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忱杳懂了,那眼神是在說,你怎么還沒走。
她嘆氣,“你沒有關(guān)門?!?p> 事實上,她不能把醉酒的林映深一個人丟在這,才是事實。
林映深把頭仰在沙發(fā)靠背上,帶著手表的那只手抬起來掩在臉上。
“你走吧,你要的我給不了你?!彼曇舭l(fā)啞,語焉不詳,但宋忱杳不是個傻子。她敏感的要命。
“我,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要。”最起碼不是從林映深這里。
我的媽,宋忱杳不會是從前還向他哥獻過身吧。
林映深把手放下來。
沒有開燈,但室內(nèi)映著外頭的城市燈光,宋忱杳看到了他哥白的發(fā)光的手腕。
在燈光昏暗的環(huán)境下白的格外明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林映深的腕子細了。
她盯著他的手腕看,林映深察覺到了。
他朝她看過來,眼神略有些迷離。
“你很像一個人?!彼p聲說。
對面高樓上的LED燈不斷變換照在林映深住的這棟無辜受累的高級公寓上,宋忱杳的眼睛被晃的瞇了一下。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去拉窗簾。
以前偶爾在林映深這里住一晚上,她頭一件事就是先把里頭那層紗拉上。
因為這一句話,她著實受驚不少。
她沒有去追問像誰,“我能不能……在這住一晚上。”
如果是清醒狀態(tài)下的林映深絕對會說“不能”,還是斬釘截鐵那種。
但這個時候,宋忱杳注意到他已經(jīng)一動不動盯著她看了好久了。
是不是這屋子供暖實在太好,她覺著自己進門沒一會兒后背就密密起了一層汗。
林映深又重復了一遍,“你很像一個人?!?p> 宋忱杳在心里感慨她哥果真是喝多了,一邊冷靜地喚道,“林總,我可以住下嗎?”
她注意到,林映深在聽到“林總”這個稱呼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接著皺了皺眉,道:“你睡二樓剛上樓的那個房間,浴室就在旁邊?!?p> 說完很鎮(zhèn)定地脫了自己的外套,拿著進了自己在一層的臥室。
宋忱杳知道一切都變了。
就像她再也沒辦法睡在挨著林映深的那個臥室。
她不知道當初林映深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情,那兩個挨著的房間原本是不相通的,他硬生生讓人在中間造了個門。
從前她借宿的時候,一直都把那個隔壁當作自己的房間。突然之間換個地方可太不習慣了。
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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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杳是被一聲驚叫嚇醒的。
她以前從來沒有在樓上睡過,所以從來不知道這樓層其實……隔音性能這么差。
不過也許是人吼的太大聲。
她不是個膽大的,但自從重生以來對鬼魂之說就愈發(fā)看得淡了。
所以她直奔林映深的房間。
宋忱杳發(fā)誓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林映深。
失態(tài),失魂落魄的,不體面的。
她走近了,看到林映深整個人弓著身,像在忍耐什么巨大的痛苦眉頭緊皺,整張臉上掛著汗,連睫毛都是濕的。
“哥?”
此話一出,林映深立馬就睜開了眼睛,就像是從來沒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