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精神有問題的“掃地僧”
“開始!”
隨著陸承嗣右手壓下,這場屬于陳上元和中江司的正面對抗正式拉開序幕。
“喝啊!”
中江司狂喝一聲,雙手高高舉起竹刀,急跨幾步拉近和陳上元之間的距離,然后狠狠劈了下去。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般迎面而來。
陳上元經(jīng)歷過4天高強(qiáng)度的戰(zhàn)斗,這點意識還是有的,木劍一揚,反手撩了上去。
啪!
這是屬于木劍和竹刀之間的激烈碰撞,雖然沒有火花,但卻震蕩人心。
陳上元由于是單手持劍,在力量上吃了虧。
盡管他已經(jīng)用了卸力的技巧,還是沒能完全卸開竹刀,右臂外側(cè)被擦了一下,一陣火辣辣的痛。
劍道社一方頓時爆開一陣叫好聲。
陳上元咧了一下嘴,疼痛將他渙散的精神意識一下子拉了回來。
這時中江司的第二記斬?fù)粲致淞讼聛怼?p> 陳上元再次揮劍接住竹刀,卸到一邊,并且這次還做了一個小幅度的扭身動作,和對方拉開一些距離。
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中江司的第三刀又到了,這次角度十分刁鉆。
陳上元無奈,只能硬接,頓時感到虎口被震得隱隱作痛,而且還倒退了兩步。
中江司立即跟上,如附骨之蛆一般,始終和陳上元保持著最佳攻擊距離。
竹刀在他手中翻飛,從各個意想不到的角度一下一下的砍劈過來,
這種攻勢簡直如疾風(fēng)驟雨一般,連綿不絕。
一般人如果意志不夠堅定的話,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潰不成軍了。
但陳上元不一樣。
他有過和刑天部落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幾乎是在生死中拼過來的,這點小小的挫折又算什么?
只見他左支右絀,雖然驚險,但卻頑強(qiáng)的撐了下來。
只是力量上的差距,讓他不得不改為雙手持劍,抵擋得十分辛苦。
“這就是你說的《獨孤九劍》?”
四眼田雞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蚤子哥。
“這……哎,你急什么,上元還沒開始發(fā)揮呢?!痹樽痈缬矒沃f道,其實心里正在盤算著找個機(jī)會偷偷溜走。
這時,劍道社的社員見自家副社長牢牢掌控著場上的主動,忍不住又爆開一陣喝彩。
但占盡優(yōu)勢的中江司神色卻漸漸凝重起來。
他越打越覺得不對勁。
明明自己在力量和技巧上高出對方一截,但不知道為什么,卻遲遲攻不破他的防守。
明明感覺下一刀就可以一鼓作氣拿下他,但卻被他那種靈光乍現(xiàn)似的應(yīng)變給及時化解了。
對方的韌性出乎意料的強(qiáng)!
要知道,就算是劍道社的社長,也不敢只處于防守狀態(tài),讓他狂攻這么長時間。
而且中江司還有一種感覺,隨著時間的增加,對方防守得越來越穩(wěn),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
仿佛在對抗中不斷成長。
就好比一塊劍坯,在自己一下一下的錘煉之下,漸漸朝合金長劍轉(zhuǎn)變。
怎么可能這樣?
難道他是雅典娜座下五小強(qiáng)之一的化身?
久攻不下,中江司有些急躁,直接導(dǎo)致下一刀在準(zhǔn)頭上偏移了一線。
那連綿不絕的攻勢終于露出了一絲破綻。
而陳上元就在等待這一刻!
他對中江司這一擊不閃不避,反手一劍削向他的頸側(cè)。
這是陳上元今天第一次主動發(fā)起進(jìn)攻。
為了這一擊他甚至放棄了防守,似乎很沒有道理。
但作為他的對手,中江司卻難受的想要吐血。
這是要兩敗俱傷的節(jié)奏啊!
可他明明占盡上風(fēng),為什么還要接受兩敗俱傷的結(jié)果?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臨時收回竹刀,想將木劍掃開。
但沒想到木劍突然活了過來,一下子纏上竹刀,順勢那么一絞。
中江司竹刀差點脫手。
他趕緊大力抽回竹刀,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次輪到陳上元不依不饒,一連幾劍像是靈蛇出洞一樣,指向中江司的面門、咽喉、心口等要害部位。
之前他還像個手藝生疏的小處男,這時候搖身一變成了縱橫花柳一條街的風(fēng)塵浪子,各種要命的手段、招式簡直是信手拈來,
形勢頓時扭轉(zhuǎn)過來。
場面上變成陳上元掀起水銀瀉地般的進(jìn)攻,而中江司不得不暫時處于防守的態(tài)勢。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等的就是陳上元力竭的那一刻。
但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他只堅持了20秒,就感覺撐不下去了。
陳上元的劍法和他平時見識過的不太一樣,沒有一點花哨動作,非常兇狠且講求實效,所取的攻擊點都是人體各個要害部位。
一旦被擊中,即使是木劍也能造成相當(dāng)不俗的傷害。
更要命的是,中江司從他狠辣的攻勢中感覺到了一絲殺氣!
這讓他遍體生寒。
殺氣?
中江司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了。
開什么玩笑?
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對決而已,雙方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有必要動殺心嗎?
