歡心急去扯,卻只扯痛了自己。

  陸元有些無奈,即使這樣,公主殿下另一只手仍舊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衫,生怕他趁她不注意又給跑了。

  “殿下可否松手,小臣不逃就是了?!?p>  蕭瑾歡還在擺弄著她的頭發(fā),她打算將那不步搖直接拆下來就是,卻怎么也順不出來,“不行,你別想誆我?!?p>  正在她打算狠心忍痛將那縷頭發(fā)一同扯下來的時候,陸元無奈的伸手覆到了她的頭發(fā)上。不經(jīng)意間觸碰,蕭瑾歡知曉她的用意,乖乖的放下那只纏繞頭發(fā)的手,任由陸元給她擺弄。另一只手仍舊沒見有要松開的跡象。

  陸元許是一直拿著冰冷的武器的緣故,手也帶了些冰涼,指尖倒是靈活的很,總比她在那瞎扯強。

  陸元動作極輕,生怕扯壞了她的發(fā),一點一點的給她梳理著那步搖垂下來的珠玉,將夾在里面的幾根頭發(fā)給解了出來,又將松散已經(jīng)要脫落的簪首從蕭瑾歡濃密的發(fā)髻中輕輕抽了出來。

  這才終將這只步搖和蕭瑾歡的頭發(fā),徹底的解救了出來。

  這只步搖做工精細,垂墜的珠玉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得出厚重,沉甸甸的金子在光下熠熠生輝,好不奢華。

  蕭瑾歡感受到了發(fā)上的重量減輕,也便知曉陸元給她拆了下來。終于感受不到頭發(fā)的拉扯感,也終于松了口氣。剛打算抬頭道謝,就觸及了一片清涼,陸元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腦,穩(wěn)住她的頭,不讓她亂晃,給她理了理凌亂的散發(fā),將那只步搖穩(wěn)穩(wěn)的又插回到了她的發(fā)髻上。

  蕭瑾歡目光所及,便是陸元伸手理順了那垂墜而下的三束珠玉。

  蕭瑾歡聽見了陸元一瞬間放重的呼吸聲,看樣子他也算是松了口氣。

  “殿下又要小臣做什么?”

  陸元這人,蕭瑾歡是最熟悉不過的了,他不問便罷,既然問了,他也就妥協(xié)了。因而蕭瑾歡在拜托陸元這件事上,只需要拿出耐性來就是,直至陸元被她磨得不得不答應(yīng)。

  如今陸元有此一問,蕭瑾歡也知陸元這也就是變相的答應(yīng)了,故而總算是松開了攥著他衣尾的那只手,見她攥的位置有些褶皺,蕭瑾歡還好心的給拍了拍,壓了壓。

  晃了晃頭發(fā),聽見了清脆的碰撞聲,“也沒什么,就是有些關(guān)乎武藝方面的問題,想向陸大人討教一二。”

  “殿下想知道什么?”陸元被攥住的地方顏色都比周遭略深了一些,想來是剛才殿下一直在手里攥著,微微的出了些手汗,陸元也只是看了一眼,不甚在意。

  蕭瑾歡只是掐著腰,“陸元,你覺得京城里武藝誰比你還厲害?。俊?p>  陸元沉思,“擺在明面上的,暫時沒有罷?!?p>  倒也不是陸元托大,整個京城能跟他過兩手的家伙都不見得有幾個,不過這當然要刨除掉暗衛(wèi)以及公主身邊的那位,暗衛(wèi)中能人異士眾多,且從不輕易顯露,至于公主身邊的那位,平心而論,陸元不是對手。

  “哦,這樣啊。”蕭瑾歡繞著他踱了兩步,“那你覺得剛回朝的小喻將軍呢?”

  陸元倒是忘了國公府,這一點他倒是真沒想過,他只知道小喻將軍在邊界戰(zhàn)功赫赫,是年輕一輩中甚為出色之人。

  單憑身份來論,他只是一個侍衛(wèi),雖護衛(wèi)的是宮墻之內(nèi),卻怎么也比不過橫刀立馬,縱橫沙場的少年將軍。

  但若論單打獨斗,陸元確實不確定,他不見得會贏,也不見得會輸。

  思來想去,陸元也只能回了句不知。

  這個答案似乎是在公主的意料之中,沒見她有什么失望或欣喜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陸元站在原地,目光倒是一直追隨著晃晃悠悠,走來走去的公主殿下,突然蕭瑾歡站定在他面前,一臉凝重且真摯的望著他的眼睛,陸元放在腰間扶著佩劍的手不覺緊了緊。

  “哎,陸元,你會打魚嘛?”

  

韶添

蕭瑾歡:沒想到吧,本宮就是想再吃個魚。   喻之燃:她不愛我了??捱筮蟆?  陸元:為毛是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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