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賠我錢袋子
卿許從醉生樓出來,就進了賭坊,渾渾噩噩的賭了一天,直到夜上三更才斂了錢財,退了場。
卿許此行絕對是只賺不賠,懷抱著滿滿當當?shù)腻X袋子,踉踉蹌蹌的走在鬧市上,東市買一串糖葫蘆,西市買簪子,北市買玉鐲,南市買衣裳,整個人都被買來的東西給差點埋了。
卿許勉勉強強的從縫隙中摸索著,躲避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片刻之后,卿許終于從鬧市中擠了出來,走到了旁支的小巷里。
旁支的小巷里空無一人,安靜的很,與剛才鬧市的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形成了明顯差異,別致的很。
卿許長舒了一口氣,停下腳步,準備坐到石階上歇息歇息。
卿許將懷里,手上的東西盡數(shù)放到了腳邊,坐在石階上,喘著粗氣。
今晚的月光很是明亮,大地被照的白茫茫的,干凈坦蕩。
卿許抬頭望著掛在空中的明月,月亮上竟然漸漸映出了易安的容貌,卿許一臉震驚的瞪大了眼,連忙伸手揉了揉眼,微微瞇眼再次看向月亮。
月亮上的容貌隱去,剩下了不大平整的表面,卿許垂下頭來,吐了口氣。
忽然一團黑呼呼的人影從巷頭投來,卿許以為是來往的市民,沒有在意。
那人一神黑袍,緩緩的走在石巷上。
偌大的巷子里,除了幾聲蟬鳴,和卿許的喘息聲,再旁無其他聲音了。
卿許突然驚醒,猛然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那人,那人沒有腳步聲。
卿許抿了抿嘴,壯壯膽子看向那人的下身,松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是有腳的,是有腳的……,此地不宜久留?!?p> 卿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收拾自己東西,準備開溜。
卿許剛剛起身,那人就猛然朝卿許奔了過來,卿許一愣。
黑袍之中銀光乍現(xiàn),那人手握短刃,直直的朝卿許刺去。
卿許瞪大了眼睛,連忙撒開了自己剛剛握住的錢袋子,閃到了一旁。
那讓倒是很不客氣,一刀就將卿許的錢袋子刺破,大把大把銀子散落在地,發(fā)出了一聽就是有錢人的‘嘩啦’聲。
卿許驚嘆:“我的錢……”
那人惱怒的回頭瞪著卿許,無奈的說:“姐姐,打架呢,認真的好不好。”
卿許嘴唇咬的發(fā)白,厲聲道:“賠我錢袋子!”
那人眉頭微皺:“不過是個破口袋,我們能不能先干正事?”
卿許跺了跺腳:“我不管,你先賠我錢袋子!”
那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好歹是個殺手,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不好!”卿許斬釘截鐵的說。
那人再次朝卿許奔來,卿許再次側(cè)身閃開。
那人無可奈何的追著卿許,卿許卻絲毫不怯,也不出手,每次都是等著利刃刺來,再等利刃離自己不到一厘米時,再不慌不忙的閃開,黑衣人每次都落空,逐漸沒了耐心,變的暴躁起來。
黑衣人:“被老是光躲不打??!”
卿許眉頭微皺:“你不賠我錢袋子,我就不和你打!”
黑衣人不語,手上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卿許卻還是卡點閃退,絲毫不將黑衣人放在眼中。
此時此刻,黑衣人即使是有千般武藝,萬般套路,卿許不同他交手,那是一絲一毫都使不出來,憋了滿肚子壞水兒也吐不出來,就好像是不小心把童子尿當飲料喝了,結(jié)果別人第二天才告訴你,想吐又吐不出來,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黑衣人再次超卿許襲來,卿許依然往后退去,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退到了邊緣,抵到了微涼的墻面。
黑衣人大喜,卿許卻依舊不慌不忙,微微側(cè)身躲過利刃,又縱身一躍,飛上房檐。
黑衣人腳尖一點,飛身而上,卻好巧不巧的踩到了一處青苔之上,一個踉蹌,跌落房檐。
卿許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黑衣人,捧腹大笑,絲毫不顧及女孩家形象。
這一跤屬實摔的狠了些,黑衣人愣是跌坐在地,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
卿許飛身而下,立在黑衣人身側(cè)。
黑衣人見狀,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了,緩緩的吐了口氣,緊緊的閉上了眼:“下手利落點兒!”
卿許抿了抿嘴,義正言辭的說了句:“賠我錢袋子!”
黑衣人愣了:“你不殺我?”
卿許:“你不過毀了我一個錢袋子,我為什么要殺你?”
黑衣人灘在地面上,詭異的大笑起來,笑聲再襯上這番夜境無比慎人。
卿許不可抑制的縮了縮,默默胸口那張護身符。
黑衣人看向卿許,緩緩開口:“可是我要殺你!”
卿許:“你這不是也沒能傷到我嗎,所以只是有犯罪意圖,不能算是刑事案件?!?p> 黑衣人眉頭微挑:“你真的是白玉宮宮主嗎?”
卿許:“當然是了?!?p> 黑衣人笑了笑,起身從懷中摸了把碎銀子,放到了卿許手中:“賠你!”
卿許將銀子放在手中顛了顛,轉(zhuǎn)身離去。
黑衣人看著卿許的背影,喃喃自語:“如果你是我的主子該多好……”
忽然一團黑霧飛入了黑衣人的印堂之中,黑衣人的眸子瞬間變的烏黑。
黑衣人嘴角微勾,提起利刃,再次朝卿許襲來,這次的速度和力度很顯然與以往不同。
眼看利刃就要觸到卿許的后心,忽然一個身影閃過,擋在了卿許身前,生生替卿許挨了一刀。
卿許愣愣的盯著易安,鮮血涓涓從傷口流出。
黑衣人抬頭看向那人,眼神一愣,輕喚了聲:“映南……”
易安微微抬眼,望向黑衣人的眼底,黑衣人兩眼一翻,灘倒在地上,霎時間萬縷黑煙從黑衣人體內(nèi)流泄而出。
易安身形微晃,卿許連忙扶住了易安。
易安伸手卻拔那柄插在胸口的利刃,卿許連忙按住了易安的手:“別拔,失血過多會死的?!?p> 易安朝著卿許苦笑一聲,委屈巴巴的說了聲:“疼~”
“我們回家?!鼻湓S將易安扶了起來,御風而去。
石巷之上,只剩下了一個不省人事的黑衣人,散落一地的銀兩,和卿許費心采買的一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