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蘇醒

　　“他看到了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災(zāi)難就這樣發(fā)生了”——《堡壘》

　　一個純白又昏暗的大廳，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人面對著一面巨大的屏幕佇立。長袍雖然看起來及其樸實，但是如果靠近細觀察的話，整件長袍上找不到一絲一線，一體下來，渾然天成。

　　“帶來了？”白袍人背對著聞人有左，兜帽下遮掩著面龐。

　　聞人有左：“是的，很順利?！?p>　　聞人有左恭敬地回復著。

　　“嗯?！?p>　　聞人有左：“戴西蒙？”

　　聞人有左試探的問著。

　　戴西蒙：“你想問那孩子的事，對吧?！?p>　　聞人有左：“嗯......我從他身上看到了隱約的，光芒。我可以描述出來這感覺，但卻不論如何都無法觸碰到關(guān)于其的記憶。那應(yīng)該就是那孩子身上力量的來源?！?p>　　戴西蒙沉吟了幾秒，仰起頭，看著空白的巨大屏幕。

　　戴西蒙：“那是所羅門之王記憶中屬于造物主的光芒......”

　　沒有理會聞人有左在聽聞所羅門王一詞的異樣，戴西蒙自說自話的拿出了一個表面有光芒流淌的金色的球體。

　　戴西蒙：“許夜。”

　　戴西蒙說著許夜的名字的同時想象著許夜的相貌體征，球體光芒流轉(zhuǎn)，將畫面投射在了大屏幕上。就如之前的問詢的結(jié)果一樣，球體投射出來的是地球的樣子。

　　聞人有左：“之前我們用金蘋果多次查認他結(jié)果也是如此，沒有信息，只有星球單位的圖像位置?！?p>　　戴西蒙：“如果......這就是他呢?！?p>　　戴西蒙：“這就解釋了那股摧毀賢者系統(tǒng)的巨大負面情緒，究竟從何而來。我本以為故事里的萬物進而為人不過是人類的自大，沒想到......”

　　聞人有左：“...的確，如果從人類的視角來看，人類對地球做的事情，的確可怖......”

　　戴西蒙：“所以在看到人類并列榮光時，才會如此憎惡，以至于毀掉了整個未來?？峙略S夜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也是模仿我們回到過去，附身夭折的孩童誕生于歷史之外的結(jié)果。”

　　聞人有左：“真的可能嗎？一顆星球居然擁有了知性和意識?！?p>　　戴西蒙：“賢者系統(tǒng)連接的幾十億人與一體，散布在地球表面。一如，由猿立人時高速發(fā)展的大腦皮層?！?p>　　聞人有左：“你的意思是地球借由人類獲得了知性，卻基對人類實施了報復？”

　　戴西蒙：“人類對人工智能的暢想不正是如此嗎？人類賦予AI思想，AI毀滅人類。人類總是會毀滅人類，就連他們自己都這么認為。”

　　聞人有左：“......既然已經(jīng)查明了未來毀滅的原因，那么接下來該怎么做？”

　　戴西蒙：“就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p>　　聞人有左：“即便我的這個意愿可能會危害到人類的未來？”

　　戴西蒙轉(zhuǎn)過身來走到了聞人有左的面前，一雙眼眸猶如億萬年中窺盡世事的繁星映著寒芒。

　　戴西蒙：“許夜雖然是地球意志，但他也是人類之子。從那個破碎未來回來并在你的監(jiān)視下長大被你視作己出的他亦是過去與未來之子，將人類未來的選擇權(quán)交給他于情于理都并無不妥?！?p>　　聞人有左：“謝謝你，戴西蒙?！?p>　　戴西蒙：“你去吧?！?p>　　聞人有左：“是?！?p>　　聞人有左站起身來，手拂胸朝戴西蒙鞠了一躬。正要走。

　　戴西蒙：“所羅門王。“

　　所羅門王：“嗯？”

　　聞人有左下意識駐步轉(zhuǎn)身，臉上帶著傲然與君臨天下的氣勢。雖然只持續(xù)了一刻。

　　戴西蒙：“沒事，你走吧?！?p>　　聞人有左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聞人有左：“羅尼，怎么樣了？”

　　離開了大廳，聞人有左走進電梯，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擺脫那些異樣情緒。隨即便聯(lián)系了負責對許夜觀測、取樣的羅尼。

　　羅尼：“我認為，這個孩子在逐漸的死去?！?p>　　聞人有左：“什么？”

　　羅尼：“他的肌體限制被解除了，或者說逐漸趨于能量化。皮膚變得堅不可摧，輸送入體內(nèi)納米機器人在光中失去了控制和聯(lián)絡(luò)?！?p>　　聞人有左：“光？”

　　羅尼：“對，起初我們還以為是他體內(nèi)存在某種干擾，使得納米機器人無法正常工作。幾經(jīng)求證之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孩子的體內(nèi)充斥著一種，凝結(jié)成固體的光芒?！?p>　　聞人有左：“戴西蒙說，那是造物主的光芒?！?p>　　羅尼：“真是不得了啊......”

