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江大曲。
好酒,好機會啊。
俞晚楓腦子有點抽。
她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
把鐘楚眠灌醉,然后趁他暈乎乎的,威逼利誘,先問他為什么要說,是她的男朋友。
緊接著,忽悠他成為她真的男朋友。
等他醒了,再告訴他,昨晚你答應(yīng)了的啊,不許反悔。
俞晚楓為自己的神機妙算點贊。
她倒了一小杯酒,抱著酒瓶,走向鐘楚眠。
“快十二點了啊?!庇嵬項餍Φ溃靶履暌搅?,要不,喝點酒?慶祝慶祝?”
這話說得她心里發(fā)虛。
鐘楚眠沉下臉來。
他盯著俞晚楓推過來的那杯酒,不知為何,臉色變得很難看。
“怎么?你不想喝嗎?”
俞晚楓有點失落。
鐘楚眠搖頭。
怎么能不喝?怎么能讓她失望呢?
他伸手過去,端起酒杯,慷慨赴死一般,一口悶了下去。
“哎哎!你喝這么快做什么?”
俞晚楓驚了。
哪有人這樣喝酒的?
一口悶?
算了算了,喝了就好。
俞晚楓斂起情緒,繼續(xù)她的小計劃。
“再喝一杯啊,等會跟你說新年快樂?!?p> 俞晚楓還在打她的小算盤。
撲通一聲。
鐘楚眠趴在了桌面上。
俞晚楓倒酒的手抖了抖,酒灑了出去。
俞晚楓趕緊放下手里的枝江大曲,瞪大了眼睛:“鐘楚眠?你怎么了?鐘楚眠?”
天啊,該不會病發(fā)了吧!
她只知道發(fā)熱咳嗽是癥狀啊,這怎么還有沒由來的暈倒的?
俞晚楓那一刻真是嚇壞了。
可很快,便傳來鐘楚眠帶著奶音的聲音:“別吵,睡覺。”
“……”
俞晚楓驚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俞晚楓哭了。
這個坑,是她自己挖的。
沒錯,是自己挖的。
不得已,只能扛著鐘楚眠,踉踉蹌蹌上樓。
好在俞晚楓力氣夠大,鐘楚眠也不是全然醉過去了,似乎還有那么點意識,能夠配合她,往樓上挪去。
鐘楚眠的房門沒鎖。
俞晚楓松了口氣。
推開門,把鐘楚眠扛進(jìn)房,氣喘吁吁將他放在床鋪上。
床頭落地?zé)糸_著,微弱的光,照出他暈紅的雙頰。
他的呼吸有點重,胸口緩緩起伏。
俞晚楓站著,自高望低,看著他那張臉,嘆了口氣。
此計不通,走為上計。
俞晚楓幫他關(guān)了燈,轉(zhuǎn)身便想走。
哪里知道,身后那個原本爛如一灘爛泥的人,猛然竄起,快步奔來,伸手將她拉住,反身一推,房門關(guān)上了,她被他抵在門板上。
俞晚楓那一刻是被驚嚇了,魂飛魄散的那種。
她滿臉驚訝,看著眼前這個人,驚魂未定,不可思議。
鐘楚眠一手撐在她身后的門板上,將她圈在懷中,似乎在努力將他的身子撐住。
怕是手一放,人就倒了。
他的呼吸依舊有些重。
微微的酒氣隨著呼吸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息間。
微醺。
俞晚楓大概是被嚇著了,身子發(fā)僵,腦子發(fā)麻,身后很涼,身前微熱。
他離她很近。
真的很近。
“俞晚楓,”鐘楚眠沉沉的聲音響起,“你為什么不記得我了?”
楊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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