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這天東門橋一行數(shù)百人來到了臨澤鎮(zhèn)之外,只是此時天色已暗,于是眾人決定休息一晚,第二天天亮出發(fā)。
在營地吃過飯,東門橋沒有待在帳篷里和他們閑聊,而是來帶臨澤鎮(zhèn)外。
當(dāng)然,和東門橋在一起的只有東門白一人,那個整天賴在東門橋身邊的徒弟劉乾笑一聽是去看看臨澤鎮(zhèn),頓時連連搖頭,表示要早睡早起。
之前只是聽說,東門橋還沒有太大的感覺,此刻站在這臨澤鎮(zhèn)前才知道他的恐怖傳說不是沒有道理的。
夜色下的臨澤鎮(zhèn)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放佛風(fēng)到這里都會繞著行走。
“好像一只巨大的妖獸?!睎|門白看著臨澤鎮(zhèn)半天不由說道。
東門橋點點頭說:“還是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妖獸?!?p> “空氣中沒有一絲絲的生的氣味,有的只是淡淡的潮氣和各種腐爛的氣味?!睎|門白嗅著小巧的鼻子說道。
“還有淡淡的死亡的味道。”東門橋說道。
“死亡還有味道?”東門白不解的問道。
“有,”東門橋點點頭,“但是也可以說是一種感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就像當(dāng)初我在屠宰廠的時候,從我所在的前一個車間里散發(fā)出的一種很難以描述的味道,還有那些羊死亡前的那凄慘哀嚎帶給人的感覺。”
“不懂。那我們是就在這站著,還是進去看看?”東門白問道。
東門橋沉默片刻說道:“進去看看吧,我對這里感覺很好奇。”
臨澤鎮(zhèn)里的布局和其他小鎮(zhèn)沒有什么區(qū)別,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是依山而建。鎮(zhèn)子的正中間是一條寬闊的大路直通山頂廣場,然后再順勢而下。
在山下四周是一圈圈規(guī)劃整齊的房子,就像一圈圈的護衛(wèi),保護者中間的鎮(zhèn)子。
在臨澤鎮(zhèn)中間山腳的位置是一圈環(huán)山路,很多商隊都是依著這條路走,而不是爬山直接穿過臨澤鎮(zhèn)。
看著最外圍這一圈房子,東門橋突然想到了黃家鎮(zhèn)最外圍那圈高高的城墻。或許正是那一圈城墻,徹底堵死了鎮(zhèn)里人外出的欲望,畢竟他們從小聽到的就是鎮(zhèn)外是如何如何的恐怖。
東門橋牽著東門白隨意的走進一家靠近路旁的院子。雖然天色已黑,但是東門橋的眼睛卻是可以夜視,此時院子里的情況很只管的映入眼簾。
整個院子打掃得很是整潔,就像是還有人在這里居住。特別是院子一角的磚砌的爐子,還有爐子旁邊堆放整齊的柴火。
“這里真的有上百年沒有人居住了嗎?竟然一絲不亂,沒有一點灰塵,更重要的是竟然沒有荒廢,倒塌,長出野草?!?p> 東門白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感嘆道。之前在黃家鎮(zhèn)居住的時候,他們住的那個院子,如果不經(jīng)常打掃,很快就會落滿灰塵。特別是那些可惡的野草,機會是拔不干凈的。
“確實很是神異,我們進屋看看吧?!睎|門橋牽著東門白向前走去。
房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房子里面和外面差不多,被收拾的很是干凈,桌椅板凳,碗筷廚具都被擦洗的很干凈,收拾的也很整齊。
唯一不同或者有些格格不入的是一大一小兩張床上。被褥很是凌亂,一看就是有人睡過,卻沒有整理。
“看樣子像是在晚上發(fā)生的異變,當(dāng)時那些人應(yīng)該還在睡夢中。這樣也不錯,至少沒有多少恐懼痛苦,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卻沒有在醒過來?!睎|門橋四下看著說道。
“嗯?”東門白突然發(fā)出疑惑的聲音,“哥哥,你摸摸,這被褥里竟然還有溫度?!?p> 說完,東門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直接跳到東門橋身后,不敢露頭。
東門白上前摸了摸,確實如東門白所說,這被褥竟然還是暖的,就像是此刻還有人在這里面睡覺。
東門橋徹底放開感知,卻是沒有任何收獲,有的只是無盡的寂靜和空曠,沒有一絲絲生氣。
接下來東門橋帶著東門白隨便進了今個房子,接過大同小異。但是看上去沒有什么區(qū)別,有的只是可以看出當(dāng)時住的人是勤勞還是邋遢懶惰。
就如同東門橋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院子,居住的一家絕對是懶的要命的人。這個院子可以稱得上是個垃圾場也不為過,隨手亂丟的衣服,碗筷,酒瓶等等,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是不是對這里感覺很是奇怪?”
