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雙槍的男孩
“他們不會死了吧。”看著盯著自己卻沒有任何動作的惡魔龍,莎莉輕聲詢問著崔斯特。
“不知道。”
“它這樣一動不動,該不會是在…消化吧?!鄙蛳氲搅耸裁?,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惡心的表情。
“不管了,先把它宰了再說?!贝匏固負]動卡片,向著惡龍。
“喂!我們是牛仔,不是屠龍勇士啊!”
火力傾斜,惡龍的反抗毫無意義。
…
“你果然是個惡魔?!鞭倍骺粗R錫安化作白骨的一只手,輕蔑的說道。
“你認為所有怪異模樣的人都是惡魔?所以你殺了自己的老師,現(xiàn)在也要殺了我?”
薇恩一言不發(fā),時至今日她不得不承認曾經(jīng)是她做錯了。但的傲氣不容許她放下手中的弩箭。
兩人的對峙不知持續(xù)了多久。
…
“太慢了?!甭曇舴路饋碜缘鬲z。
不知何處的鉤鎖襲來,束縛了盧錫安,惡靈們瘋狂的撲向他。
薇恩抬起弩箭射殺著幽魂,但終究還是有一只穿透了他的身體。
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盧錫安,她跪坐下來,頌者的歌聲,幽寂的像是那天冰谷的哭嚎,自己又成了殺人兇手了嗎?
…
賽娜,我終于要見到你了。
他的身體像是墜入海底,無法呼吸,也無法睜開雙眼。
…
“盧錫安!你怎么跑出來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向著坐在巷子里的他跑了過來。
她全身上下都被衣服包裹著,頭上帶著寬大的白色連衣帽,臉部被口罩遮擋著,就連手上都帶著手套。
她跑到盧錫安旁邊,解開斗篷蓋在他的身上,“快點,別把手露出來了,帽子遮下來一點呀。”她用手拉低了他的帽檐。
賽娜的身高比他高了半個頭,女孩子的身體發(fā)育總是早一些。
“臉上怎么會有傷啊?”看著他臉上新摔的傷痕,她捧著他的臉急切的詢問。
迎面走來了一個穿著華貴的年輕男人,看到雙雙坐在地上的兩人,搖了搖頭,口中發(fā)出嫌棄的聲音。
盧錫安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賽娜趕忙按下他的頭,抱著他靠的更緊了一些,“別看?!钡鹊侥腥俗唛_,她拉著他的手跑出了這片貴族區(qū)。
氣喘吁吁的兩人站在貧民窟的孤兒院門口。
“快看,是盧錫安和賽娜,果然是黑鬼,怪不得總是靠的那么近?!奔幢闶窃诠聝涸?,也有人對他們的膚色有意見。
盧錫安的手漸漸握緊,死死盯著那個男孩,賽娜牽起他的手,“別這樣?!?p> “告訴我,你怎么跑到貴族區(qū)了?”她摩挲著他的手背,柔聲問道。
“我看到了軍隊在招人的告示?!?p> “你這么小,他們怎么會要呢?”她的臉露出了笑,卻絲毫不見嘲諷的意味。
“本來他們答應(yīng)了的,不過后來有人說,我之所以會被招納,是因為黑人在戰(zhàn)場上都是拿來當(dāng)炮灰的。”盧錫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后來,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不是的,我們也是人,沒有誰生來就低人一等。”
…
那天,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賽娜在小小的蛋糕旁唱起了歌,“快吹蠟燭,然后許愿?!?p> 盧錫安吹滅蛋糕上唯一的一根蠟燭。
今年的賽娜已經(jīng)二十歲了,比他還大了一點,現(xiàn)在的她在紡織廠里工作。
“我希望,能永遠和賽娜在一起。”他張開口,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你別說出來啊,會不靈的?!彼穆曇粝袷倾y鈴,帶著有意的“責(zé)備”。
“賽娜,你希望以后的生活是怎樣的呢?”
“嗯…我希望去西南邊的大沙漠?!?p> “去那里做什么?”
“沙漠里的太陽那么大,所有人都會被曬黑吧?!?p> 月光下,女孩開玩笑似的說著的未來在男孩的心里扎下種子。
…
“賽娜,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嗎?”盧錫安坐到就著燈光縫補衣服的賽娜身旁。
現(xiàn)在的盧錫安也出來工作了,是廚房里的學(xué)徒,賽娜總說他身上帶著動物的血腥味。
賽娜扭過頭,看著他的臉,仔細傾聽著他的話。
“一個販賣甜酒的商隊隊長,他從我們這邊進購貨物,然后拉到西部去賣?!北R錫安越說越起勁,“我問他能不能加入他的商隊,他居然同意了,你不是和我說想去西部的大沙漠嗎。”
“好啊,我們一起去?!彼p聲答應(yīng),側(cè)臉映著好看的黃色燈光。
…
“你瘋了,沙漠那種地方是人呆的嗎?”
“沒關(guān)系的,他喜歡自由自在的,只要他喜歡就好?!?p> …
沙漠里商隊一如既往的前行。
“喝點水?!北R錫安把自己的水袋遞給賽娜。
“嗯?!?p> “警戒,有劫匪!”隊長的聲音在前面響起。
隊長跑到他們兩人的身邊,遞給他們兩把槍,“快拿著,別手軟?!彼麑扇艘恢倍己苷疹?。
商隊的眾人對準(zhǔn)騎著馬匹的劫匪們開槍,盧錫安和賽娜則躲在他們負責(zé)的貨物旁,不敢離開半步。
突然,好似看到好下手的目標(biāo)似的,一個手握著匕首的人悄悄摸進了兩人的身邊。
賽娜看到了他,他就要刺向盧錫安,她舉起槍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嘭!”子彈從盧錫安耳邊劃過,那人的額頭被射穿,留下一個血洞。
賽娜緊握著的手變的顫抖了起來,她殺人了。
夜幕降臨,篝火四起,眾人都支起了帳篷。
盧錫來到賽娜的身邊,“隊長說,讓我們兩個人都帶著槍防身?!彼麑屵f了過去。
賽娜止不住的向后退去,搖晃著頭,“我不要這個東西。”說著,就要害怕的流下眼淚。
“好,好,你別哭,”盧錫安收回了手槍,“我替你收著。”他抱住了她,輕輕的安撫著。
從此,他總是隨身帶著兩把槍,其中一把,總是刻著愛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