可是,事實就擺在面前。
他自己的各大要害,都在對方劍勢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
就像剛才,如果不是及時格擋開來,他那沒有任何保護(hù)的脆弱喉嚨就會受到重?fù)簦苡锌赡茉斐珊斫Y(jié)碎裂,甚至窒息死亡!
可惡!這家伙!
他怒目圓睜,看向陳上元。
但接觸到的只是對方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
陳上元這時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一種非常玄妙的境界之中,在【鐵森林】和【魔鬼沙漠】附近的殺伐在心中慢慢覺醒。
對刑天部族的每一次的致命進(jìn)攻,都被從精神記憶復(fù)制到身體記憶,然后自然而然的使用出來。
一開始身體還跟不上節(jié)奏,總是會慢半拍。
但經(jīng)過中江司的一頓錘煉,再加上對決氛圍的刺激,陳上元的身體終于活躍開來。
進(jìn)攻越來越流暢。
又過去了10秒鐘。
陳上元突然一個箭步,木劍被當(dāng)成長刀一樣,狠狠砍向中江司的脖子。
中江司被嚇一跳。
竹刀一豎,成功格擋下來。
木劍和竹刀互相一陣擠壓、摩擦,然后迅速脫離接觸。
與此同時,陳上元搶到中江司左側(cè),身體順勢回旋一圈,劍交左手并且反持,就那么一劍捅向中江司的背心。
旋身背刺!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練過無數(shù)遍一樣。
只有陳上元心里最清楚,這是從鐵與血的殺伐中錘煉出來的一種貼身殺招!
中江司突然失去對手的蹤影,心叫不妙,想轉(zhuǎn)身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后方一點寒氣已經(jīng)將他鎖定,使得他整條背脊都冰寒刺骨,并且迅速向全身擴(kuò)散。
修煉劍道這么多年,中江司知道,這是要被擊中前的預(yù)兆。
輸了……
這一刻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抵抗的意志迅速瓦解。
突然,噗的一聲。
一直旁觀的陸承嗣及時欺身過來,一手刀劈在陳上元的劍尖處。
劍尖一震,然后垂向地面,陳上元這必殺的一擊竟然落空了。
“到此為止!”
陸承嗣見陳上元轉(zhuǎn)過身,似乎還要再出手的樣子,趕緊出聲喝止。
陳上元一震,終于停下身形。
他太過專注,竟然沒有發(fā)覺陸承嗣的介入。
“勝者!陳上元!”
陸承嗣趕緊舉起右手宣布結(jié)果,免得雙方再糾纏下去。
“哇塞,上元,你贏了!”
蚤子哥第一時間興奮的沖進(jìn)場,給了陳上元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跟你很熟嗎?死開!”陳上元很嫌棄的推著他的大臉將他推開。
隨后他聽到周圍爆開一陣掌聲。
原來是劍術(shù)社的社員自發(fā)鼓掌。
這次雖然不是劍術(shù)社的勝利,但他們心里都清楚,劍道社平時就很看不起劍術(shù)社,認(rèn)為劍術(shù)社都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他們說來交流切磋,其實就是來耀武揚威的。
不過這次還沒交流上,劍道社就被一路人橫掃了,連副社長都栽了跟頭,這劇本簡直太爽了!
大快人心!
掌聲中,陳上元的名字在劍術(shù)社和吃瓜群眾間傳了開來。
而另一邊,劍道社的人就很尷尬了,這種情況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尤其是中江司,輸給了一個無名之輩。
之前教訓(xùn)唐寧的話還在耳邊沒有消散,現(xiàn)在輪到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強(qiáng)中自有強(qiáng)中手,神州真是臥虎藏龍!”
中江司雖然臉色鐵青,但還是對陳上元深深鞠了一躬。
“陳上元同學(xué),我中江司服了,希望下次不吝賜教?!?p> 說完他又對陸承嗣微微頷首,帶著劍道社一眾快速走了。
他口上說不吝賜教,其實心里很清晰,自己再也不想面對陳上元這樣的對手。
你只是想教訓(xùn)他,他卻想殺了你……這是精神有問題的變態(tài)!
珍愛生命,遠(yuǎn)離變態(tài)!
咦……
劍術(shù)社的社員也不過分,沒有出言奚落,只是很善良的噓聲歡送。
吃瓜群眾中的四眼田雞看到這一幕,頓時在心里擬好了一篇新聞稿。
題目就叫作:
“震驚!路遇‘掃地僧’,劍道社集體折戟沉沙”
明天的學(xué)院官網(wǎng)頭條,一定是我的了!
四眼田雞雙眼一陣放光,然后擠開人群向陳上元跑去。
“四眼田雞,你來的正好!我蚤子哥有沒有說謊?有沒有騙你?”蚤子哥下意識進(jìn)入情境,真把自己當(dāng)成陳上元的兄弟,得意洋洋的叫道。
“沒有沒有!”四眼田雞哭笑不得,“兄弟,別四眼田雞四眼田雞的叫,我有名字的,我叫羅威納?!?p> 噗……
周圍的人集體吐血,這還不如叫四眼田雞好呢。
空巢老龍頭
編輯啊編輯啊,你怎么還不來看我呢?是不是迷路了?你知道我現(xiàn)在慌得一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