東門橋剛出院子,就看到迎面走來的祝天星和他的侍衛(wèi)們。
東門橋點點頭說:“確實很奇怪,按照之前你的講述,發(fā)生那件事情之后,應(yīng)該有人居住過,甚至在這里翻找過,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祝天星不可否認(rèn)的說:“你說的沒有錯,這也是這里神奇或者說是詭異的地方?!?p> 祝天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等東門橋回答,就轉(zhuǎn)身向著鎮(zhèn)中走去。
東門橋牽著東門白迅速跟上。
祝天星看著眼前的小鎮(zhèn)感慨的說:“我說過之前在這里坐過實驗,但是不止之前的那些。”
“還有什么?”東門橋見祝天星停頓了,立馬上前做捧哏,問道。
“你看到了,這里的一切都和當(dāng)初發(fā)生那件神秘時間后一樣,但是其實這里不知有人居住過,翻找過,而且還有人將其中的很多東西帶走過?!?p> 祝天星說著,看到前面有一間酒樓,便帶著東門橋走了進去。
祝天星走到柜臺后,將一個抽屜拉了出來,放到柜臺之上。
東門橋看到那個抽屜里還有這不少金幣,銀幣。
祝天星指著抽屜里的金幣說:“這些金幣都是燕國一百多年前鑄造的金幣,曾經(jīng)被運到過大楚的國都,云夢城。但是現(xiàn)在卻有回到了這里。”
“你是說它自己回來的?”東門橋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祝天星搖搖頭說:“當(dāng)然不是,而是有人或者妖獸送回來的?!?p> “什么意思?”東門橋更加好奇了。
“持有這些金幣或者這臨澤鎮(zhèn)里東西的人,在持有這些東西之后的不久就變得有些神經(jīng)兮兮或者說是像鬼魂附體了一樣。”
祝天星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了停繼續(xù)說道:“那些人在發(fā)生變化不久之后就會帶著這些東西向著臨澤鎮(zhèn)走來?!?p> 祝天星看了東門橋一眼,加重語氣繼續(xù)說道:“他們并不是順著大路走,而是直直的向著臨澤鎮(zhèn)的方向走來,不管前面是高山,大河亦或者深淵,都不會繞路。”
祝天星說著拿起身后架子上的一壇酒放到柜臺,看看繼續(xù)說道:“這些人并不能順利的走到這里,幾乎全部都死在了路上,就算是離這里很近,在他與臨澤鎮(zhèn)中間只要是有沼澤也都死了,除非是一條大路直通這里?!?p> “那些人死了,這些東西怎么回來的?”東門橋問道。
“妖獸,這里的東西不止會迷惑人還有妖獸,剩下的路就是一只只妖獸的接力?!弊L煨钦f著,指指他拿的那壇酒說,“你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難道不是酒嗎?”東門橋很清楚,祝天星這樣問,那就說明壇子里應(yīng)該不是酒。
祝天星不無感慨的說:“你要知道,這酒并不像是其他東西,這可是會被人給喝掉的?!?p> 東門橋眨眨眼,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問道:“你是說這里面是…”東門橋說著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里面是血,就是那些喝這壇酒的人的血,喝了酒的人會莫名其妙的吐血,還是抱著不同的壇子或者器皿吐,但到最都會到這個壇子里面?!?p> 祝天星說著,將酒壇上的封口取了下來,東門橋望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真的是血,還是沒有凝固的血液。
東門橋捂住鼻子后退一步,對著祝天星趕緊搖搖手,示意他趕緊封上口。這血腥氣太難聞了,似乎比新鮮的或者凝固的更加臭和腥。
祝天星將東西放回原處,拍拍手走出柜臺,指著一處桌子上的酒碗說:“當(dāng)然,這里的神秘已不是萬能的,你看看那些碗有什么不一樣的?”
東門橋上前一看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是認(rèn)真觀察卻可以看到這些酒碗上面有著細小的裂痕。
“這摔碎的東西并不能夠回復(fù)原樣,只是進行了簡單的拼接?!?p> 東門橋說著,伸手在那個酒碗上一點。酒碗瞬間分成三四份散落在桌上。
“不止是摔碎的,其他的破壞也是一樣,壞了就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只是進行簡單的拼接組合?!弊L煨钦f著將他身邊的一張椅子踢倒,椅子瞬間變成兩半倒在地上。
“這些東西回復(fù)原樣需要多長時間?”東門橋問道。
祝天星搖搖頭說:“不知道,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好幾天。但是有一點只要是一直有人盯著他就不會動不會變,但是沒有人可以清醒的盯著這些東西超過六天,原因你是知道的。”
東門橋點點頭表示了解,接著跟著祝天星向著酒樓外走去。
天色越來越黑了,整個臨澤鎮(zhèn)也顯得更加空寂。
東門橋卻是感覺在這個臨澤鎮(zhèn)的黑暗處放佛有人盯著他在看,可是當(dāng)他望去卻是什么也沒有。
東門橋向其他人看去卻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走在臨澤鎮(zhèn)的路上,腳下傳來的是鞋底敲擊石板的清脆聲,可是卻感覺這聲音只能傳出三四米遠就消散在空中了。
走了一會,東門橋卻是突然問道:“祝兄,能問一下你為什么會告訴我這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