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業(yè)余愛好
陰暗的牢房內(nèi),卿許林晏二人坐在李樺對面,三人緊張的對峙著,牢房內(nèi)的氣氛到達(dá)了冰點。
林晏:“慫恿蘇貴復(fù)仇,繼而殺人滅口,李醫(yī)師好大的本事!”
李樺冷冷一笑:“無稽之談!我都不認(rèn)識他是誰,為什么要殺他?!?p> “你……”林晏拍案而起,卿許卻將他摁了下來。
卿許:“林捕快,這是要干什么,我們要講證據(jù)的呀!是不是?”
李樺:“就是?!?p> 卿許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了那個小藥包,放到了桌子上,伸手打開:“李醫(yī)師應(yīng)該知道這是什么吧!”
李樺斜靠在椅子上,抬頭瞥了一眼:“砒霜?!?p> 卿許微微點頭,緩緩開口:“這砒霜的濃度有很大的差別,純度越高,毒性越大,顏色越淡,相對價格越高,而這一小包高濃度砒霜,價格對一貧如洗的蘇貴,可謂是天價了吧!而李醫(yī)師坐診館……”
李樺:“那又如何,京城藥館千千萬,醫(yī)師也是一抓一大把,單憑一小包砒霜,就要定我的罪?”
卿許輕笑:“那當(dāng)然不能,所以……”
卿許將信拍到了桌子上,隨手拿起了李樺開的藥單,放到了一起:“你極力將現(xiàn)場布置成自殺的假象,甚至還替他寫好了認(rèn)罪狀,嘖嘖嘖,用心良苦??!”
李樺輕蔑一笑:“呵呵,真是聳人聽聞,現(xiàn)如今,連字跡想像都可當(dāng)做定罪證據(jù)了?”
“真是死鴨子嘴硬,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有其他證據(jù)!”卿許朝著易安勾了勾手,易安便屁顛屁顛的把手中的兩份賬簿放到了桌子上,卿許翻開了第一本,翻到了缺頁的地方,用手點了點,“你在蘇貴殺人后,進(jìn)入當(dāng)鋪撕毀頁面,不得不說你確實十分的聰明,但防不住的是聰明卻被聰明誤……”
卿許繼而翻開了另一本賬簿,翻到缺頁的那面,李樺兩個大字赫然現(xiàn)于紙上,卿許譏笑:“還要狡辯嗎?”
李樺依舊不依不饒的狡辯著:“僅憑缺頁的賬簿,就要定罪?”
卿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低著頭淡淡的嘆了口氣:“林晏放人!”
李樺立馬站起身來,微微正襟,清了清嗓子:“那就祝福各位早日破案,在下就先行離……”
“那么著急啊!”卿許打斷了李樺的話,緩緩抬頭,一雙眼睛里滿是殺氣,朱唇微勾,“帶人證!”
牢門緩緩打開,走進(jìn)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帶著兜頭的黑帽,緩緩站到了卿許身邊。
卿許回頭看一眼,十分嫌棄的開口:“搞什么?給我摘下來!”
那人厭厭的將帽子摘了下來:“嘿嘿,我這不是想搞搞儀式感嗎!”
原本氣勢洶洶的李樺在看清那人的模樣,臉色瞬間變的鐵青,踉踉蹌蹌的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樺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指著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蘇貴,你是人是鬼!”
蘇貴緩緩走近了李樺:“你覺得呢?”
李樺立刻蜷縮成一團(tuán),尖叫起來,卿許連忙捂著了耳朵,往蘇貴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別嚇?biāo)耍禳c的,我還要回去補(bǔ)交覺呢!”
蘇貴連忙朝著卿許嘿嘿一笑:“好,好!”
蘇貴轉(zhuǎn)身將李樺拎了起來,拎到了椅子上:“就是他,慫恿我殺人報仇!”
卿許微微皺眉:“來龍去脈!”
蘇貴:“年后的我因為染上了賭癮,將家底都賠了個精光,所以我就去借了高利貸,將我女兒的賣身契壓了底,結(jié)果時間還未到,他們就將我的女兒叫到了客棧,一行三人…,我女兒身子弱,暴斃而亡!后來,李樺就找上了我,同我密謀了這出,以泄怒火!再后來,他來到了我的家中,說要同我慶祝一番,然后他就給我下了毒,在后來就被您救了。其實我是死而無憾的,大仇得報,我就當(dāng)贖了罪……”
卿許垂下了頭,淡淡開口:“如果不是這樣的呢?”
蘇貴疑惑的問:“那是哪樣?”
李樺忽然大笑起來,笑聲魔性貫耳:“你報錯人了!”
蘇貴:“啥子意思哦?”
“他說的沒錯,你報錯人了……”卿許嘆了口氣。
李樺緩緩開口:“是我把你女兒送去的客棧!”
蘇貴有些懵:“你們到底在說啥子哦?我為什么聽不懂呢!”
