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焰看著旦伯還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沒有他想的那樣不能接受新鮮事物,他心里也算寬心了些:“如果連旦伯這老人家都能接受新奇的事情,那是不是證明,他們都能接受新鮮事物?如果這樣的話,那以后自己可就方便自如多了?!?p> 肖焰如此想著,便拿起面團(tuán)和刀,“刷、刷、刷……”開始削面,那麻溜利索的樣子,把旦伯都驚呆了。
“好勒……一會兒就可以吃了……”肖焰拍拍手上的面,卻側(cè)頭看旦伯嘴巴成了O字型?!暗┎康┎??”肖焰把手在旦伯眼前晃了晃。
“額~額~啊~呵呵……丫頭,你手法可真好,你以前,是在宮里膳房做事的?”旦伯好奇寶寶一樣問阿七。
“呵呵……那個……”肖焰不知道怎么說,看著旦伯,想實話實說,又怕嚇著這老人家:“其實……我失憶了……我……”
“晚膳好了沒?做事怎么那么啰嗦?人胖,走得慢,做事也慢……”岳松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站在廚房門口,雙手抱懷,問正在和旦伯交談的阿七。
“喂……你有完沒完啦?整天說人短處,有意思嗎?你懂不懂得尊重人?王爺就是這樣教導(dǎo)下屬的?……”肖焰立馬雙手叉腰準(zhǔn)備跟岳松好好掰扯掰扯。
“松,王爺叫你過去……”岳柏及時趕到,阻止了一場未燃的硝煙。
“哼”岳松冷哼了一聲,看了看阿七,看了看岳柏,憤憤不平的走了。
肖焰卸下了那副母夜叉的架勢,總感覺自己怪別扭的,可哪里別扭,自己又說不上來。
“呵呵……面已經(jīng)熟了,阿七,這要如何吃法呢?”旦伯打破尷尬,問著阿七。
岳柏也微笑著看著阿七,好奇的問:“晚膳做好了?這么快?你做的?”
肖焰成功的被他們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哦~這個~”四處看看廚房,沒有“油辣子”,也沒有姜蔥蒜,除了鹽……“呵呵……和你們平常那樣吃法一樣。”
“哦……好,那行的,你也累了,休息吧,剩下的,我來?!钡┎吞@的寬慰著阿七,還貼心的專門給她拿了個大號的碗,盛了滿滿一碗面。
捧著旦伯給他的這碗面,暖暖的,就像冰冷的冬天喝上了一口熱湯,不知不覺,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水。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趁沒人看見,連忙埋頭吃面,把眼淚和面一起吃進(jìn)了肚子。
“稀奇古怪之人,做的事也稀奇古怪,連這面……也這般稀奇古怪,也不知為何,你們……”岳松一邊吃面,一邊埋怨,連太醫(yī)和岳柏沒吭聲,靖安王也沒說話。
?。ㄒ蛲醺松?,伺候靖安王的,只有岳柏、岳松、連翹、旦伯,除旦伯實在不愿同靖安王一起吃飯,其他人在靖安王的要求下,都是和靖安王同屋吃飯,只是仍有尊卑,不同桌。)
“她為何一個人單獨進(jìn)食?”靖安王極少吃飯時發(fā)言,這一問,岳柏和連翹都看向了岳松。
“你們……你們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不讓她來……她自己不跟來……”岳松邊說邊掩去心虛。
“下次,把她叫上,今晚……就……讓她好生歇息,明晚,讓她進(jìn)本王的房間……”靖安王說著,放下碗筷,起身離開。后面的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連翹第二個放下碗筷,樂呵呵的說:“那丫頭祖墳冒青煙了,以后,二位……“要降級了?””說完一臉壞笑,走人了。
岳松氣得折了筷子跟著跑了出去,唯有岳柏,慢慢吃著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
“阿七?這么晚……你還不睡?”岳柏執(zhí)守,在院里看阿七一個人呆坐在庭院,仰望著星空發(fā)呆。
“哦~岳柏?。磕悴灰矝]睡嗎?”肖焰看來人是岳柏,也沒有回避的意思。
岳柏在離阿七五步遠(yuǎn)的地方坐下說:“我現(xiàn)在在執(zhí)守,上半夜是我,下半夜是岳松?!?p> 阿七:“我睡不著,昏迷的時候,感覺自己睡了好久……現(xiàn)在精神好得很,不想睡。”
岳柏:“嗯,我陪你說說話,如何?”
阿七:“好??!這王府里,就你夠義氣,你這兄弟,我認(rèn)定了……”肖焰很高興看著岳柏,覺得這異世還是有些許溫暖?!霸腊?,那我可以叫你小白(柏)么?我覺得親切些?!逼鋵嵥怯X得前世自己都二十六了,叫身邊這個十八九的男孩兒“小白”他也不吃虧。
岳柏:“呵呵……你身上哪兒沾的江湖氣息?我都說了,你是女子……”
“哎呀……哪兒那么多規(guī)矩呀?我們現(xiàn)在私下聊天,拋開其他不說,咱不都是伺候王爺?shù)南氯寺?。放松,放松……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交個朋友,自然點,咱們好好說說話哈?!毙ぱ媸钦嫘陌言腊禺?dāng)唯一可以說話的朋友說道。
岳柏覺得很是好奇的問“阿七會做詩?”
