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樣
斑駁的黃色石磚堆砌起了這座城市,藍綠色的染料涂著對角的線條。有人穿著黑色的斗篷騎著棕黑色的馬,有上了年紀的老人牽著騾子拉著貨物。
賽娜和盧錫安并肩走在街道上,如今的兩人已經(jīng)有能力獨自押送貨物了,金幣如流水般鉆進口袋。其中的路途當然會很艱險,但自從諸多小鎮(zhèn)里開始流傳盧錫安一人便能屠戮一支強盜團伙,便在沒有人敢招惹他們了。
“親愛的,我們要在這里住一個晚上嗎?”賽娜仰起頭看著他。
“可傳說這個小鎮(zhèn)每到半夜就會有惡魔來收割美人的靈魂呢,你可要小心點?!北R錫安開了個玩笑。
“是嗎?惡魔會找上我嗎?”賽娜笑著問他。
“會的,不過他也應(yīng)該聽聞過我的傳說?!闭f著指了指腰間的手槍。
“臭美。”賽娜扭過頭,快步走到了他的前面。
她的背影也很好看呢。
“快點,前面有個賣燒肉餅的,趕緊過來付錢!”
“來了!”
…
“你還要賣酒啊?!?p> “哎呀,就喝一點?!?p> …
沙漠的溫度總是變化無常,天色到了夜晚就有些涼了。
賽娜有些睡不太著,她爬下床,走到旅店的陽臺上看著夜色。
小鎮(zhèn)的廣場上,人們堆砌起火堆,載歌載舞。
“怎么起來了?”盧錫安不知何時也站到了她的身邊,往她身上披了件外套。
“你看那。”賽娜指了指那片火光。
“想去玩嗎?”盧錫安輕聲問道。
“我又不會跳舞,干嘛要去,我就看看?!辟惸鹊哪樕下冻銎诩?,她好像更喜歡安定的生活。
…
突然,有風(fēng)聲響起,吹到兩人都臉上有些冰涼,廣場上的火堆被吹滅了。
接著的是無邊的黑暗,幽魂的嚎叫和人們的哭喊。
“快進房?!北R錫安將賽娜拉進房間,關(guān)上了門窗。
他簡單的披上衣物,拿起了枕下的手槍。
可房間里除了兩人都呼吸聲還有一個更深沉的喘息。
橙色的光芒閃爍,鞭刃毫無預(yù)兆的抽向兩人,一個渾身冒著火光的惡魔出現(xiàn)了。
他抓住了賽娜,提著她的脖子,痛苦傳遍了她的身體。
盧錫安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舉起了槍,“放開她!”
“哦,你說什么?”惡魔的頭顱靠的更進了些,盧錫安感受到了炙熱的高溫。
“放開她!不然我就開槍了!”他再次大吼。
“你再說大聲一點?!睈耗г俅握f道。
盧錫安扣動扳機,子彈對準他的頭顱射出??蛇€沒接近他,就被火焰融化了。
“你犯了第一個錯誤?!睈耗Т笮χ惸鹊氖指佑昧α艘恍?。
“啊啊?。 北R錫安像是發(fā)了瘋一樣,不顧一切的開槍,子彈射光了就舉起手邊的一切物品向著他砸去。
惡魔大笑著,賽娜的身體漸漸燃成了灰燼。她的靈魂被他收下,放到了提著的燈籠里。
賽娜死了,盧錫安看著燈籠里隱約可見的臉,無力的癱坐到地上。
“小子,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她已經(jīng)死了?!?p> “不,你看,”錘石舉起了燈籠輕輕搖晃,“她的靈魂還在我這里,如果我愿意,她會被拘留在這里,永生永世。”
即便人死了,卻還是不愿放靈魂一馬,看著這個惡魔,盧錫安恨透了他。
“你把靈魂賣給我,我放了她?!睈耗У穆曇魩еT惑,好似潘多拉的魔盒。
盧錫安同意了,可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痛苦,火焰侵蝕了他,他昏迷了過去。
…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房屋里除他之外空無一人。
他感到腦袋昏沉,一個夜晚,他失去了一切。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旅店,小鎮(zhèn)里滿是破碎房屋的碎片,人們哭喊著死去的親人或是愛人。
“快看,惡魔!”有一個抱著妻子大哭的人看到了盧錫安,他仿佛用盡全力似的站起身來,拿起身邊的東西向著盧錫安砸去。
“惡魔!”
“殺人狂!”
“該死的東西!”
他走在街上,周圍人向他丟去石頭,磚瓦,碎爛的食物。
右邊的東西毫無阻礙的砸到他的身上,左邊的則被已經(jīng)化作白骨包裹著的惡魔火焰所燃盡。
他的一半已經(jīng)變成了惡魔。
…
一開始,所有人都懼怕他,直到流言四起。
一個被惡魔纏身的人正四處獵殺惡魔!
……
惡魔龍倒下了,黑霧消散。但卻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薇恩背著拿著弩箭,緩緩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著。
“喂,盧錫安呢?!”莎莉大吼著,卻不見她的回應(yīng)。
“是誰殺的,龍,還是你。”她攔下薇恩,用槍對準她的額頭。
“不是我殺的,但我會擔(dān)起責(zé)任?!?p>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莎莉舉著槍的手靠的更近了一些。
崔斯特看著她們,卻沒怎么動,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薇恩沒有回答,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從今往后,她的背上將背著另一個人仇恨。
…
黑,卻又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倒塌下來的教堂,燒成焦炭的樹枝,不知是什么的綠色物質(zhì)在空氣中飄蕩,令的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起來。
身上的火焰不但沒有消減,反而冒的更盛,好似找到了家。
這里是福光島,它還有另一個名字——暗影島。
終于他真正接近到了關(guān)于死亡的人卻獲得永生的秘密。
我來了,現(xiàn)在的我,和你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