卿許舔了舔嘴唇:“李樺接了高利貸,壓了他女兒的賣身契,結(jié)果期限到了,他還不起,結(jié)果當(dāng)鋪的人看上了他女兒,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女兒被糟踐了,半月之后他女兒回來了,準(zhǔn)確的說是尸體回來了,他處理了后事以后,就已經(jīng)蹲好了點,給當(dāng)鋪的人灌了春藥送到了客棧,接著又將你女兒給送了進(jìn)去,后來……”
蘇貴聽到這里就已經(jīng)明白了,眼睛因充血而便的猩紅,他一把抓住了李樺的脖子,將李樺給懸了起來,李樺什么都不說,只是尖銳的笑著。
卿許簡直連忙上前,抓住了蘇貴的手:“這里是衙房,要相信律法!”
蘇貴眼神十分堅定,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一字一頓的說:“我已經(jīng)殺了三個人,也不差這一個了!”
卿許意識到情況的不對,連忙想要阻止,卻還是晚了一步,蘇貴已經(jīng)扭斷了李樺的脖子,李樺也已經(jīng)斷了氣。
卿許看著滑落在地的李樺,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著,一時間場上沉默一片,那是同死亡一般的寂靜啊!
夜晚,卿許坐在屋檐上出神,易安不聲不響的走到了卿許身后。
卿許十分警覺的回頭,看到是易安后松了一口氣:“你來干什么?”
“恩……”易安抬手指著天空,“看星星?。 ?p> 卿許疑惑的看了看陰云滿布的天空:“你確定?”
易安注視著卿許,微微點頭:“我來看我的星星?!?p> “好吧……”卿許低頭玩弄著自己的衣角,“你說蘇貴那么做值得嗎?”
“值得!”易安不假思索的說。
卿許微微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易安:“為什么?”
“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二哥被人先奸后殺,你會怎么辦!”
“我哥?”卿許微微一笑,“這你不應(yīng)該問我,因為問我大哥!”
卿許柔情的注視著,房下草地上的那兩個身影。
易安順著卿許的眼神看去,驚呼出聲:“這不是你哥……”
卿許連忙捂著了易安的嘴巴,對著易安做了個‘噓’的動作,易安連忙點了點頭,卿許這才松開了易安。
易安微微起身,笑吟吟的說:“師父你大半夜被睡覺原來是在看這個啊~”
卿許尷尬的笑了笑:“哈哈……業(yè)余愛好。”
“師父的癖好真是奇特……”易安眉頭微挑,“那師父有沒有偷看過我呀?”
“你的夜生活太平淡了,有什么可看的……”卿許察覺到暴露,連捂著了自己的嘴巴。
“哦~”易安拉住了卿許的手腕,猛的一拉,將卿許帶到了懷里。
卿許驚呼出聲,草地是的二人齊齊回頭,卿許連忙拽著易安跳下了房檐。
林霖:“剛剛是不是有兩個個大黑耗子過去了?”
林嶺訕笑:“可能是黑豬吧!”
林霖:“豬也能跑那么快?”
卿許,易安二人走在青石路上,四周靜悄悄的,二人也是相對無言。
忽然卿許停了下來,順勢拽住了易安的衣袖,易安也停了下來,警惕著環(huán)繞四周:“師父?”
卿許緩緩開口:“謝謝你!”
易安放松下來,笑吟吟的低頭注視著卿許:“謝我什么?”
卿許低下頭緩緩?fù)鲁隽艘豢跉猓骸澳切┚€索是你指給我的吧,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p> 易安笑吟吟的說:“那也是師父聰明,能一眼看出,而且可以舉一反三!”
卿許:“謝謝你!”
易安嗤笑一聲:“你就會這一句話嗎?”
卿許抿了抿嘴唇。
易安:“師父既然要感謝我,那便可以視為報恩咯?”
卿許微微點頭:“恩!你想要什么盡管提,只要我有肯定不會吝嗇?!?p> 易安輕笑,伸出手來攔住了卿許的腰,將卿許帶到了自己懷里,微微俯身,嘴唇輕觸卿許的額頭,準(zhǔn)確無誤的覆蓋住了那朵佛蓮。
卿許愣在原地,臉愈發(fā)的紅了起來。
不遠(yuǎn)處,躲在一旁湊熱鬧的一人一狗看的是不亦樂乎。
常歡砸了砸嘴:“真可謂是月下璧人成雙!”
卿許耳朵尖,聽到了不遠(yuǎn)處似有人聲,立刻推開了易安:“那邊有人!”
易安眉頭微皺,內(nèi)心已經(jīng)猙獰到了一種程度,心底里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著‘我要喝鳥湯’‘鳥湯大補(bǔ)’……
卿許正欲前去,易安一把便抓住了卿許的手腕:“應(yīng)該是狗!”
卿許試探性的叫了聲‘小乖’。
不遠(yuǎn)處的小乖十分不滿的嘟囔:“為什么要我定罪,我才不要去!”
常歡瞥了小乖一眼,伸出腳來,一腳將小乖給踹出了老遠(yuǎn),直接給踹到了卿許腳下。
卿許伸手將小乖抱了起來,輕撫著小乖的狗頭
小乖表面上可可愛愛,實際上內(nèi)心開始罵娘:艸,屁眼都差點摩擦起火。
卿許轉(zhuǎn)頭對著易安說:“我們回去吧!”
易安微微點頭,順勢抬手,一把捏著小乖的耳朵,將小乖給拎了起來,丟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