“呵呵……呵呵……那個,不知道,這腦子里,竟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肖焰摸了摸臉,心里苦逼得很,感覺說多錯多,這也太難混了,隨口兩句白老的詩,在古人眼里,就變自己作的了,千萬別誤會我是什么才女呀。
“嗯……說得極好。還有么?”岳柏很是驚奇眼前這個姑娘,總覺得她絕對不應(yīng)該是眼前這般,他對她很是好奇。
“額~有……倒是有……就是這首詩……長了點兒……我再給你隨便捏兩句兒?反正一天兩天也說不完,留點兒明天說。”肖焰也不好掃岳柏的興,自己也難得在異世有個“朋友”,得好好維護(hù)。
“咳咳……聽著啊……“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額~好像不應(yīng)景啊……唉……我沒吟詩的天賦……算了,算了,不念了……”肖焰擺擺手,表示就此打住,在現(xiàn)代院長媽媽就喜歡白居易的詩,所以肖焰聽得多,自然也能背點兒。
“甚好……有意境……阿七很有才……”岳柏真誠的夸贊道。
“才?柴……對喲,看我這記性,我差點忘了大事。小白,王府哪兒有硝、硫磺、松香,樟腦等那些東西?”肖焰想起下午點火就來氣,拍了拍腦門,自己非得親手做個火折子點火不可,不然沒他們在府里,自己非餓死了去。
岳柏:“有倒是有,你拿來做什么?”
“有就行,反正現(xiàn)在也睡不著,你帶我去找找那些東西,我做個好東西給你看。”說著肖焰主動去拉岳柏。
岳柏也順勢被她拉著離開了說話的庭院,他們不知,靖安王在暗處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早已陷入沉思。
…………
“阿七,你說可以攜帶的火種?用火石不就行了嗎?”岳柏看阿七在庫房里來回鼓搗著東西,疑惑的發(fā)問。
“火石太麻煩了,等下我做好了,就讓你見證一下奇跡。你幫我多找些蠟燭吧,別傻站著。到時拿庭院里統(tǒng)統(tǒng)點燃,讓你看看黑夜如白晝的樣子……”肖焰指揮著岳柏幫忙做事。他很高興,因為,這讓他想起了以前在孤兒院,院長媽媽教他的生存之法的第一要素——存火種,制作“火折子”現(xiàn)在終于派上用場了,真是太棒了。
因為材料夠齊全,很快,肖焰便信心十足的開始制出第一個成品。只見肖焰用的是草紙,他制作時,把紙,裁成比竹筒還長的長度,然后剪下來,再卷起來,松緊度適中,卷成于竹筒內(nèi)般粗大小,最后插進(jìn)竹筒里。然后點燃,并蓋住通風(fēng)的蓋子。
岳柏好奇的問:“這樣便可?”
阿七:“當(dāng)然……試試就知道,走,拿上蠟燭,去院子里……”
岳柏聽話的抱著十幾根蠟燭跟在阿七身后,他看見她的背影,雖沒有官家小姐的婀娜多姿,也沒有小家碧玉的曼妙曲線,但卻是灑脫不羈,走得四平八穩(wěn),瀟灑至極,一點都不矯揉造作……她在前面一邊走,還一邊絮絮叨叨的對他介紹“火折子”的各種好處,還叮囑著他,以后出門一定要帶著,即可驅(qū)趕蚊蟲野獸,還可點亮黑夜照明前行。他跟在身后,只笑而不語。
今夜的庭院顯得格外寧靜,天上的繁星也格外明亮,上半夜好似很快就要過了。岳柏從來不知星空可以如此爛漫,夜里執(zhí)守時間會如此飛逝……“喂……我跟你說話呢,說那么多,你記住沒?”肖焰看岳柏在出神發(fā)愣,拍了一下他肩膀提醒道。
“?。亢呛恰瓫]……沒太聽清……”岳柏不好意思的對阿七說著。“我說,到需要用時,把蓋子拔掉,然后對著火折子輕輕吹,當(dāng)然要吹的有技巧才行。你要認(rèn)真看我的示范,別再發(fā)呆了,認(rèn)真看我怎么吹。”肖焰說著,便演示給岳柏看,見他認(rèn)真學(xué)著,就開始,突然、短促、有力送氣,火折子神奇的燃起了火苗,真的把岳柏給驚奇了。
“阿……阿七!真的燃起來了?”岳柏看著阿七把蠟燭一根一根的點亮了,以往漆黑的庭院,突然如白晝一般亮堂,把來接班的岳松也驚著了。
岳松揉揉惺忪的睡眼,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一看:“咦……你點這么多蠟燭做什么?不知道現(xiàn)在府里的經(jīng)費有限啊?”
“怎么那么小氣?不就幾根蠟燭嗎?給你……拿這個跟你換。這個呀……要是拿出去,賣個百八十兩,可以買一堆蠟燭,把你埋了都行。”肖焰鳥都不想鳥岳松,扔給他一個“火折子”自豪的說道。
“這什么玩意兒?什么“火折子?””岳松拿著“火折子”左右看看,沒看出什么訣竅。
岳柏拿過他手里的“火折子”學(xué)著阿七的模樣,火苗神奇的燃了起來,把岳松驚奇得嘴巴可以塞下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