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邊洗衣服,河水清澈見底,水里好多自由自在的小魚,還有些小河蝦,那魚和蝦在水里就和鳥兒飛翔在天空一樣自由。我把鞋脫了,把腳放在水中,膽大的小魚就來啃我的腳,慢慢膽小的魚也來了,我白白的腳邊都是魚和蝦啃我,啃的癢癢的。
“美穗,洗衣服?。 ?p> 我玩的盡興的時候,聽見了亮司的聲音,笑著回頭說:“是啊!亮司哥,你怎么來了。”
“在家太無聊了,就到河邊來散散心?!绷了菊f完,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看著亮司哥走了過來,我問他:“你要不要過去啊!”我站了起來。農(nóng)村的小溪邊有很多大石頭,人都是踩著石頭過河。我就坐在石頭上洗衣服,卷起褲管,挽起袖子,長發(fā)及腰。
“我要去看看河對面?!绷了菊f完就走了過來,從石頭上跨過,一雙干凈的球鞋,寸頭。一個人的時候,他總是悶悶不樂的,有人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笑著回答。他一個人的時候,感覺他很抑郁,人多的時候,他又很陽光。
“你的腿好白,好看。”
“亮司哥又在打趣我,人人都說我黑,你偏偏說我腿白。難道你們大學生,就學的亂夸人嗎?”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但是亮司哥這么說,我還是很開心的,哪怕他是哄我開心也好。
“非也,白與黑只是世俗人的看法,黑與白本來就是人定義的,黑有時候并不是黑,白也可能并不是白。你看你站在水中,水底黑漆漆的,而你站在這里水中還有你的倒影個,你看那些柳樹垂影在水邊,河畔上都是香噴噴的蓼草。你站在這里還不白嗎?”亮司說。
我聽著他說的話,這基本都是我經(jīng)常來的地方,并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被他形容得這么美麗,這樣怡然自得的存在,還是第一次聽說。我實在是難以聽懂他的什么黑白哲學,就問到:“黑的不就是黑的嗎,白的就是白的呀!這世界還有不黑不白嗎?”
“廣義上來講,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狹義上來說,黑白只是人定義的,人人都認為黑的是黑的,白的是白的。假如換一個思路,黑的是白的,白的是黑的。而以人的認知,根本不能分辨黑白,人又怎么能承認自己是錯的呢。你比白的人黑一點,比黑人要白得多,只是黑白顛倒的人世間,是非不分而已?!绷了菊f。
我根本很難聽懂亮司哥的黑白理論,只是感覺聽起來很厲害,大學生果然比村里人厲害啊!聽他說話都快聽懂不懂了。
他看我半天沒有說話就問我:“懂了嗎?”
我說:“完全聽不懂啊!只聽見什么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其他都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也是學了幾年才學懂的,不懂沒干系,以后會懂得?!绷了菊f。
“不打擾你洗衣服了,農(nóng)村的風景真美??!天藍水清,空氣清新,天高任鳥飛,水淺任魚游。我到處去逛逛?!绷了就辏ゎ^在溪邊散步。
“嗯,你難得回來看看,好好玩一玩,但農(nóng)村好多蛇,你小心點呀~?!蔽艺f完,看著他折斷了一根樹枝,邊走邊敲打路。
“知道了?!绷了敬舐曊f道。
我正在想著亮司哥剛才給我講的什么黑的、白的,邊想邊洗衣服。就聽見亮司喊:“救命?!?p> 我急忙放下往那邊看去,只見人型的怪物,把亮司往水里拖。我急忙丟下衣服拿著洗衣服用的棒槌就去救亮司,我甚至不知道哪里來勇氣,當我走近了以后,看見水中一個黑影拉著亮司的腳,亮司在水面瞎撲通。過來一會兒亮司就沒有了掙扎,浮在水面上。
我驚慌失措,拿著棒槌的手抖個不停。哪里見過這種仗勢,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水鬼。那家伙看見亮司一動不動以后,就看見岸上的我,然后慢慢從水中鉆出。這怪物的頭猙獰可怕,腦袋上長滿了青苔,黑乎乎的,看不見任何五官。可是他的舌頭很長,仿佛就是白天那個吊死鬼。頭頂長滿水草,水草的蔓藤一直垂地,邊走邊滴水。
水在那家伙身上竟然是實體的,水對他竟然像土一樣是固態(tài)的。他用手撐在水面,慢慢爬出水面,然后站在水面上,完全飄在水面上。一步步緩緩向我走來,我看見他的模樣嚇得渾身冒冷汗。想拔腿就跑,可惜的是我因為恐懼感,腳就像灌了鉛一樣重,根本就動不了半步。
那家伙雖然看不見五官,滿臉黑不溜秋的青苔,但是眼睛卻不停地滴水,準確的說是冒水。我一直在想這個應該是女鬼吧!男人絕對沒有這么多水冒出來。
那家伙緩緩的上岸了,頭上的水草垂地,每一滴水掉落地上,都變成了一團黑水。但是眼睛冒出來的水掉落在地上,竟然成了鮮紅色的,每向前走一步,腳都會不自覺的踩在紅水上,印出一個紅色的腳印。一踩下去,紅水往外飆。
我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那家伙踩下的腳印竟然是手掌印,原來這家伙,手長在腳上。因為手細腳粗,手無法支撐人站立,他的腳從腎的位子長出來,彎曲著站在地上。因為長度不夠點地,所以他只能腳尖點地,給與身體支持,就像俄羅斯的芭蕾舞演員。而他兩邊掉的黑水上,腳尖都能在小溪邊的軟土上點一個腳尖印子。
草地本來是黃顏色的泥土,他被腳點出來的坑,因為有黑水,所以看起來是黑洞。那家伙就這樣一步一個掌印,一步一個腳印的向我走來。而掌印是紅的,腳印是黑的。
當他離我越來越近,看見他渾身光滑,皮膚上長滿了毛茸茸的黑毛,很像寵物身上的毛,身上濕漉漉的,想是被糖漿涂滿了全身,全身黏糊糊的。
我想逃,但是我逃不掉,恐懼感讓我有面對的他的勇氣。與其說是勇氣不如說是嚇傻了吧!我手中有一個棒槌,恐懼感已經(jīng)使我不敢動彈,也不敢揮舞棒槌。
他離我近在咫尺的時候,我嚇得癱軟在地。他渾身腐臭味讓我惡心干嘔,他身上的血水滴我身上惡心至極。他還向我撲了過來,壓在我身上,嚇的我渾身是汗。他撲過來,我竟然往地底下掉,我感覺我掉進了深淵中,我想掙扎起來。
我手腳抽筋,一彈。醒了過來,再也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