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人親昵的挽著皇后。
大方風雅的率著一群女眷徑直走向元寶。
低聲輕談,不知說到什么,笑容變得嬌羞甜美。
她得意笑著,當看清元寶身邊是南鳴珂時,她神色一變,忍不住質(zhì)問出聲。
“你怎么是和南小姐在一起,我表哥呢?”
這個時候,明明是該撞見元寶和蘇晃糾纏不清才對。
怎么會是南鳴珂?
元寶將開得正好的海棠簪在南鳴珂發(fā)間,眉眼彎彎似新月。
嗯,錦上添花,好看。
回頭看著蘇月人,似月華清冷的一張臉:
“蘇小姐這話,是在責怪本王妃沒和你表哥在一起,嗯?”
元寶明眸生輝,單挑細眉,痞壞痞壞的。
眼神清冽,似有一道寒光射出,冷幽狂傲。
一時間,蘇月人她們只覺感到無形壓力,喘不過氣。
蘇月人咬咬牙:“你本來就該……”
“月人!”
皇后突然厲聲呵斥,握住蘇月人的手:“莫要胡說?!?p> 她這個妹妹哪里都好,就是容易沖動。
頓了頓,又溫和道:
“月人也只是無心之言,景王妃好氣度,就別和她計較了?!?p> 無心之言?
南鳴珂不悅:
“神他媽無心之言,皇后,這種話但凡要點臉的,都說不出來?!?p> 元寶眸子微垂,半斂那股乖戾氣息。
這姑娘說話動聽。
她喜歡。
南鳴珂又望向蘇家姐妹身后,清了清嗓子:
“還有你們這群沒腦子的,蘇月人放個屁你們都覺得香,啥事不懂,就屁顛屁顛跟著來,愚蠢!”
聞言,婦人女眷紛紛環(huán)顧四周,有些尷尬。
心生哀怨,若不是蘇月人說她看見景王妃與野男人私會。
她們哪會如此丟臉。
“娘,我就說別來吧,王妃娘娘那么好看,怎么會做那種事?!?p> “果然呢,二十幾歲還嫁不出去,品行還是有問題?!?p> “張家姐姐說的是,咱們還是回去吧。”
聽到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皇后面色一沉:“放肆!南鳴珂,注意你的言辭,本宮只是帶夫人們來逛逛海棠林。”
“皇后,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少來壓我。”南鳴珂走動兩步,朝元寶狗腿一笑,又道:
“你這年紀一大把,眼神倒還挺好使,大黑天的來賞花,賞妹妹我呢?”
“嗯,賞你?!痹獙氂终巯乱恢旰L倪f給南鳴珂。
嘴角輕勾,笑意盈盈。
被美人肯定的南鳴珂心情激動,雙手恭敬的捧著鮮花,沖蘇家姐妹做了個鬼臉。
皇后氣得臉紅,宮服廣袖下的手指使勁捏著。
南鳴珂在南疆身份高貴,又是太后的侄孫女,備受嬌寵。
如今,竟也輕狂得不將她放在眼里。
蘇月人見自家姐姐被欺負,眼眶泛紅,淚水搖搖欲滴。
擋在皇后身前:
“請南小姐不要再說了,都是月人沖動,不會說話,你罵月人好了?!?p> “罵你?豈止,我他媽想揍你想得睡不著,渾身上下都看你不順眼。”南鳴珂擼起袖子,露出一截光潔白皙的手臂。
氣勢洶洶。
蘇月人一驚,又默不作聲的躲到皇后背面。
南疆女子果然和娘說的一樣,野蠻無禮。
比不得她這種大家閨秀。
皇后眉頭越皺越緊:“來人啊,給本宮綁了南鳴珂!”
話音一落,數(shù)名宮女太監(jiān)匆匆涌來。
“誰敢,動她?”
月白長裙輕揚。
元寶神情淡漠,漆黑的眼睛幽深如井,又狂又傲。
宮女太監(jiān)猛然頓步,不敢上前。
緩緩抬眸,長睫根根分明,直視著皇后:“你試試?”
少女的目光是罕見的涼薄。
含著幾分血性和乖戾。
一貫心狠手辣的皇后,也被盯得心慌,不經(jīng)生出荒謬之感。
元寶輕輕松松就可以捏死她。
秉著面子大于一切,皇后冷哼一聲:“她以下犯上,該罰!”
元寶輕聲:“蘇月人誣蔑皇室,對我不敬,心懷不軌,居心叵測,該死!”
檀唇彎彎,那雙漂亮的眼睛不緊不慢的眨著,不時掃過蘇月人,宛如尖刀利刃。
空氣驟然下降。
蘇月人的臉色蒼白如紙。
她只不過是想損壞她的名聲,這個賤女人,竟要她死。
實在惡毒。
南鳴珂從元寶身后探出個腦袋。
學著美人的語氣:“誣蔑,該死!”
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
蘇家在南越的影響算得上舉足輕重,家族旁支世代種稻屯糧,掌管著南越最大的糧食命脈。
外加蘇可人居于后位,其子封為太子,蘇家的地位也隨之青云直上。
這也是今夜,這些婦人女眷愿意跟隨蘇家姐妹來海棠林的原因。
可又想到景王爺掌管著南越大大小小的軍隊,她們大怵,便只有當個墻頭草的份。
皇后手攥得緊,一字一頓:“元寶,你別太過分了?!?p> 元寶仰頭輕舒一口氣,然后笑著,是放蕩不羈的壞:
“我喜歡,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