　　聞人有左：“體內(nèi)充斥造物主光芒之人，這樣說來的話，他的存在大概比你，不，比慎易欣都要接近神吧?！?p>　　羅尼：“也不盡然，他體內(nèi)的光會隨著對肉體的同化而暗淡。身體的運作也會對光芒進行消耗?！?p>　　聞人有左：“然而并沒有觀測到任何對光芒的補充，對吧。”

　　羅尼：“正是。由于他體內(nèi)的光不僅有著物質(zhì)與能量的雙重性質(zhì)，其光譜還夾擠在可見光的邊緣，目前已知能量源或物質(zhì)均無法以任何形式生成類似的東西。”

　　聞人有左：“金蘋果呢？”

　　羅尼：“沒有用，金蘋果的能量等級要低于許夜體內(nèi)光芒一個次元。對了，根據(jù)體征預(yù)測，他應(yīng)該馬上就要醒過來了，你最好趕緊過去。”

　　聞人有左：“我知道了?！?p>　　——————————————

　　許夜再次睜開眼，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完全簡潔到科幻的房間。整個房間中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桌椅床鋪都是和房間連體的，一切都好像是從房間中生長出來的一樣。

　　就在許夜驚奇之際，就聽到屋外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名年輕人自一個看不出縫隙的地方推門而入。他關(guān)上門，面對著許夜就勢要坐，一個椅子從地面迅速生長出來，恰好接住擺好坐姿的青年。

　　許夜：“臥槽?！?p>　　饒是經(jīng)歷了地球之軀的許夜看到這一如此科幻的場景，也還是有些震驚。不過從青年的神情當中能夠看出他對許夜的反應(yīng)并無意外，甚至能夠讀出其對許夜非常熟悉的感覺。

　　聞人有左：“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聞人有左，是你的新主治醫(yī)師，負責人及監(jiān)護人?！?p>　　許夜：“監(jiān)護人？”

　　聞人有左：“很顯然，由于你的特殊性，普通醫(yī)院根本無法處理你的情況，只能由我們組織接手。而受限于我們組織的特殊性，所以無法讓你和外界有所接觸。為此，直至確認你完全康復之前，將由我代理你的監(jiān)護事項?！?p>　　許夜：“你們難道是什么秘密組織嗎？”

　　那屬于青少年的激動正在許夜的體內(nèi)悸動著，多少的青少年們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突生變故，被秘密組織招募成為幕后英雄，救世戰(zhàn)士。如今這類事情真的就落在了自己的眼前，許夜又怎能不激動？

　　聞人有左：“可以這么說。一方你不知道，你的身體現(xiàn)如今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擁有了超凡的力量?！?p>　　許夜：“我大概知道?！?p>　　聞人有左：“很好?！?p>　　忽然間，紅燈警鈴大作。聞人有左連忙起身，此時一個壯漢推門而入。

　　羅尼：“有左，快看這個！”

　　一個屏幕在羅尼的操作下出現(xiàn)在了房間的墻上，上面顯示著一個在某地突然出現(xiàn)的傳送門正向外散溢著難以形容色澤的光芒。

　　聞人有左：“你認得這光芒吧。”

　　聞人有左轉(zhuǎn)向許夜問著，許夜也認出了這光芒與當時他承認自己地球身份時看到的光芒一模一樣。許夜點頭。

　　聞人有左：“聽我說，就是這種光芒改造了你的身體，給了你力量。但不知為何，你體內(nèi)的這光芒正在衰減。我們不知道如果這光芒在你體內(nèi)完全消失之后你會怎樣。但我們知道你有足夠的能力跟隨我們?nèi)ネ@個地點?！?p>　　聞人有左：“所以你準備好和我們一起出發(fā)了嗎？”

　　許夜：“當然！”

　　這時，畫面上的傳送門消失了。留下了一個女子模樣的生物。

　　羅尼：“慎易欣？”

　　聞人有左：“怎么，你想她了？”

　　羅尼用力的拍了下聞人有左，指著屏幕。聞人有左順著看去，看到畫面上的那個女人長相和羅尼口中的慎易欣一模一樣。

　　聞人有左：“我去查看慎易欣，你帶上許夜幫他準備好。”

　　聞人有左頭也不回的爬了出去，羅尼做了個手勢，許夜身下的床就像史萊姆一樣蠕動，給他的身體包裹上了一身合適的衣物。

　　羅尼：“我叫羅尼，跟我來，我?guī)闳ノ溲b庫武裝起來?！?p>　　羅尼一把將許夜提起，許夜試著反抗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羅尼的手雖然收著力卻仍然堅如鋼鐵，無法動搖。而就在羅尼將許夜提起時，許夜注意到羅尼右小臂內(nèi)側(cè)散發(fā)出紋章似的紅光，但隨著許夜的靠近很快又轉(zhuǎn)為了金光。

　　許夜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在跟隨羅尼的路上忽遠忽近。那金光也和許夜猜測的一樣根據(jù)自己和羅尼的距離遠近而變?nèi)踝儚?。不過羅尼本人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羅尼：“你猜同樣的事情會不會發(fā)生第二遍？”

　　許夜：“什么？”

　　直到撞在羅尼的鋼鐵之軀上，許夜才意識到他并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羅尼看著某處空曠的地方，那里站著的是渾身沾滿鮮血的自己。許夜雖然什么都沒有看到，但也讀出了氣氛的不對，沒有再出聲打擾。

　　羅尼：“沒什么，咱們走吧?！?